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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安过大年

2018-02-13  本文已影响230人  弋筠

文|弋筠

2018年2月13日  腊月二十八  周二  晴

嫁作安徽媳妇,细数已有十一年整,今年却是入皖过年的第六个年头。娶了外地媳妇的本地郎,却又在媳妇家乡安家的外地女婿,分身乏术,每年只能二选一,轮着过大年。

往年来婆家过大年,都是我们一家三口。今年四口之家浩浩荡荡地前行,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婆婆生了三儿一女。公公生前是中学教师,除了大伯子是泥瓦匠外,大姑子和小叔子都是人民教师,老公也曾在高中任教过一阵子。据说当时因反感于一家人都是教师的行当,老公叛逆地"逃将"出来,在外"胡闯瞎捣",我们才有缘相识结合。这么看来,老公也算是出自书香门第之家了。

我在这儿度过的每一个春节,界定的身份基本是"客"。好吧,我就是来婆婆家串门的"客人"。

以往每年春节期间的准备工作,比方说杀鸡宰鸭、洗盘刷碗、择菜烧火……这些活儿都是公公婆婆、大哥大嫂、小叔子弟媳妇以及我家老公齐上阵操作,家里一派热火朝天和谐统一的景象。

我作为看客,很不好意思。怎么才能让自己融入进去?还真是伤透了脑筋。后来,我就见缝插针地帮着收拾碗筷、打扫卫生,以求得自我心理安慰。

今年来皖过的这个春节,是继公公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以往,每个春节都能看到大哥大嫂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今年却不同,大哥大嫂一家另起灶炉,只打算大年三十过来吃个团圆饭,其他时间将不再参与。大嫂在我眼里,是个贤惠勤快的人,六零后生人,有着中国传统农村妇女的特质,敦厚而贤良,基本可以划分到我的长辈那一列。春节期间的准备工作,大嫂是个主心骨,也是生力军。今年这个春节,主心骨生力军丧失了,该如何进行下去?

我想,我不能再将"看客"的身份进行下去,是时候展现我也是这家的"一份子"的机会了,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料,一场重感冒将我的"重头戏"扼杀在摇篮中。发烧鼻塞嗓子疼,说不出话来……咳嗽得小腹疼痛,冷水不能碰,又被大家当做重点保护对象保护起来,我也只好不辜负大家的好意被温暖裹挟着,只愿流感君(菌)快点远离。

前天下午五点我们才到达,那么昨天,小叔子开车带着老公跟我去了他们镇上置办年货。别看我平时在家里,也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小叔子跟我比起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半边风干羊肉,卖家算好四百多块钱,愣是被小叔子砍到以两百八的价格成交。他们讲的方言,我不大懂,半听半猜。大意是,小叔子抓住人家的软肋:你要是不便宜卖,越往后去越不好卖,只有两天就过年了,若是没处理完,货都烂在手里了……

我在六安过大年

买鱼时,也说服卖家将单价略贵的鲫鱼混在鳙鱼堆里一起称秤计价。我家老公就是憨厚老实的形象,只有提货拎菜的份。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长年不在家,不了解当地的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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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货买回来后,下午开始拾掇。婆婆年老体迈,老公不忍心亲娘劳累,亲自挽袖上阵。两个大猪蹄髈,老公操起斧头就抡,手起刀落,势不可挡。戴着眼镜的中年油腻男,也将自己的孝心化作一股力量之泉,运用到操持家务中。饭前的炒菜,饭后的洗锅刷碗,也被老公包揽。

他闺女说:"老爸,你为什么在这里就知道帮奶奶(安徽奶奶)干活,却不知道帮我婆婆(外婆)干活呢?"连他闺女都知道他偏心眼,只对亲娘好啊。不管是对哪个娘,有孝心就是好男人具备的条件之一。

今天,腊月二十八,离过大年又近了一天。上午,老公带我去镇上买了孝敬公公的黄表纸和冥币,回来后便与小叔子一起杀鸡宰鸭。两个大男人,干起琐碎家务活儿来,一点儿也不比持家的妇道人家差。

在我家,小时候过年,杀鸡褪毛及其他的杂碎家务活都是我妈在干,我爸是个大男子主义极强的人,是不屑于干隶属妇人的活儿的。如今,我爸也能跟我妈共同分担灶头活儿了,这得归功于我家老公。我家老公是极勤快的人,厨房里的活儿不在话下。我上班时,他也会帮忙洗衣打扫卫生。有了这么个正面的参照物,我爸干起家务活儿来也就不再有轻谩之嫌。

再来回头说说这兄弟俩拾掇年货的事。俩人先是在厨房里,一个洗锅刷碗,一个抡刀剁肉,叮当哐啷,好不热闹。我跟弟媳妇立在一旁会心一笑,意味深长。婆婆坐在灶头烧火,笑着感叹:"今年是男人的天下了。"

小叔子边切肉边笑言:"可不是,时代不同了,女人解放了。"

"哎呀,我们家的两个男人就是棒!两位大厨,一展身手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喔。"

如此夸张的言辞,也只有我这个厚脸皮的人才讲得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明白从破嗓子里蹦出来的声音。

婆婆烧好了水,两兄弟开始杀鸡(我们家过年杀鸡叫福鸡),一个拧着鸡脖子一个持刀割喉,配合得真乃天衣无缝。公公在世时,褪鸡毛是他的事。没想到,这两位中年油腻男也能耐得住性子,将三只大黄鸡从穿着厚皮草褪到一丝不挂!然后就是开膛剖肚,将能食用的一个个内脏一遍遍地清洗干净,这样的细致活儿也能做得一丝不苟,对两位必须竖起大拇指。

我在六安过大年 我在六安过大年

池塘里的水是冰凉的,两人清洗好三只大黄鸡,定是耗尽了体力和体内的热量啊。坐在岸边悠闲地晒着太阳的我,感动得双眼噙泪,差点老泪纵横。

我在六安过大年

坐在岸边,在暖洋洋的阳光地抚摸下,我这病号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冷不丁被俩兄弟的嬉笑声惊醒,询问什么情况。老公说,在池塘边洗衣服的一位村妇问我是不是他的大女儿。我立马眉开眼笑,睡意全无,得意非凡。这个年过得真开心呐!当个小跟班也有福利收啊。啦啦啦啦啦……

开心归开心,也不能太刺激两位勤劳的中年油腻男不是?我得憋着洋洋得意的笑,返回的途中,一路暗爽。

两位洗完三只大黄鸡与一篮猪大肠后,又开始收拾一堆猪肚。我是干不了诸如杀鸡宰鸭剖膛开肚清洗动物内脏的活儿,在我的眼里,能干这些活儿的人,不是能人就是神。所以,俩位在我的眼里"哗啦啦"一下子上升到"神"的地位。

我在六安过大年
我在六安过大年

你看,人以群分真没说错。两位好好干,我们俩妯娌保准做好拉拉队的工作,为你们加油打气摇旗呐喊!

好了,今天的活儿暂告一段落,明天继续,两位"男神",加油!加油!看好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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