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国度摄影散文

亚青寺 | 生在高原的彼岸花

2017-09-12  本文已影响0人  不白熊

一片诵经声中觉姆岛如一朵彼岸花,花开彼岸,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冬天包车去色达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隐藏在川西高原的亚青寺,亚青寺建在章台大草原中,看似平坦但海拔却在四千左右,让当时在色达高反的我望而却步。

时隔半年,从洛克线走下来,已经可以从容面对四千左右的海拔,便赴了亚青寺之约。夏季的亚青寺,虽然青草依依,但温度不高,尤其是早晚要穿着厚些的衣服。亚青寺和色达佛学院一样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后才建成,但梵音弥漫天际,宝相庄严,不逊于千年古刹。

弯曲的河水在草原上包裹出一个小半岛,以河水为界,岛内为觉姆生活区(女僧),岛外为扎巴生活区(男僧)。小岛又叫觉姆岛,是世界上最大的觉姆修行区。觉姆岛上夜里禁止成年男性进入,白天的时候虽然可以上岛,但男性也只能是靠着河岸绕岛行走,不能进入里面的街巷,不过允许进入岛内的经堂听经。

我们住在岛外的生活区,餐馆和小卖店只有几家,虽然物资运输相对匮乏,但是亚青寺对这些商家管理很严格,所以价格还很合理。来亚青寺的游客并不多,由于亚青寺的交通不便利,从某种程度上也让这里免受外界打扰。

亚青寺的修行山,可以俯视整个觉姆岛,岛中有上万间屋舍,几条主干路综合交错,在一片诵经声中觉姆岛如一朵彼岸花,花开彼岸,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修行山下,河畔的转经筒连绵不绝,僧侣和藏民们在日复一日的转山,叩拜。

修行山上,莲花生大师金身坐西向东,在山顶俯视着芸芸众生,看着日出日尽,听尽转山人的祈祷,周而复始,抚慰那些不变的轮回。

在亚青寺,只容一人的小盒子房很常见,都是修行者自己搭建的。亚青寺在寒冬将至时会有百日闭关的修行,觉姆们白天进入小盒子房中闭关修炼,房子低矮不能起身也不能躺下,除了专心打坐认真思考无法做其他的事情。

在亚青寺修行的觉姆大部分都是藏族人,但也有几百汉族人,从甘孜县城坐车到亚青寺的途中就遇到了两个老家是黑龙江的阿姨,已经在亚青寺修行了有十多年了。路上也看到大约二十多岁的汉地女子来此修行,不知她们一袭红装之下深藏了多少难以言语。

除了正常修行,觉姆们还会做一些工作维护着觉姆岛的日常,虽然他们的屋子外面很简陋,但是小岛的路上还是很干净的。

岛上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容易,觉姆的屋子里并没有自来水,洗衣打水都要在河边进行,生活用品也都要觉姆自己背回去,在她们褪去红妆穿上红装的时候,也就已经放下了往日的较弱,让瘦小的脊梁里充满着信仰的力量。

觉姆岛上有几万人,医生和护士却少得可怜,行走的木棍点滴瓶在这里很常见。


觉姆岛上的经堂很大,但却坐得满满的,有千人以上在里面同时念同一种经。同伴被觉姆请到经堂对面的画室去看画师画唐卡,我就坐在经堂门口的石头上,用空气中这些奇妙的声波抚摸着自己的耳膜,经堂里面不时有觉姆会抬头看外面的这个奇葩。同伴说听觉姆念经要比扎巴念经好听得多,更有感染力。


经堂一墙之隔,有许多小摊位和小餐馆,许多在经堂上完课的人来这里吃午饭,餐馆老板大多是成都附近的城市过来的汉族人,餐馆只能开到晚上九点,而且只提供素食。

在这里修行的觉姆和扎巴人大多都很好,如果她能听懂汉语的话会尽可能帮助你,并不是很介意一两个人的出现打扰了她清净的生活,她们有的看起来都不到二十岁,偶尔来的几个异乡客也会让她们的生活有趣些。

虽然修行很辛苦,但是也不是那么无聊和死板,觉姆们也带着书去山坡的草地上,再带一壶热茶安逸的渡过一个下午。

觉姆岛对面的山坡上躺着的那片红房子,就是扎巴生活区,与觉姆相比,这里修行的扎巴要少很多。

觉姆岛对岸也有几座经堂,觉姆们也会到这边上课。亚青寺对于觉姆的约束还是很严格的,觉姆岛外的某些商店是不允许觉姆进去的,而且觉姆在天黑之后也是不允许去商店的,如果觉姆没有遵守规定,那家店铺的老板也要受罚。我在一个卖店买东西时,一个觉姆进来打米,店主赶忙让她在门外等候,让店员打完米给她送出去。


修行山与扎巴生活区间,有一座很大的金塔,大金塔下面,还围绕了六圈小白塔,最下面是转经廊,远远看过去便很壮观。

塔前有两尊活佛的塑像,色彩很鲜艳造型逼真,远远看上去,还以为是两个真正的人在正襟危坐等待膜拜,细看才发现只是雕像而已。

转经廊很长,转上一圈要几分钟,转经筒很大,用手推的阻力很大,经常看到一队,前面两个青年人带着手套用力推动每一个经轮,后面跟随的人就接着前面人做的功慢慢转动经轮。

在大经堂里听经时,一直在想,在现在这样一个做什么都追求利益与效率的时代里,还会有这样一群人,日复一日的转动着经轮,口里默念着佛经摇着转经筒,不追求效率,只为让经筒上的经文随着风一起流转。

很多次就这样,被黝黑皮肤下露出白色牙齿的笑容感染到,而那些迷茫与烦恼会随着经筒的转动,也会一点点搁浅和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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