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是一朵遗梦的情花
丽江是一朵遗梦的情花,清浅了时光,荡漾着遗憾的心情。不远千里奔赴这里的人,为了吮吸情花的毒,在这细小的古城里,百转千回。在这里等待的人,为了守候情花的缘,在这迷人的季节里,独守流年。
笑忆轻花,暮雨向晚。
街角的青石板,滑溜溜的透着人的气息,来来往往的人,就像一朵朵轻花,落在地上的脚步,含笑而温暖。老屋里,憨痴痴的狗懒得睁开它的双眼,慵懒的趴在沙发上听着远处的风铃被西南的风吹起,柔软而迷人。小桥流水。雨濛濛,情更是深深如庭院花零落。我在丽江等你,你来或者不来,你走或者留下,等你在向晚之际,暮雨飘零的古城街角。
你的情花,我留;我的情花,只是等待。等待就是一次次的开始醒来与睡去,梦却不依不饶总在心头,故事开始结束。它美,物哀之美,美的是那短暂的停留和情感。它美,所有才有遗憾,浓缩成一个个小小的遗梦,欲罢不能,离去又归来,又必然离去。
丽江是朵常开不败的情花,似乎都会带上些遗憾与幻境。古城的老屋和懒狗,小桥和流水,不论人的来去匆匆,不会稍作停留,它有自己的一个混沌世界——每一棵迎风拂面的绿柳,每一条街角蜿蜒曲折的小河,每一栋房子的朝向,都是一种挥然天成,但是它又带着七彩的颜色,随意变换,就像是海市蜃楼,带给人迷一样的幻境,一朵诺大瑰丽的情花,带有梦想的生活方式——慢生活。就像是都市生活的一场遗梦。
我在丽江等你。来到这里的人在等待一次刻骨铭心可以白首的爱情,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丽江也在等待懂它的人来欣赏,等待着真正选择这里的人来将这朵情花装进他们的生活,装饰美好的梦。
经久流年,丽江这朵情花久开在大街小巷,桥头河尾。越来越多的元素填充这它柔嫩的身体,更多的小情花爬满了古城的大街小巷。音乐火塘、泥墙木屋、青石板、大水车,流浪、发呆、艳遇、慢生活。很多的情花,就像无数枝头长满小花朵的藤蔓,缓缓爬行,终究它成了一个大熔炉,有人带着遗憾离开,有人主动放弃都市,都是与梦相撞,大都破碎,也有守着的花开。
大水车。一朵古青色的情花。日夜不休,咕噜咕噜的转着转着,就像彻夜说着情话的爱人,一大一小,诚实而厚重的使命,它就像那朵开在大门外边竹篱笆上的蔷薇,远看柔软而悠闲的懒散时光,近看,它是最勤劳的披星戴月,就像门神一样保护着古城;两个大水车私语着甜甜的爱情和走过的人们,水车边的人和微风一起,站在高处,顾影自怜,只有桥下的水波漾开了花朵。祈愿的风铃就像开满了花的木棉树,一朵一个世界,一朵一种生活,就像传说一般,挂在临水照花的木头上,绚烂了所有的风吹日晒和雨淋。楼上的歌手愉悦轻快的歌声下,聚集了一群在都市里迷茫的人,他们摇摆着,起哄着,远离了束缚的生活。远处的广场上,陌生的人牵起了手,一圈一圈的跳着纳西族的民族舞蹈,简单的步伐,会心而笑的一眼,或许这时候情花就开在了某一个的脚下。远处的水车见证着每一天的时光流逝,它知道时光终究会给每个人留下一个遗梦,留下的,回不去的的,带不走的,都是梦,人醒着,丽江睡了。
水是古城灵动的魂。街道与水流就是古城这藤蔓中的枝枝桠桠,细小而密布,最美的活地图——顺水进城,逆水出城。水,就像纳西姑娘身上的“七星羊皮”披肩,肩挑日月,背负七星。披肩上并排钉着七个直径为二寸左右的绣花圆布圈,每圈中有一对垂穗,背后的“七星”缀饰用五彩丝线,像流动的柔波。这都是一种赋于纳西妇女一种以勤劳为美德的象征性。
流水是一朵灵动的情花,它那么厚重却不失灵动。纵横交错的水路穿越数千座民宅建筑,形成了“高原姑苏”的小桥流水人家,水从玉河广场分三条呈扇形穿城而去,就像突然离开阿妈想要远行的游子,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前面的路和外面的世界,却有些不舍,它忽快忽慢,忽深忽浅、忽宽忽窄,忽然从两家大院的中间穿过,忽而又同时进入两家大院的院子里;有时一条大河缓缓的在桥下流着,有时钻入人家的房子底下从幽暗的地下穿过,穿街绕巷,依街傍河,穿巷临渠,就像披星戴月勤劳的纳西妇女一般,它日夜劳作,朴实勤劳,但又俏皮可爱。偶尔还可以利用街道的落差来清洗街道,缓缓的清洗着青石板,就像一个颇有耐心的阿妈。
街道。一朵摇曳在西南的风吹来的文艺情花。老屋林立,泥墙黛瓦,瓦猫发着呆,看着远处的玉龙雪山眉梢的白云,玉龙雪山峻峭,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冷风吹呼,青石板脱光了衣服,就像一种胴体的诱惑,西南的风穿街绕巷,吹开了挂在屋檐下的风铃,懒猫伸个腰,仰躺在布艺上,脚上系着铃铛的人走过,奏起了午后的乐曲,数着她的脚步,遥想她的身姿,人也开始进入了午后的阳光睡眠。
西南的风每天吹拂凉凉的青石板,坐在巷口的发呆的人,就像一朵不谙世事的花朵,深深浅浅,静静然然;多情柔软的猫和柔软多情的狗在街头为了一缕阳光打架,多情的尾巴和柔软的嘴唇纠缠着,撕咬着,就像一对情侣的迫不及待。
流浪歌手在小石桥上歌唱遗失的灵魂,低矮的屋檐下,飘荡着那些充满故事的关于岁月的民谣。在这里,岁月是朵两生花。生活在这里的时候,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悠悠的唱着情歌,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蓝,日子就像慢镜头,怎么也跨不过一米阳光;当要离开的时候,回忆就像铺满街道的青石板,数也数不清,晕染一地的相思相望,流水的日子就像梦醒的瞬间,快如流星。
“我在丽江等你,我在丽江等你,只要能与你一起分享这美丽,我不怕风和雨。”五一街是一个充满往事的老者,丽江古城文艺的风向标,大冰、颜振豪、路平......很多人驻守在这条小巷子里。有些人原地等待、有些人浪迹天涯,有些人携一人白首,就像一个充满迷幻的世界,就像一个世界的遗梦。梦醒了,花枯了,有些人留下来,继续逃生,有些人走了,继续逃跑。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给你一朵情花,故事无关风尘。只是种花种草种春风,开在丽江,等待春天来。
守在古城路口老屋。一朵岁月荏苒却隐忍长留的情花。它开在褪色的朱红色门栏的篱笆墙内。缠绕着的枝桠妩媚了整个院子和远行的人。墙角的大树就像等远方归来爱人的女人,偶尔向前倾倒身子顾盼,也呵护了长在底下那美丽可人的花朵。年年岁岁,它们都像是一个和睦的家庭,等待着花与风和人一起聚首在院子里;岁岁年年,它们也都遗憾着,花与风和街道都在,只是人来了又回。归来的人,带着久别重逢的心情怜惜她;初来的人,膜拜她的疗伤情结。她开在所有人曾经仰望的玉龙雪山上,开在很深的巷子口,开在每一个等待爱人归来的路上,她总是带着遗憾,就像一场梦。梦醒了,花败了,人也走了。
丽江的土著人,就是一朵盛开在高原最美的情花。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纳西人好歌善舞,热情如火,却又冷静如冰。他们保留着早已失传的洞经音乐,他们仍然书写着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的象形文字,她们身披七星披肩,百褶围腰,高原女人的笑脸漾开在雪山的峰顶,她们的脊背就像玉龙雪山挺拔。他们崇尚慢生活,不紧不慢,就像都市快节奏的一个遗梦,也是生活在这里的外地人的遗梦。不远千里万里来到这里的外地人,也开始齐聚于此,开启丽江慢生活。他们主动放弃了大都市,选择了这里作为人生诗意的栖居地,不再将丽江变成曾经匆匆一过,回到都市以后日思夜想的遗梦。他们是新的丽江人,也是最美的情花。
丽江,就是一个姑娘,多情又善良,人间遗留的净土。
那日,当我悠悠走在古城的街道,途径风雨的绽放,左街轻吻右巷的唇。人们像流浪狗都在寻寻觅觅,这时身边的老人蹒跚而去,丢下一句:“姑娘,你眼角略带细雨”。我喃喃的说:“哦!我是错过了五月的他,才会在七月带来忧伤的雨。”
楼上的小姑娘探出身来,明眸闪动。问我六月呢?——都在昏睡。那是我的遗梦,一次说长不长的邂逅,说短不短恰好的遇见。
暮雨依然飘零,它怜爱这座城市,它负责浇灌每一朵伤心的情花,抚摸在街头孤独受伤的灵魂,冲洗行人眼中的忧愁与泪水。
站在雨中,打着一把透明的伞,雨水敲打着伞,又溅起一些污水到裤脚。我听见远处的四方街私语着,细雨的飘零。我闻见花香,在云雾里轻浮。我看见一丝罗帕,拂过雪山的眉。秋草摘了一朵美丽的晚霞,盛开在青石板的山崖,掩埋了时光的纹痕。马帮哒哒的马蹄香,屋檐上的青苔语,行人的悠长回忆,就是一首未语的歌。
丽江,是一朵遗梦的情花。
是谁梦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