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楼下有对父子。

父亲大概是中风之类的疾病吧，从去年开始，一直由儿子牵着颤颤巍巍的学步。起初父亲走的跌跌撞撞，看起来随时都要倒。每走一步连人高马大的儿子也得用半个身子撑着以防他摔倒。

有好几次路过他们，都听见儿子有些不耐烦的吼：“你别着急嘛，一点点来。”

说完两人同时喘着粗气，停下来歇会儿，又继续往前挪动。

今天下午路过又看到他俩，老远就看见父亲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儿子只是用两只手拉着他，稍稍扶一扶就可以走大约十几米了，两人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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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不远又走来一对母女。

小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撅着屁股在学滑旱冰，母亲在前面拉着她的两只小手，生怕她摔倒，滑的小心翼翼。

一边走一边耐心的鼓励孩子：“嗯嗯，不错，咱不着急，很棒，有进步。”

小女孩儿热的小脸红扑扑，听到妈妈的表扬更开心了，猫着腰想超过前面那对父子，谁料她这猛一起速，母亲却没跟上节奏。

“扑通”！

两人都摔倒了，母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女孩则刚好趴在了母亲身上。

顾不得自己疼痛，母亲皱着眉头，用一只手撑着腰勉强起身，先查看孩子：“你没事吧，宝宝。”

孩子摇摇头：“没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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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幅画面，两段人生。

父母给孩子的爱大多时候是无私奉献，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抚养，常常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当然，极个别没有人性的奇葩父母除外）

而等到父母垂垂老矣，甚至身体有疾行动不便时，有多少儿女能做到在床前尽心尽力的伺候，无微不至照顾他们一日三餐吃喝拉撒？

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也常听到父母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为生病的孩子治疗，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治愈希望，他们一定会为了孩子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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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何到父母老了的时候，大多数人面对他们却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小时候，儿女是弱势群体，有的父母利用身体优势，一言不合就奉行棍棒式教育。

长大了，不少父母又变成了要仰儿女鼻息的角色，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地看儿女脸色。

人性真是复杂又无常，很难说谁对谁错，孰轻孰重，大概只能凭人们心里那杆天平去衡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