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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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传说

文\一元

站在高高的住院部楼上

透过既明亮又模糊的一扇窗

观看熙熙攘攘

玻璃外落满灰尘

看不清人们在干什么，都很忙碌

玻璃上也不都是尘埃

总会有一处洁净

看清了一只白鸽在飞

人们鱼贯而行

都有自己的来路

去路却是迷茫

或许也都知道

知道是那个，来的地方

鸽子单飞

它放了长假

如今没人捉它去工作

直到现在它也不知道工作的意义

只是纯粹的飞

飞回到来的地方

今日高温，出了一点汗

是冷汗，感觉到寒凉

栅栏内各种令行禁止声在扩音器中放大

训斥声在扩音器中放大

各种争论声在人为放大

栅栏外各种叫卖声在渴望中无限放大

放大到让你感觉自己好渺小

来一次渺小一点

再来一次又渺小一点

直到，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就是你知道鸽子人们不知道你

你知道温暖，你的凉无人知晓

也许鸽子知道

可有人说鸽子最大的愿望是能成为人

来这里的人前赴后继

今天的人群中有我们

高楼会一直在增高

我们会一直变渺小

直至我们小到看似不存在

事实是我们一直都在

坏死的细胞幻化成了沙粒

倒下的躯体构建出框架

哭干的泪当做涂料

多少尸骨垒砌出了这栋楼

多少未来的尸骨继续垒砌那栋楼

还有我们的血，可以染红任何一处地标

原来小时候听到的传说是真的

巨人也会倒下

骨骼化作山脉

肌肉化作土地

头发化作森林

血管化作河流

看来渺小的我们最多能化作一粒砂

有幸才能混进一栋楼里

所有过去的传说都成了真

只是我们在仓惶中成长

又来不及认认真真老去

传说会被有心人继续流传下去

我们只会化作尘埃

尘埃也有尘埃的故事

多了，也许也能成为传说

传说中我们的骨骼化作山脉

肌肉化作土地

头发化作森林

血管化作河流

呼出气化作风

一只眼睛化作太阳

一只眼睛化作月亮

心化作一只白鸽

202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