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的故事简书2017年的10个好故事征选专题(非虚构组)谈谈情,说说爱

七夕的仓促表白

2017-08-28  本文已影响1395人  枫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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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突然问。

那时,我正抬手将烫好的豆皮夹出来,还未放到油碟里。手悬在半空,我抬头注视她,居然觉得时间似乎停滞了一小会儿。她发现我在看她,露出浅浅的笑。我担心自己可能听错,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刚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原来没有听错,我用筷子戳着油碟里的豆皮,说:“你今天是受了啥刺激还是打赌输了?”

“我认真问你呢。”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啊?”

“你前不久不是写了《我要娶这样的你》吗?我看了那篇文章,觉得自己还挺符合。你看我喜欢看书,也不懒。博尔赫斯是我喜欢的作家,还会做简单的菜,而且也喜欢柯南,这些你都清楚。”

我感到脸颊开始发烫,耳朵温度上升。还好辣椒之前已替我做好伪装,但仍然心怯,想着,肯定被发现了。我想说话,大脑已一片空白,吞吞吐吐,欲言无语。

“你不表个态吗?”

我慌了,已经察觉到自己拿筷子的手轻微颤抖,“我——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被我活生生说成了五个,断断续续,像夜晚的水滴声。

2016年8月,网上有消息说,《纯黑的噩梦》大陆上映无望。知道后,我暗自咒骂。但10月份突然看到公众号上的“确切情报”:M20确定在大陆上映。就在那天,朋友A转发微信,告诉我同样的消息,并说到时候上映了一起去看。

2016年11月26日上午,朋友A说她表妹前一天来她家,问我是否介意今天和她一起来,并告诉我,她也是柯南的脑残粉。我欣然说好。听到脑残粉,好感油然而生,毕竟我自诩为《柯南》的脑残粉,从开始看到现在,已经十多年。

约好在电影院大厅碰面,我取好票后,坐在椅子上等她们。大约十多分钟后,朋友A到了,她旁边的女生,长发,细长的眉,睫毛特好看,眼睛大大的。A向她介绍了我,她轻轻朝我点头,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酒窝。

“听说你也是《柯南》的脑残粉?”

“我觉得自己还是能算的,我小学就喜欢看了。”

“咦,我也是小学。”

“走吧,开始检票了。”我看到滚动的电子屏上提示的语句。

电影结束,我说这是看的第二遍,A和我一样,但第一遍是看的生肉。她却说今天是看第三遍。她告诉我,生肉出来的时候,看了一次,后来看了字幕版,算上今天,三次。一旁的A补充道,她也是日语专业的。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是饭点,决定去试试楼下新开的一家寿司店。期间,我们谈到刚才看的电影。我说听到有人抱怨今年的剧场版不好看,但对于我这种看了十多年的脑残粉,其实剧情已不是重点,而在于情怀。还说,那些抱怨的人,根本不懂情怀。当然,解释成脑残可能更准确。

“我早已经分辨不出剧情的好坏了,反正有就会看。”她说。

“所以你残了。”A说。

“没事,我有两位战友。”她说完后,我们都笑了。

后来有空的的时候,我们常常聊天。聊《柯南》,聊到毛利兰、灰原哀、柯南、贝尔摩得,然后说它早期和如今的画风变化;又说到那些给童年留下“阴影”的剧集,说到对《柯南》结局的猜想。她发现我的一张照片,并说自己也有几本图中一样的画册。

又谈到仓木麻衣,柯南主题曲的演唱者之一。那是我第一次听她唱歌,唱的是《PUZZLE》。我循环听了好久,还总是不经意打开那段歌。一向喜欢向人介绍的我,在她面前成了倾听者。也许她学日语,比我更熟悉。宇多田光、滨崎步、熊木杏里、中岛美嘉,她详细介绍她们。

“你听过美空云雀的《川流不息》吗?”

我听过的,那是一次日语与日本文化的选修课,老师说这首歌特别经典。可是我欣赏水平有限,并不喜欢,她和我一样,还发我一张手的照片,佯装要和我握手。

“我从《柯南》里第一次知道江户川乱步,后来去看了一本他的《D版杀人事件》,挺喜欢。”

类似的话,我曾对人说过数次,这次却是从别人那里听到。

“你是不是喜欢村上春树?”她问我,又告诉我,已悄悄看了我的书籍记录,显然明知故问。

“《没有男人的女人们》那本短篇集,我挺喜欢的,第一次看村上春树,是那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但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挪威的森林》,我初中的时候看到我表姐买过一本,但我没看过。不过,我之前也买了,还没开始看。”我说。

“你看过《且听风吟》吗?”她问。

“说到那本,那天我在沙坪坝逛新华书店,看到了它,然后顺手买下来,还没看。”
“我也没看过。”

她向我推荐了森鸥外,我不久去买了一本《舞姬》,看完和她吐槽,又是一系列的悲剧。夏目漱石、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这些成了聊天中不断提到的作家。我喜欢樱花,无数次想象樱花飘零的场景:坐在樱花树下,阳光惬意,抬头不会耀眼,粉色的花瓣像精灵在空中飞舞;不大的风,吹得地面的樱花打旋;有小孩,笑得让人嫉妒,一摇一摆地追逐花瓣,还不停挥手,把拳头打开,却是空的,好不容易抓到一瓣,便给身旁的父母炫耀……

“你怎么突然安静了?”

“我在想象你说的画面。”

2017年4月,柯南巡回展来到重庆,A约我一起去。我将拖延诠释到了极致,直到6月17日,巡展的倒数第二天才去。那天,A说要陪父母去看望奶奶,去不了,我便和她表妹两人一起。

兑换了门票,从入口进入。刚进入眼帘的是柯南的塑像,并不太像,她执意要我同它拍照。她指着墙上的柯南漫画,又不停地拍,据说那是如今已发行的所有漫画单行本封面。我其实很少看柯南漫画,十多年来,看过几本,只买过一本。她笑我,脑残得还不够彻底。展出有青山的原画复制品,用玻璃框装裱起来。她对着一幅小兰的画拍,又拍了我一下,笑起来:“你看,把我们都拍进去了。”原来因为反射,我们都隐约出现在画框里。“你让开,我再拍一张。”她将我轻轻推到一边。

展厅还有《柯南》的场景还原、道具模型、人物介绍。在工藤新书房的场景,有小兰的塑像。

“你不过来和你的女神合影吗?”她说。

“那帮我拍几张吧。”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认真地找拍照角度。

“喂,你不摆个柯南的经典POSE吗?”

“啊?”

“就这样呀!”她给我示意了一下。

我有点尴尬,想着怎么回答。

“快!别不好意思。”

我勉强地摆好姿势,看见旁边等待拍照的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女生在偷笑。之后,她把相机给了我,让我给她和工藤新一的塑像合影。

“你倒是也来点Pose啊。”

“和男神拍照要矜持,你懂不懂!”

我竟无言以对,拍好后将相机递给他。她拿过相机看刚才的照片,突然笑了,拉了我一下,说:“你自己看,拍得够灵魂的,这个摄影技术,还得好好学学。”然后她翻出帮我拍的几张,让我自己对比体会差距。我看了一阵,觉得差距的确挺大。

“走,去前面,那里还有你女神灰原的像。”

“算了算了,我不要摆犯二的姿势了”

她一边笑一边将我拉到塑像前,说:“你赶紧的,平时别人让我拍照,我还不愿意。”

我再次摆出p0se,却觉得没有刚才的肢体僵硬。有些事,总要去尝试,之后你会发现或许还有点意思。我甚至向旁边站着的陌生人回以微笑。后来在有柯南、小兰、灰原哀、毛利小五郎的集体塑像前,她请一旁的人帮我们拍了合影。我站在她旁边,没有摆pose,一种莫名的紧张却涌上心头,像极了神话里,有法术的人钻进心脏,然后挠了几下。当然,我肯定没有体会,只是想象过那种感觉。

吃完火锅离开,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商场的出口还聚集了大量的人,花店已经摆出玫瑰,夺目的红玫瑰,艳丽的蓝色妖姬。我准备过去,她把我拦住,说:“我不喜欢玫瑰的,也别买其他东西了,我懒得拿。”

她说想去江边看看夜景,反正时间还早。今天的夜色很美,街边的灯微亮,我侧脸悄悄看她笑,在昏暗的路灯下,浅浅的酒窝很美。步道对面是一栋栋拥挤的楼房,底楼有麻将馆,有的里面零星几桌,有的里面沸沸扬扬。江中航标一闪一闪,停在边上的船,今天食客不少,老板心情一定不错。航行中的船,看着很慢,但后来我们发现,它突然就到前边去了。江对面低矮的山丘,只看得见轮廓,有几点暗淡的灯。往前走,对面成了一幢幢错落的大楼,灯火辉煌,那是重庆的夜,灯光与黑暗的交际舞,宁静与喧嚣的合唱,行走的光点缀了画面,与静态的灯光动静结合。横跨长江的桥,温柔地卧在那儿,听江水的欢语……

“我以为你会有一段矫情的话,不管是写,还是说,不过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四个字。”
“不,是五个字。”

“那你打不打算补充?”
“我很懒的,和你一样。”

我把这个故事给A看,她接过手机,一边看一边笑。我看着她,也被传染了。

“你可以呀,莫名其妙让我多了一个表妹,说真的,我倒是一直希望有个妹妹。”

我正在喝饮料,差点呛到。

“你别激动,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哈。”

“你的豆皮烫好了。”说完,她把豆皮夹到我的油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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