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家里永远亮着灯等你
01
终于也到了我离家的时候,虽然前段时间在家呆着很无聊,希望能早点回到学校,但这一刻到来,却又不想走。
昨天晚上,我妈问我,“明天你几点走”
“十点吧“,我答道
“那你用不用我送你,看着你启程啊”
“不用了啊,我自己一个人就走了,都这么大的人,而且还不是第一次出门,有什么好送的”
我一边控制着使自己的声音更加洪亮自然,一边却假装盯着电脑屏幕,并不敢转过头去与她对视,我怕四目相对之下,我会流露出不舍。而我,典型的嘴硬,打死也不会承认我舍不得走。
但是,我又得走了。
“你不是说暑假不回来了啊,那这一走,又是下次过年才能回来了,明天你别急着走,等我回来”“哎,那随便你了”
晚上睡得比较晚,早上睁眼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想想行李还没收拾,于是恋恋不舍的起了床,起床后顺便洗了洗碗。
突然电话铃响起来了,果不其然,就是我妈打的。
“你一会两点再走吧,我那会才能回来,学校这边暂时走不开”“行行,都可以,我等你就是了”,于是挂了电话。
一点半的时候,我爸妈都在客厅坐着,爸在那刷着手机抽着烟,却显得心不在焉,好像前两天很喜欢看的视频也没提起多大的兴趣。而我妈一直在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忙里忙出的收拾东西,她不时地开口啰嗦两句,说别落下什么东西,问问还要不要钱了,我一边回应她,一边打包行李。
收拾东西其实挺快的,我也基本没带什么东西,一个小的行李箱足够装了。
但我还是站在那假装回忆着,假装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装模作样的进进出出,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压抑的氛围。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我实在是站不下去了,开口道,“那我就走了”
于是爸妈双双站了起来,我走在前边开了门,妈说,“让你爸送你”
我放开了行李箱,于是我爸顺手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箱,感觉是那么随意,却又让我毫不感到意外。
我回过头,看向矮我半头的妈妈,装作很轻松的语气,打趣道:“妈你不是要送我啊,走啊,刚才说好的哎”
“你爸一个人送就够了,路上小心点,出发了到了都记得打电话”
“好好好”,我还是装作平时无赖的样子,是的,我只能用装作这个词,我表现得越无所谓,场面放得越开,也许他们心里的失落感会没那么强吧。
在去车站的路上,我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我爸拉着行李箱默默在我右后方,一路无言,但我早已经习惯这种气氛。
我知道,我爸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很多时候,他并不擅长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02
在我们面前都是话不多,不管是在我们取得什么成绩,或者是出远门刚回来见到我们兄妹的时候,还他是我们犯了什么小错误,他都不会长篇大论,更谈不上絮絮叨叨。
记得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玩穿越火线,很多次悄悄地去网吧都没被怀疑过,时间一久,网瘾越来越大,后来在同学的怂恿下去通宵。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都没被发现,只是往往会睡到中午,并且一天都无精打采。但是问题都不大,也许在他们心中我一直是特别听话的那种吧,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个时候,由于我的房间和爸妈的房间是挨在一起,每次下楼都是一场心惊肉跳,虽然就短短的十米距离,但是在半夜那种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就连踮着脚走都嫌声音太大,根本不敢正常呼吸。
但是想着马上就能出去玩一晚上,还是会选择铤而走险溜出去,就这样过了几次后。
在一个周六,我依然偷偷的溜达网吧,玩到了后半夜,打开手机准备看看几点了,刚解锁屏幕,看到屏幕上不下二十个未接电话,当时大脑直接一片空白,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肯定被发现了,爸妈肯定发现我不在房间。不管了,这个时候只能死不认账,就说去同学家里玩了,于是我把手机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回家比较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往常一样,洗脸刷牙。我爸起床后,看我的脸色特别不对,带着满脸的怒意,我知道,肯定是昨晚的事,他开口说:
“昨晚去哪了,房里咋没人”
“我去同学家里了,手机也没电了”
“你以为你干了啥我不知道是吗,网吧那么好玩,半夜被人捅刀子怎么办,谁能管你?你下次注意点,别被我抓着,逮着给你好看”
反正我是不可能承认的,一直狡辩我去同学家里了。
由于没有证据,也不了了之,但是后来我就很少去玩游戏了。这次是我见过我爸最凶的时候,因为平时都是我妈管我,我妈对我是又打又骂,但是我爸却一直是甩手掌柜,一概不管,但是我挺怕他的,哈哈,那是小时候了。
我俩慢慢走在街上,行李箱在并不平坦的地面上滚动,发出呲啦啦的声音,一边走,我一边回头看,小镇年味已经过去了,学校也陆陆续续的开学,行人如织的路上也变得冷清许多。
走在路上,随着我爸和来往的熟人打招呼,他停下来,我也跟着站着,很多人我看起来很熟悉,却不知道如何称谓,但这已经并不重要了。
用网上很火的一个梗来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就够了。
很快也到了车站,我上了车后,安置好行李箱后,他只说了一句,“我回去了,路上小心点”
便果断的转身大步走了回去,我透过车窗,看着他那并不够高大的背影,但是却显得很有归宿感,我一时间看得出神。就是这个男人,用他的肩膀抗下了大半个家,将我从一个小孩养育成人。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子母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她的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目送》 龙应台
想到这段话心里特别酸楚,父母和我们的情感也许就是这么深刻而又特殊,我只能看着他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
03
也许是跟我爸学的吧,很多时候明明想说几句暖心的话,比如想对爸妈注意保重身体,早点睡觉,不要每天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想吃啥买啥都大方点,不要太节约。
但就是开不了口,尽管我可以在外边和各位叔叔伯伯喝的谈笑风生,玩笑不断,却从未对家人表达过依恋与不舍,这一点,是随我爸的吧。
在家的时候,常听我妈说“你和你妹走后,我俩就成空巢老人了”,在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陪着她傻笑。
是啊,这是我第一次细想这个话题,大概我从高中开始就很少回家了吧,那时候以学习忙为理由常常赖在学校。
而现在上了大学,很多时候变成半年回一次家,有时候一年才回一次,总是聚少离多,每次刚刚适应家里的生活节奏又不得不踏上归途。
但是我却意识到,爸妈已经不再年轻了,从当初年轻力壮的青年,到现在可以看到丝丝皱纹爬上额头,或许以后会变得满头白发,觉得十分的心酸,也许父母就是郁郁葱葱的树叶,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工作,但是将吸收到的养分全送给了果实,一到秋天自身便开始变黄,凋零。
这一刻只想希望请岁月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对父母好一点,再好一点。
小时候看新闻,快到过年的时候,很多人不管再遥远,千里迢迢也会回家,
尽管买不到座票,会在火车上连续站三十个小时,
尽管一路上舟车劳顿,得不到好好的休息,但是疲惫的脸上依旧藏不住的喜笑颜开。
也许,那就是属于回家过年的喜悦,也许,回家过的不是年,过的是一种团圆,因为家里有父母在翘首企盼他们回家,家人在的每一刻,都是过年。
以前不懂,现在越长越大更能理解团圆的含义,大概就是一种心安,说一个特别俗的比喻,就像船只的避风港,当你在外面的世界摸爬滚打,四处拼杀感到身心疲惫,这一刻,家里是让人最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
回到家里,说不出的身心愉悦,你不用担心人与人的勾心斗角,利益纠葛,爸妈是这个世界对你最好的人,他们对你的好肯定是毫无索取的,也许随着观念的进步他们有些意见会不合你的心意,甚至与社会的发展有一些背道而处,但是请你耐心一点好吗,好好向他们解释一下,我相信他们慢慢会理解你。
更不要随便对他们发脾气,你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还看不出来,父母的很多行为已经开始变得谨小慎微。
小时候的教育,我妈给我的印象就是法西斯形象,很多时候被打就是说一不二,无法反驳,被体罚再正常不过,上了初中后,偶尔只是骂几句,并不会动手。上了高中后别说骂了,都只是偶尔发发脾气,都不会骂了。
到了现在,很多大小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很多时候让我洗个碗都是说的小心翼翼。
是啊,父母已经变得越来越玻璃心了,如果再想小时候一样撒泼使横,再向那样的恶言相向,会深深伤害他们的心,而且这种伤痕很难复原。
要是你当了爸妈,你想象一下站起来比你高的儿子和你吵架,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反正我是想象不到,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寒。
所以啊,记得下次和爸妈说话的时候,记得小声一点,耐心一点,第一遍没听明白就说第二遍,他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手把手的教你的吗,你只要做到他们对你的一半就足够了。
而远在他乡的你,记得闲暇之余的时候给家里打一个电话,问问晚饭吃的什么,问问天气,问问问最近有没有感冒,都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让他们感觉你还在关心他们,就好。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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