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31

2018-03-31  本文已影响0人  知道ing

    绿头往自己独特的杯子里又加了一些水,进来,眼睛一晃晃的,大约已将整个会场瞟完,估计也没瞟出个什么来,下边还是继续埋着头听,更靠后面的,大约在偷偷看手机,这些,想必绿头并不能看到,但这“瞟”还是有些作用,没有坐正的,端了一下身子,玩手机的,又悄悄把手机朝里面推了推,会议还继续进行着。

      绿头是这机关里面的正职,另外还有四名副职分坐两边,呈一字状排开,都端坐上面,正襟危坐,目光直滞,不苟言笑,大约只有这样,才可以透出权威性与权力力,只有绿头才会时不时动一下,他这“动”,就是拉长身子,一会向右欠欠,一会向左欠欠,这显然是想发挥下监督功能,下面哪个有了异样或异响,绿头都会有所警觉,就像立在枝桠上的秃鹫,瞪着眼,勾着嘴,观察着沙漠里死尸般的寂静,若有腐肉露出,它便嗖一声弹将出去了。

      五个副职都要有所表现,一般从正职右手边,也就是属下左手边副职开始,然后再左手边开始,然后再右边的右边,最后是左边的左边,顺次这样安排,大约是要对应着什么吧,看这权力的实现,都要契合节律呀。

      任务的传达就是这样实现的,台上的进行传达、考核,台下的进行实施履行,这也算是一种互动,反正,大家都在为着同一个目标,目标实现了,皆大欢喜,目标未实现,下面做工的可能挨批,而这台上的大概也要挨更高台上的批。台高人寒乐游游,以批为业权力流。

      会议还在死静中继续,就像死了亲人,但却不能哭一样,按说,死了亲人,不准哭,那脸上也应该有痛苦的表情才对,可惜,这些在这群机关人员的脸上都没有,仿佛凝固的钢铁,冰冷冰冷的,也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死水,不管风水雨打,这坑死水都懒得晃动一下。

      “庞洪,你在耍手机么”,绿头忽然从台上窜了下来,活像一只游到了岸边的鸭,伸长了脖子从水下的污泥里叼了条鱼出来,然后硬生生地朝肚子里面吞。

      庞洪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翻下来,在死静的空气里,绿头尖尖的声音犹为响脆,像一支麦秆,但依然可插在庞洪的肉里。

      庞洪,40多岁,听说屋里还是有钱,个子不高,平时梳个笔头,倒也是相当有范,听说,他有两个娃,大的一个已经上高中,如果娃看到老爹这样被呵斥,这庞洪平时不容易树立起来的爸爸权威大约会毁于一旦。

      “开会不准耍手机,说过多少回了?”绿头依然喋喋不休,他大概是想旁敲侧击下其余的人吧,台上的说话的副职暂且也住了嘴,听着绿头在下面泄怒。

      为了这“几斗米”,四十多岁的人纵然是犯了点小错,被当众斥责如此,当然也算得上可怜。

    但是,听说,这庞洪跟绿头关系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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