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清明

2018-04-02  本文已影响0人  静文思语杨秀明
忆清明

      又到一年清明节。花儿红了,草儿绿了。天地澄明,风和日轻。

      关于清明,我始终觉得这是个代表着过去的词汇,因为祭奠和怀念。但小时候关于清明节的记忆却与祭奠没大有关系,更多的记忆便是吃和玩。

      小时候,我们管清明叫寒食,这个节日还是比较隆重的。刚过完年,小孩们就开始盼着清明节了,因为这一天又可以把脱下的过年的新衣服重新穿上了,特别有仪式感。重要的是还可以吃鸡蛋、荡秋千。

      那时候每到清明节这天,母亲就会拿出攒了多日的鸡蛋,满满一瓢,早晨早早地煮在锅里。分给我们兄妹四人每人两个,我们都喜滋滋地攥在手里。刚煮出来的鸡蛋暖暖的,握在手心里,看着就那么可爱,一开始舍不得吃。用红纸染上红色,充满喜庆味。我们拿到大街上,互相炫耀,比比谁的鸡蛋更大,更圆。我在手里玩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吃掉一个,一口一口细细品尝,那味道无与伦比。另一个忍了又忍,硬是没舍得吃。和几个小伙伴在井台上玩耍,一不小心,手里的鸡蛋顺着井台滚到了到井里。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鸡蛋慢慢落到水里,渐渐沉到井底,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但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心疼得像割掉了块身上的肉似的,后悔刚刚没有把鸡蛋吃下。

      姨妈来我家出门,带了一包糕点。记得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上面印着一个个的小蛋糕图案,看着就很诱人。爷爷没舍得吃,给了我和姐姐。记忆里清清楚楚,袋子里一共有15个小蛋糕,这可怎么分呢?把姐姐愁坏了,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公平的分法,谁要袋子就分七个,另外一人分八个。为了多吃一个蛋糕,我选择了八个,所以只好用手捧着,可实在捧不过来,掉地上差点被那只馋嘴的大公鸡抢去,幸亏当时我眼疾手快。

      清明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荡秋千了。离清明节还有好几天,村里好事的大人便开始张罗开了。秋千大都搭在大队屋前的空地上。通常是几个老者指挥着一帮青年,搬来打麦场压麦子的石头碌碡做底座,上面搭上“门”字型的架子,四周有六根绳子从不同的方向固定住,架子上有两个铁环或木头环,绳子拴在环上,下方穿上一块两头带窟窿眼的长方形木板,一个秋千就做成了。

忆清明

      来荡秋千的不止小孩,更多的是村里的青年、小媳妇们。那段时间大概是人们心情最惬意,最放松的时候。远离了冬天的严寒,脱掉了臃肿的棉袄,棉裤,人的身子一下轻快了很多。大人们打秋千不像我们小孩子,享受那种荡来荡去的惬意,大人们享受的更多的是那种刺激。有些大姑娘荡得人都快飞起来,几乎可以与横梁齐平,看得人心惊肉跳。有单人站在上面荡的,也有双人荡的,两人面对面,蹲下身子发力,互相比着赛用劲,两人在秋千上你起我伏的忙活。下面叫好的,起哄的,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尤其是有些动作不够雅观,引得笑声不断。据说,秋千荡得越高,找的婆家或媳妇就越远。每当这个时候,这里便成了村子里快乐的海洋。

      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小孩是很少挨上这样的大秋千的,只有吃饭的空才能排上号过把瘾。于是,父亲便在家里磨台顶上和窗台上搭一个简易的秋千,我和小伙伴玩得悠哉悠哉,不亦乐乎。

      清明时节,柳树总会愉快地长出新芽嫩枝。家家户户都会采来一把插在门上,说是辟邪。我们小孩们还会把折下的柳枝,用手指用力扭动,然后把枝条中间的木头部分抽出,剩下一个小筒,在一头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把最外面那一层绿色的树皮削去。用力一吹,柳哨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甚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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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芳草绿,童年那懵懂的、纯净的快乐,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又一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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