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写到老的故事散文

我们的塑料姐妹情,天长地久

2018-12-07  本文已影响65人  素素淡

十月初一是你生日,条件反射一般,每年我都早早开始记这个日子。安排好其他事项,今天一早就往你的大房子赶,和霞赴你的生日之约。身为二胎妈三胎妈,工作接娃家务事,中年妇女再没有彻夜狂欢的机会,甚至连约晚餐也开始变得奢侈。幸好,我们仨蜜友住的近,尚有白天的时间可以挥霍。

我带上蛋糕,霞带来一盆塑料花绿植,寓意我们之间从不曾凋谢的友情。

细思量,我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难得可贵的是,从青葱岁月至人到中年,我们从不曾走远,一直相伴左右。看到你俩朋友圈的感慨,趁着你生日,我也重新回溯一下我们的前世今生……

1.初见,你是那个目光清澈的黄衣少女

还记得见你的第一面是在我们的村子的学校门口,你到你外婆家做客。你穿着黄色的上衣,站在我们班级门口,朝着我们教室好奇地张望着,而我也注意到了大眼睛长相漂亮的十来岁的你。

这是我对你最初的印象。那个时候,我没想过我们之间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故事,我们的人生从此开始有了交集。

多年以后,小学毕业,我们都考入了乡里的中学,上一个班,住同一间寝室。初中三年,我们成了好朋友。

你长得美,身材好,长发飘飘,性格高冷,总爱穿漂亮的衣服,浑身充满着青春的少女气息,坐在后座的你,还有无数的男生暗恋你。

而那时候的我,坐在教室第一排,短发的假小子,发育期开始长得黑黑胖胖,长相一般,家境一般,成绩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你对我出其地好,一下学就粘在一起,一起去山上去竹林晃荡瞎聊,谈得无外乎哪个男生好看哪个女生美,谁对谁有意思 ,老师又偏心谁。

我总是喜欢翻山越岭去你家,还记得住在你出门打工的二哥的漂亮新房时你跟我说:等我以后有大房子了,我们住一起吧。二十多年后,你如愿有了你的大房子,可我却还没有机会住一夜。

读初中时,霞和你同村,和我同桌,我们仨不知什么时候开启铁三角模式。我和你侬我侬,和霞却有吵闹,还因为上课时我捣乱掐她大腿,她在上课叫出了声,吃了老师的白眼而不理我很久。而和你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快。

你对我有着从心底淌出的喜欢,而我对你有着天然的依赖。初中三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后来,我上了社会大学,而你和霞却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我们的命运开始有了不同的走向。真正的朋友经起得时间的考验,空间的距离并没有拉开我们的友情,没有通讯工具的年代,每每我打工回家的时候,你就会和霞一起来看我,挤在我家铺着稻草当垫被的床上,整夜整夜地聊天。

我也会去你们的学校看你们,带着无比艳羡失落的目光。

命运似乎给了我们不同的方向,幸运的是我们却从不曾走远……

2.又在一起,我们的青春有彼此

我们再一次在一起,是在你们高中毕业后,失意的我去温州投奔你,那时你结束乡村女老师变身为劳务招聘市场的工作人员,给务工人员开着半真半假的介绍信,而我拿着高中毕业证书去找工作。

霞后来上了一年的高复班,因各种因素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我们仨又住在一起了。你是劳务市场介绍所工作人员,很奇怪都没给我介绍工作,我和霞在超市做促销员,我是便洁宝洁具,霞是帅康煤气灶。

我们在温州上陡门吃着路边摊上便宜却美味的小炒菜,或五元一份的砂锅。我们有争吵却也会有快乐。下班时我们逛低本当的服装批发市场,在情人节的时候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秀幸福,我们一起学骑自行车然后摔破膝盖,我跟在你们身后去上夜校,我们攒钱去上电脑培训班。我们租很简陋的房子,自己买来涂料把墙壁涂得雪白雪白。

当然,三个人的友情也会有不愉快的时候,会在意谁和谁更好些。

那时我们很穷,生活却充满希望和快乐。

后来在西餐厅服务员的我,住进了公司的宿舍,没多久后,在父亲的召唤下到了杭州开始创业之旅,和你们再次分开。

二十世纪之初,我们用的都还是呼机吧,长途电话费很贵,我买了很多IC卡,绝大部份电话都打给了你。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好说呢?开心的,痛苦的,半夜十二点睡不着就呼一下,而后去回电话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而此后的很多年,你的五一十一假期我全包了,一直单着的你一放假就往杭州跑。

在我和父亲坚守的那个摊位,你陪着我,我很抱歉地跟你说:我妈不喜欢我跑出去,我得守店,你说,没关系的,我来杭州不是为了玩,只是想陪着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好。

那些年的五一十一,更多的时候,都是我带着你在街上不停地走路,走到你累得生很大的气,我也不管,就那么嘻皮笑脸地逗着你,逗到你笑出声为止。

你对我总是没脾气。你在笑,我在闹,我是你的淘气可爱的疯狂妞,你是我无所不能的大女神,我们赤诚相待,互相爱惜,毫无保留,那是多么美丽的青春岁月。

记得有一次,我回家途经温州的时候,刚好你花巨资定做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我随口说了句,衣服好漂亮,你二话不说,脱下来直接给我。

一起多年,我是被你照顾得心安理得。心里一有有事情拿起电话就放不下,和妈吵架了,有情绪了,失恋了,我都一股脑儿地倒向你,你总是静静地听着,安慰着我。

而你却从未向我诉过生活的苦。转行做业务后你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是我们同学里第一个买了小车的人,那是03年左右,我是多么为你高兴啊,到处跟人炫耀,好像是自己买车了一样。

后来你到义乌租档口做生意。我顶着妈妈的白眼,陪你去义乌买办公家具,在你身边的我总是那么开心,吱吱喳喳。不管干什么,只要在一起,就全都是快乐。

期间你创业失败,血本无归,大哭几场后重新开始选择做油漆项目,而我结束为期一年的小出纳生涯,又回到杭州,生活各自上了轨道。

任何一个命运的拐点,我们都彼此参与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择。

我们对各自的生命深深影响。

3.婚后,我们的塑料姐妹情

直到,我们都各自找到那个人,差不多时间走进婚烟,可心一点儿都没有远。我结婚时,遇到什么事情都打你电话,而你结婚时,我挺着五个月的身孕赶到你身旁跑前跑后,帮你收红包,为你补妆,在你的老家忙得乐不可支。

婚姻生活也并没有拉开我们的距离。

机缘巧合,09年的时候,你携夫带子来杭州创业。不久后,霞也把公司迁往杭州,我们仨又在一起了。

你和老公一起从此开启事业的新篇章,并且发展飞速。我们住得很近,那几年,我们却活在各自的焦虑中,你管公司的财务,一边带娃,也尽一切能力去让资产增值,而我却在生活无形的压力下,把绝大部份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工作与带娃当中。

情感上逐渐不像以前那样依赖你。以前都是我打电话给你你没空接,我抱怨个不停,后来,我慢慢习惯了不打电话给你,一天,两天,三天,甚至更久。而你,在需要我的时候,电话却打给了其他人。

不过,我和霞打电话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说的都是你,你总是说我变了,而我会一再重申我没有变,只是我们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当初彼此眼中的那个完美的对方。

失落是因为你和我心中都住着一个最美好的对方,那是我们青春期另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是我们心底最美丽的幻像,我们一起守护了很久很久。

我们都有了新的朋友圈子,有了不同眺望的方向。等我们都意识到彼此走远的时候,两个人的世界慢慢地开始有了距离。

我们的相处再也不像前那个,我们聊得都是孩子或者工作等等正经事。我不再跟你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而你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探究与陌生。

可是,有一点从不曾改变,我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改变。

4.生日快乐,一起慢慢变老

去年三八的时候,我们五个年少时的儿时玩伴,抛夫弃子,终于约了海南游。距离上次的普陀游,又已经过去六七个年头。

躺在海边酒店大床的时候,你忧伤地说: “不对,哪里变了,以前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腿搁在你身上,把手揽在你腰上,可现在我却不敢抱你了。”

说完你抽抽噎噎地开始哭。是觉得你失去心底的那个我了吗?我也哭了,无限伤感,也许是哭我们一起逝去的青春岁月吧,你可是我整个青春岁月里最浓墨淡彩的一笔。

可是,友谊是会升华的,不是吗?

人与人的关系是一个动态的变化 ,我们相处的模式是变了,可是感情不变就好。女孩的友谊与成年女子之间会以不同的形态转变。我们也许没有以往感情的浓度,那是因为我们那时的世界小吧。

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你是我的精神港湾,我眼中都是崇拜与仰视,而现在看着你活成人生大赢家,生活富足,夫妻恩爱,儿女成群,你的眼神日渐柔和,眉目舒展,一点点绽放你独有的美丽,我满心欣赏。

多么庆幸,经过岁月的无情洗礼,我们没有渐行渐远,一直都在彼此身旁,见证成长。都说朋友是自己选的亲人,亲爱的生日快乐,我们都不要怕,岁月长河,我们携手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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