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了十年的姑娘，今天向我表白了
维维又失恋了。
这是她的第59次失恋。
虽然维维谈过的恋爱不少，但每段恋情都没有维持超过3个月。原以为恋爱是人类进化繁衍的生命课题，却在维维这里莫名上升到了玄学的高度。分手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某一前任分手的理由竟然是嫌维维刷碗不是逆时针。
谁他妈在乎刷碗是不是逆时针啊？！维维冲我咆哮，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分手？
他劈腿了。维维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支烟，向我做了个借火的手势。
眼前的这个姑娘，早已在分分合合中砥砺成熟。眼线精致，唇釉透亮，这么些年过去，维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失恋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嚎啕大哭的维维了。
而我还是那个我。
抽烟太多，对皮肤不好。我说。
所以？
不如晚上我们去广场上跳跳舞，还能锻炼身体。
就你屁话多，点火。
来了。
这是我喜欢维维的第十个年头，我从不在维维面前掩饰对她的喜欢。她心知肚明，我步步为营。情圣也好，浪子也罢，大浪淘沙过后，才会明了谁是真心。
你是个好人。维维告诉我。
可我不单单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我还想做你左边的臂膀，想做你的床伴，想煮面给你吃。
不过像他这样的渣男早分早好。我面上咬牙切齿，心中暗自欢喜。
说真的，我不怪他。
为什么？
我已经29岁了，看看我，皮肤松弛，色斑明显，粉底也遮不住鱼尾纹。不像公司里的小女生，那张满是蛋白质的脸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老女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维维把烟头摁灭，自嘲的耸耸肩，然后陷进沙发里。
那老王呢？我问道。
南方的六月燥热难耐，小姑娘的短裙和隔壁小卖店的老冰棍儿一样清凉。行走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大腿晃晕了我的眼，从小到大我就只这样注视过国旗升起，一直盯到两行热泪涌出。而老王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遇见的维维。
好看吗？
好看。
等我回过神来，维维已是满脸怒气，抓起包包甩我身上扭头就走。
小姐，你的钱包掉了。身后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我和维维回过头来，老王摊开钱包，端详了下身份证，李维维？
恩，谢谢。维维伸手接过钱包。
不客气，不如请我喝杯咖啡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挺不错的咖啡馆。老王顺势作出请的手势，法令纹里流淌着老男人特有的套路。
后来我才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自那以后，每当维维不顺遂的时候老王总会适时地出现，帮维维出谋划策，现编段子逗维维开心，订当天最早的航班带维维飞去另外一个国家吃她最喜欢的日料。
这些都让我自叹不如。
我所能做到的最奢侈的事情也只有在她生日的时候，特别定制了一款她最喜欢的蓝胖子翻糖蛋糕，然后啃了两个月的泡面。
随手点开维维的朋友圈，不是在塞班岛浸泡海水，就是在纳米比亚仰望星空，像她这样生活在滤镜里的美好姑娘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嫉妒老王的幽默又多金，却无可奈何。生活每况愈下，升迁遥遥无期，幻想在苛刻的现实里难以为继，不断被拔高的不是门槛，而是发际线。
我安慰自己维维也需要被人安慰。
可爱情里受的伤，最终都是要用肉偿的。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王以交流的名义带维维出入于酒店和高级会所，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维维在陌生公寓打来的电话，没有多余的交流，丢下一句来接我就挂断了。
没事吧。后视镜里的维维素面朝天，脸色苍白。
没事，开你的车。维维把头扭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我大致能猜到了些什么，维维不说，我也不再提及，这是我俩数十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我所能知道的，就是维维对老王是有好感的，只是从那以后，那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了吧。
老王的失利就是我的机会，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以前我从总觉得感情的事就该顺其自然，爱情里最好的套路就是长久陪伴，而老王告诉我，物质才是决定上层建筑的基础。
还用选吗？我问自己。
今天去你家吃饭吧。维维突然开口。
想吃什么？我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回绝。
随便，家常菜就行。
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你说。
你和老王现在是什么关系？
点赞之交。
点赞之交是哪种体位？我戏谑道。
傻逼。维维面露出鄙夷地神色。
其实我是想说要不你摘掉隐形眼镜或许能看上我，我保证不会和你分手。
走吧，先去菜市场买点菜。维维把包包扔给我。
从菜市场回来，已经接近傍晚时分。维维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在厨房忙碌，小白菜择干净放在篮子里沥水，葱姜切段，把鱼片好，倒入料酒生抽腌制，热油下锅，很快滋起一阵难以名状地幸福香气。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我歪着头，倚在厨房门口。
诶。
嗯？
谁娶了你有福了。我冲着维维的背影说道。
维维头也不回，可惜吃过我饭的男人都跟我分手了。
那我会不会是下一个？我试探道。
看你运气咯。
那老王呢？
老王不是我的菜。
我呢？
考虑当中。
讲真？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有完没完？维维嗔怒地瞪着我。
哈哈，对不起...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
可是老王比我有钱，能给你诗和远方。
老王是有10000能给我花5000的男人，而你只有100却肯为我花99。维维停下了手中的锅铲，这次她终于没有再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你选择了更愿意为你付出的那个？我欣喜若狂。
不是，是因为我相信你终究会成为那个能挣10000的男人。维维转过头来，笃定地望着我。
事已至此，我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暧昧终于迎来一个全新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