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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嘴往事(四)

2021-03-21  本文已影响0人  周风光泽
家乡老屋

周家窝坑屋场上住四户人家,上屋是老屋,靠东是我家,西边是幺叔家,老屋三间,我父亲和幺叔各得一间半,中间堂屋共享各半。

在老屋正屋后边接了拖檐房,以正中为界,幺叔家两间,我家两间。幺叔家两间从西往东是厨房、火坑,接我家是厨房、杂房。幺叔家和我家是隔壁而居,大事小事彼此都知道,没有秘密可言。

下屋是新盖的三间房,原计划是二叔三叔各一间半。三叔结婚是上门女婿,入赘到下塘坝董家,又改为这三间准备二叔一家居住。二叔为这三间房操了很多心,那年在砌墙的时候,二叔从二层楼高的脚手架摔下来了 ,受重伤且留下了后遗症。

三叔的童年是异常艰难,爷爷常年在外,后奶奶只顾幺叔幺姑,三叔是饱一顿饥一顿,勉强度日。稍大一点,被生产队安排到宜昌修鸭关铁路。

三叔从鸭关铁路回到家我是有印象的,我和幺叔跑到门口胡达洞接他,帮他提大包小包。

不久,三叔作为上门女婿入赘到董家,我爷爷后奶奶热热闹闹举办宴席,然后浩浩荡荡一众亲人敲锣打鼓送三叔去下塘坝董家。

本以为三叔上门入赘到董家就是一辈子了,没想到只过了两年情况却直转而下,原因是三婶家闹矛盾,过不下去了,三叔和三婶带着嫁妆回到了周家窝坑,原本计划下屋全部由二叔居住的,经全家老少一商量,下屋靠西头一间分给三叔居住。

三婶姓谭,本是挖断山的人,其父母姊妹都在挖断山居住。三婶母亲姓董,就是下塘坝董家的,董家就独女,三婶父母考虑董家无后,就将三婶送到董家外公外婆家,本意是继承董家香火。三叔入赘到董家,也就是这意思。却事与愿违,三婶性子烈,结婚后三婶和外公外婆的矛盾突出,一气之下携三叔打道回府,搬回周家窝坑居住,只留下董家外公外婆唉声叹气。

三叔回来后分了下屋西一间房,当时房子还是只有外墙的梁架子房,木板壁都没装,三叔三婶请木匠来装木板壁,在我家、二叔家抽了一些木板,装好房很快就入住。三叔家三个堂弟妹都在这里出生。

二叔家住在下屋东两间房,二叔在下屋的建设中受了重伤,留下了后遗症,情况很严重,以至于二叔在教了多年书后被辞退。

二叔一生很坎坷,他是当年少有的初中毕业生,读书成绩很好,尤其是俄语学的好,因家庭困难而辍学。后来本可以推荐读工农兵大学,因当时政策要优先复员军人,二叔被无情刷下来了;二叔当民办老师多年,本可以转正,因与大队支书的矛盾而未转成,后来因罹患疾病而被辞退,离开了教师行业。

二叔的病就是癫痫病,农村说的发羊角疯,发病时突然人事不醒,口吐白沫,醒过来后又胡言乱语,差不多一周时间又恢复正常,显然有这病不适合当老师。二叔养育四个孩子,即我的四个堂弟妹,家大口阔,二叔家这个情况,苦了我二婶,常为一家的生计发愁。二叔一发病,还要花费很多药钱。

二叔的大儿子光洪懂事早,在恩施州财校毕业后分配到供销合作社上班,想尽办法赚钱补贴家里,在这之后,二叔二婶家的经济情况才慢慢好转。

二叔在2010年冬发癫痫病,因当时没人,口鼻触地窒息而亡。那天,居住我家不远的杨连雪家媳妇路过二叔门口,看到二叔趴在地上,有苍蝇围绕,才发现事情不好,赶紧给我二婶打电话,二婶又通知堂弟妹等,为二叔料理后事。

二叔受尽病痛折磨,走的时候很突然,却是一种解脱,永远告别了病痛。

现在的周家窝坑,只有三婶常住,种几亩地养几头猪,三叔在恩施城里给小儿子带二宝。二叔家的孩子都在恩施城里居住,二婶快80岁了,帮二儿子照顾孩子。

幺叔的一间半房子卖给了清江移民李义高家,曾经李义高作了我家几年邻居,前几年,李义高外出打工存了一些钱,在我家门口马路边盖了两层新房,搬了新家,拆了老屋一间房,与我家共享半间我父亲作价买了回来。

幺叔家在恩施城买了商品房,唯一儿子即我的堂弟在州文化中心上班,谈了一个女朋友,据说今年要办婚礼,本来定的年前腊月十八办的,因疫情影响,推迟了婚期。

爷爷后奶奶的养老问题,我父亲叔叔他们四弟兄也分了工,我父亲和二叔赡养爷爷,三叔幺叔赡养后奶奶,鉴于二叔常年有病的情况,爷爷就是我父亲一人赡养,后奶奶因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由幺叔一人赡养。

爷爷如果不做导师,也许会多活几年。2000年的冬天,红土乡赵家村一老人过世了,此时汪先生已经人在天堂,其导师事业由孙子李美堂继承(汪先生应该是上门女婿,否则孙子为何姓李)。李美堂来邀约我爷爷去赵家村,爷爷正在坡上干农活,衣服都来不及换,就随李美堂去了赵家村,这敬业精神我是由衷佩服。

在赵家村连着熬夜做导师,在孝家老人下葬后,我爷爷突发状况人事不醒,李美堂急忙通知三叔幺叔到赵家村接人,毕竟年纪大了,接回后只一天时间,爷爷告别人世驾鹤西去。

爷爷的导师事业他是有意传给我幺叔的,可幺叔却嗤之以鼻不予理睬,在爷爷过世后,幺叔一把火将做导师的工具服饰等烧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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