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倾听树,你来吗?我也爱写小说小说里的故事,生活里的童话

《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2017-07-23  本文已影响43人  沐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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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序一

在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正在听《Fools》这首歌。时至深夜,空调发出“空空空”的声音。我总觉得我妈会突然开门,我俩的眼神对视着,碰撞出比爸爸在新年放出的烟花还要亮的“火树银花”,我能看到妈妈眼中的血丝,它们缠绕牵绊,就在我这片刻的懵住,妈妈就已经皱着眉头教训我,最后,我红着脸躲在被子里,妈妈拿着电脑离开,关门时一定不忘说一句“这么晚了不睡觉,哪有学生样子!”

当然,上述都是我总结N个被抓住后,得出的经验。幸运的是,我妈没来。

也许我们相隔千里,也许现在我写的文字就在你的眼前,我会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因什么愿意听一个陌生人在这里废话连篇,但我想诚实的告诉你,这接下来的文字也许不会让你落泪,不会让你开心,也许你需要有一个人来陪你,你的人生或许让人同情,让人羡慕,让人嫌弃,可亲爱的,这就是你的人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从出生到死后,从喜怒到哀乐。

我不是一个行动派,我毫无原则,没有节操,我喜欢大笑大哭,我讨厌一个人会直说,我不喜欢装来装去,我的很多年中的很多事,都是别人逼我的,又或者说是这个世界逼我的,因为人们之前的生活都是这样度过,出生,吃饭,长大,读书,哭泣在黑夜中写作业,一句句脏话都送给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们自己”的人,所以我也毫无例外。

可是,喜怒哀乐言于表,是需要资本的。

“你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我小时候读过两年的书,就两年,八个老师来到我家让我去读书,最后我还是没去成,你应该努力,如果你外婆愿意让我像你舅舅那样读书,我也许就不会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因为我喜欢钻,这个世界给人的缝隙太少,不钻就活得不好,活得不好可怎么办?”

这是我妈说的。

那个时候我在洗澡,我妈坐在旁边,烟雾弥漫,我觉得我妈就像是不食烟火的仙人,在跟我这样的凡人说大道,我好像获得了不得了的东西,我有种奇妙的感觉,我似乎就是仙侠小说的女主角,只要悟出了这段话的内容,我就可以飞升上仙,一辈子活得好。

那......我会活得好吗?你呢?

序二

我一直觉得那种痛苦到无法流泪的叫做忧伤。

每一个人都是忧伤的眼泪,我们徘徊于过去,时光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白纸,将我们的记忆掩盖住,一层又一层,即使看不到,也一直在那里。如果一个人说他会一直在你身边,那是不真实的,他只有在你的心里,你才会明白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你的感觉。

让心来一场旅行吧,她太累了,她是个温柔脆弱的女孩,你得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因为她是你的,她永远是你的,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东西永远会是我们的呢?

我希望我会是你的朋友,我会跟你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会跟你说一说故事,会和你说点心里话,因为我们是不熟悉的朋友,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你我互不认识,距离遥远,但若有一天,你我相遇,这时你就会走向命运的路口,亲爱的你,是想要和我相识还是擦肩而过呢?这是你的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记住,我在对你笑。

啤酒,小龙虾,酒足饭饱了吗?你准备好了吗?那就往前走吧,“上路”这个词不太好,原谅我要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抉择,你走后不要回头,我希望你不要落泪,忧伤就好,时间一直走,你也得走了……

感谢你看到了这里,那么之后你会继续看吗?他有给你力量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些废话毫无价值,你也可以对着这些文字骂脏话,对着我骂脏话,反正我听不见,浪费你的大好时光了。

这是一篇篇毫无关系的文章,也许在某时某地,文中的主人公会出现,但那也许是相遇,相遇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擦肩而过的也许不是路人,而是你上辈子最亲近的人,如今他在那儿,你在这儿,你们隔着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期待着再次相遇,我想这些文字就是了,每一篇故事都是一个人生,翻到哪儿,你就可以看到了,不必在乎故事情节,因为你就是故事情节。

久违了,忧伤。久违了,亲爱的你。


《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第一章:不忧伤先生

一、宁未央

我开始无数次的删掉这篇文章的开头,说真的,我是想写一段令人神往的友情,我想爆发我内心深处强大的荷尔蒙,写一个催人泪下,感触极深的排比式开头,但我似乎从不是抒情的料,那请容我冒犯,枯燥的问一句,你有朋友吗?

我说的不是单纯的朋友,而是类似基友的朋友。认识的岁月占了你生命的大半,回忆起的美好日子,苦难日子,酸甜苦辣似乎都有这个人的掺和,你有过这样的一个朋友吗?

友情似乎是人生接触的最让人分不开的情感。

也许爱情离开了你后,你还会笑着流泪,大闹着生活,最终请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份属于你的爱情,完完全全属于你,而在你流泪时,陪你喝酒吃串儿,大哭大闹,摇摇晃晃送你回家,月光下他的影子会显得单薄,他是有名字的,亲爱的,请不要忘记,他叫:友情。

读到这时,你想到的会是谁呢?

似乎是上天安排,我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薄雾的早晨,幼儿园中似乎只有你和我,你就站在栅栏边,我站在你的背后,你转过身后,我的大脑像被人抽了一样,嘴不自觉就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你看着我,特别拽的说了一句“随便。”

上帝见证,其实我的内心挣扎了很久,嗯......好吧,是没一会儿,我就特别脸皮厚的说了一句:“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如今回想,我其实特别爱当时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自己,如果有台时光机可以把我送到那时,我一定会激动的抱着我自己,心里开心地嘀咕着“幸好,幸好,幸好......”

幸好那时只有我们两个早早来到了幼儿园,幸好我说出了那句话,幸好你没拒绝我,幸好我脸皮厚,幸好我是个孤单的女孩,也幸好我依然固执的觉得人还是要有朋友的。

幸好在之后的这么多年,我们还在一起。

在幼儿园的好些日子,我其实没有朋友可以一起玩。我心中渴望着,渴望有人可以向我伸出手,对我说:“一起去玩吧!”但这都是我的渴望。我开始像花花公子追求灰姑娘一样,不停的缠着一个社会组织,好吧,其实是我们幼儿园的大姐姐和她的朋友还有她妹,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要和他们玩在一起,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在一起,我很羡慕吧,不过当时,我不知道“羡慕”是什么。

可现实不会像电视剧一样,灰姑娘会被花花公子感动,然后永远的幸福生活在一起。事实是,我没加入这个团伙,反倒被“老大”给讨厌了,我其实很搞不懂,为什么会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呢?

如今回想,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做朋友呢?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因为在这世上,总要把有些东西放下,有些东西注定没有答案,如果知道了答案,也许伤心的只有自己,自己伤心了,别人就会关怀,会担忧,可为了不值得的人,你问问自己的心,会值得吗?

人生总要留下些遗憾和疑惑,才可以叫人生,不然该有多无趣啊……

哦,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个团伙中的妹妹就是她,我们以宁未央叫她吧,这是她的固执,我满足她。

我最喜欢的作者乐小米,我的最爱《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你们的回忆和青春,我有一种和你在酒吧的感觉,在于人吧,我们喝啤酒,吃烤串儿,聊的不是女人和男人,是我们,是《凉生》,又或是什么志趣相投的话题,反正你就在我身边。

还记得那个女孩吗?未央,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女孩,也许你不是很喜欢她,偷偷告诉你我也不喜欢,但“宁未央”有一次问我:“你说未央到底姓什么?她姐姐叫宁信,她应该姓宁吧?”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就喜欢叫她未央。”

“嘿,我喜欢叫宁未央,叫着顺口。”

我看了她一眼,说:“随便你吧。”

故此,我们伟大的妹妹,就有了“宁未央”这名字,这是多么光荣的诞生时刻,哈哈。

宁未央在幼儿园的时候特爱哭,她不知道累,一天来哭到走,她哭的时候,嘴张得老大,眼睛眯着,眼泪涌出,那个时候我还没跟她太熟,因为她姐姐,也就是“老大”不是很喜欢我靠近他们,如今回想,也只有那个小小的脆弱的她坐在凳子上,幼儿园的黄老师在旁边,还有好多小朋友,我只是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个女孩,一遍又一遍的叫“妈妈”,我忽然也好想我妈,但我没哭,我从小就傻,傻到蠢的境界。

再一次让我看到那个小女孩的影子时,是在上小学的时候。

我第一次去她家,突然她就肚子疼了,想上厕所,等她的时候,我妈来接我了。

“宁未央,我要回家了,我妈来接我了。”后来我看到了她蹲在坑上,双手抱着腿,头埋在腿上哭。我吓到了,“你怎么了?”

然后她就以颤抖的声音,说:“我要妈妈......”

“啊?你妈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她去浙江做事去了。”

“那你爸呢?”

“他等会儿会回来的。你先回去吧。”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就这样,我离开了,没错,她让我离开了,我真的就走了。

回忆到这儿,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我那时没像现在多愁善感,我那时没发现宁未央的家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在让我走时心里的想法,我不禁想,如果我陪着她会怎么样呢?我为什么不陪着她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想爸爸妈妈的感觉是怎样的呢?你觉得是怎样的?

我总记得幼儿园放学后最后一个走的一定就是我,幼儿园的小朋友走后,我要等上好一会儿,甚至到黄老师家的晚饭都快做好了,我妈妈还是没有骑着自行车来接我,但记忆中我从没因为这个哭过,只是很想她,不过在那时,我想的更多的是黄老师会不会拿些东西给我吃,因为我的幼儿园生活夜夜如此,有时黄老师也会拿些东西给我吃,这是我那时最期待的事。

我的爸爸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地打工,过年和过节是我见他的机会,他会把我高高的举起,用胡子蹭我的脸,因为爸爸的胡子又短又粗,所以不会觉得痒,只是那样的感受很真实,让我懂得,我的爸爸就在我身边。

宁未央,你是不是在那时和我一样感同身受?亲爱的,对不起,我真的很蠢,如果你想让我留下,请你告诉我,我会听你的,一定不离开。我走的时候不会回头,因为是你让我离开,我以为你会过得好,可为什么你又会哭呢?

宁未央,我不离开你,但亲爱的,如果我有一天也这样哭,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宁未央,请你陪在我身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哦,你得记住啊,我似乎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有朋友,我似乎只有你,我真的只有你......原谅这样一个自私的我。


《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二、请让我们并肩而行

夏木看着她,她一直往前走,不回头。

那个女孩的背影在黄昏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朦胧不清,她开始离夏木越来越远,我看见夏木张开口,想叫住她,但夏木没有发出声音,她突然回头了,黄昏的光让我看不清她的脸,夏木,开始奔跑起来,向她跑去......

1

夏木在酒吧里工作,在那里弹钢琴, 有一天酒吧里来了一个驻唱歌手,是个女孩,她坐在吧台椅上,夏木在他身后弹着钢琴,我在台下看着他们,我总觉得那个女孩的歌声在对我微笑。

已经走了这么远,但在我灵魂深处

知道我能与你并肩而行

唱一首歌,稍作调整,我就能恢复平静

沮丧时,我能数一颗颗星辰

在星海里,我看见的是你,梦中的你

会有你回来的那一天吧?

一句一句的歌唱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不管过了多少年,我总还记得有个女孩在舞台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那个女孩叫白茄子。

2

2017年,夏木和白茄子在一起了。

2016年,夏木准备离开酒吧,我和他在天桥上吹着凉风,我问他,“你为什么要离开?”

他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用可以彻底埋没在人群中的声音,对我说:“满愿,你保重。”

“保重个毛!你不准走!夏木,我不准你走!”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得五颜六色,像个炸了的柠檬一样的白茄子,闯入了夏木的生活,从此,夏木的生活五彩斑斓,风吹雨打。

白茄子坐在地上,抱着夏木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扯着嗓子喊:“夏木,你不走,夏木,你不能走!”

夏木瞪着两个眼睛,动来动去想挣脱白茄子的束缚,“你谁啊!?”

“夏木,我喜欢你,你不能走,你千万不可以走!”

我扯着白茄子的衣服,吼着:“小姐!你干什么呢!告白也不能这样啊!”

“满愿,你帮帮我,让夏木做我男朋友吧!”突然白茄子那指甲涂满颜色的手一把把我拉住,她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就这样,这一天,如果你在天桥看见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扭在了一起,那一定就是我们。

白茄子就像一个炸弹,把我和夏木,包括我和夏木身边的人都炸的乱七八糟,片甲不留。她天天跟在夏木的身后,每次夏木回过头的时候,就会看见她流着汗,气喘吁吁的笑着,对他说一句“夏木,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吧!”“夏木,我们去吃饭吧!”或者“夏木,你累了吗?”其实,明明累的人,是她。

每天,白茄子和夏木都会在酒吧里唱歌弹琴,结束后,白茄子每次都会对夏木告白,每一次我都会看见白茄子眼中坚定的目光。

“夏木,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夏木我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吗?”

“夏木,我想嫁给你,我想你娶我!”

而每次我亲爱的夏木都会亲切的说:“不可以。”前几次夏木会带着歉意和羞涩的向白茄子道歉,之后似乎是因为麻木了,已经从最初的长篇大论变为“不可以”三个字。可白茄子从不气馁,她的世界似乎不允许她放弃,直到有一天。

2017年,3月15日。

已经走了这么远,但在我灵魂深处

知道我能与你并肩而行

唱一首歌,稍作调整,我就能恢复平静

沮丧时,我能数一颗颗星辰

在星海里,我看见的是你,梦中的你

会有你回来的那一天吧?

白茄子唱完歌,望向夏木,她又看向观众台,她突然流泪了,今天酒吧的人很少,台下只有稀稀拉拉七八个人,白茄子抱着夏木,紧紧的抱着夏木,她说:“昨天晚上,夜里的星星真美,海边的风湿湿的,咸咸的,我看见海滩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我开心极了,我知道我是一个很烦的女人,但我就是喜欢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真的......”

夏木摸了摸白茄子的头,轻轻的说:“白茄子,你喝醉了。”

“是,我喝醉了,喝醉了,你就能像昨天晚上那样背着我回家了,我好想家,你能带我回家吗?”

夏木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以,但要等一会儿。”

他看着白茄子,慢慢的一条腿跪在地上,颤抖的抓住白茄子的一只手,“那么,现在......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吗?以及,之后,你可以嫁给我吗?”

白茄子呆愣愣的望着夏木,突然,她一把抱住夏木,哭的稀里哗啦,哭的像天桥的那次一样,大声说:“好的!司怀。”

那一瞬间,似乎时间,空气,身边的所有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是静止的,我们好像是小说中的人物,这样的剧情是我从未想过,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不舍得,我们都不舍得。

“砰——”

白茄子倒下去,摔下了舞台。

我好像看到她也把夏木的心抓住,摔下了舞台,摔下了地底,碎的片甲不留,连声音都没有。

3

白茄子醒的时候,穿着病号服,披散着长头发,什么妆也没有,她不像是之前那个炸了的柠檬,倒更像山竺,如今的她,没有五颜六色的遮挡,只有鲜美多汁的白色果肉,但她看上去很虚弱,倒也是,谁从舞台上掉下来,不都应该如此。也许宁未央不会,她的头是铁做的,并且是神奇的不会锈的铁,够牛吧!

夏木坐在她身边,她昨天喝了酒,什么都忘了。

“我昨天拒绝你的告白之后,你喝多了,一不小心摔下舞台了。”

“这样啊,夏木,我......”

“我要离开了。”

“你......”

“就这样,你的家属会赶来的。”

夏木永远不会知道,他让我帮他挑的戒指就在白茄子手里。夏木一晚上陪着白茄子,白茄子看了他一晚上。

4

夏木,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想你。

我从没见过的爸爸给的我唯一一样东西是先天性心脏病,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虚弱,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我哥哥在哭,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奔跑起来,我开始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开始唱歌,开始不断改变,就在那时,我进了于人吧,遇到了你,看到了你,我喜欢上了你。

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坏女人,我想在死之前总的要恋爱一次吧,所以开始追求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但,这样的一个我,面对你,却又没办法说出口,直到你在天桥和满愿说,你要离开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来到了你的生活。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特别有才华,弹奏钢琴时的你,面对钢琴时的你,是我这样的人没有办法企及的,但没想的是,你竟然也是一个大笨蛋。

衣服可以好几天不洗,不换,吃饭的时候更喜欢肉,跟我一样喜欢甜的东西,面对女孩子告白的时候,手足无措,面容炸红的羞愤的看着我,但嗓音和我想的一样低沉但是温柔,是个对所有人都很好的人,是个对于钢琴有着执着的人,是白茄子喜欢的人。

你知道吗?哦,对,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你向我求婚了,无论你承不承认,我全部都听见了。你说,希望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妻子,未来一直在一起,但我却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想撕了我的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绝不说出那两个字,但我没有办法,夏木,如果我们在一起不久后,我就离开你了,你会哭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很脆弱,却一直逞强,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和你再去一次沙滩,那天的星星,是我看过的最美的一次星空。

明天我就要去做手术了,成功的话,我还是想死皮赖脸去找你,但你可能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我了吧。失败了的话,你也许就会了无牵挂的离开了,但,夏木,我的牵绊一直是你,看见你,我就会渴望活着,每分每秒都在渴望,我多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一辈子,一辈子......

一直以来的我,看着你的背影,期待你能回头,可每一次,你回头的时候,我似乎都把你赶走了,“夏木,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夏木我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吗?”“夏木,我想嫁给你,我想你娶我!”每次这样说完后,你都会羞红着脸,回头,然后不再看我,但我是多想跑着,跟你并肩而行,可是,我怕这样做,你就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白茄子在医院的天台,每滴泪水的落下,都似乎在吟唱,她手指上的戒指,就这样闪烁着光芒,耀眼但温柔。

5

“夏木,等等!看看这个!”

果然,白茄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是个好孩子,很好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白茄子的?”

“弹琴的时候,她跟着我的时候,她不知羞耻的时候,她在我背上,我听到她呼吸的时候,我和她的影子在海滩上的时候。我不想只是在舞台上只看到她背影上的时候,我想和她并肩而行的时候。”

已经走了这么远,但在我灵魂深处

知道我能与你并肩而行

唱一首歌,稍作调整,我就能恢复平静

沮丧时,我能数一颗颗星辰

在星海里,我看见的是你,梦中的你

会有你回来的那一天吧?

我想和你并肩而行,哪怕只有一秒钟,我等的太辛苦,但为了你,我甘之如饴,我闯入了你的生活,对不起,但亲爱的,你同时也闯入了我的世界,我却只想对你说谢谢你,亲爱的,走吧,我会追上你,和你并肩而行,我不想只是看着你的背影,留下矫情的泪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好,你好。


《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三、只堪堪十笔

我想和你去吹吹风,去喝喝小酒,去听听音乐,发疯也没关系,哭泣也没关系,流泪也没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你总说你很怕一个人,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你,一次又一次给了你希望又给了你绝望,但你是那么好,让我不想放手,我祈求你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哭着,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用颤抖的声音,吼着:“滚啊!”可是,亲爱的,你知道吗?看到从你脸上划下的泪水,我的心比脸还要疼,我紧紧抓着你的衣服,摇着头,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会待在你身边,为了你,死都愿意。

1

韩然在酒吧厕所里洗了把脸,水珠从他的头发划下,与脸上的水珠混为一体,从下巴滴落进洗手台上。韩然有些发红的眼睛一直瞪着镜中的自己,他紧握住双手,突然一声,他用自己昨晚打架而受伤的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用压抑低沉的声音,喃喃着:“你怎么还不能让白言喜欢上?”重重的一拳捶在了洗手台上。

我知道他喜欢白言的背景是于人吧后门的垃圾桶旁边,他就睡在那里,旁边还有一堆呕吐物,他还真是......不拘小节。

他衣冠楚楚,只不过皱了点,脏了点,他身上喷了香水,但和垃圾以及呕吐物混在一起,闻起来,我......想死。他很高,长得很帅,像阳光下沙滩上的沙粒发出来的耀眼光芒,他生来就是光,但是温柔。你要知道,沙是不怕什么的,他可以温柔,也可以聚沙成塔,成为镇压白娘子的武器,保护你的盾,可那时的韩然脆弱的让人心疼,他人生中的所有苦,都来源于那个男人,他爱他,胜过爱所有,包括他自己。

他受伤了,嘴角乌青,手上,胳膊上,衣服上都有干涸的血,但我还是毫不留情的叫醒他,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眼睛通红,紧皱着眉头,用两只手撑起身体,他呼了口气,表情非常不好。

“满愿,有酒吗?”

“没有。”我扶起他,他比我高大许多,我们摇摇晃晃的进了于人吧,我感觉他比两个我还重,但他看上去却很瘦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单薄和孤单。

于人吧只有我和韩然两个人,我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想喝酒。”

“这就是酒,最近特调的新样式,特别纯,无酒精系列。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我连眼睛都不眨的胡言乱语,并且全程看着韩然,一点儿都不虚心。

“靠,你牛。”韩然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他低下头,又望了望我,“白言。”

“什么?”

“这酒名字就叫 '白言'。”

“......好。”我波澜不惊,毫不发抖的拿起了于人吧用来写特别饮品的小木板,毫不犹豫地写下“白言”二字,并且像黑店老板娘一样,在右下角毫不犹豫地写下“15元”。

韩然目睹了我的犯罪过程,突然笑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头一次像以前一样大声的,爽朗的,旁若无人地笑,要知道,他最近哭的比于人吧的酒还要多,我已经好久没好好和他喝一次酒,聊一会儿天了。

“满愿,这世界上的女人,除了我妈,我最服你!”

我理了理头发,像白雪公主她妈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说吧,你最近什么情况?你不会怀孕了吧?不会吧,我要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个男人啊!”我捂着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下秘密一样。

“去你奶的腿!”

大宝贝来短信了——(短信提示音,用的还是韩然语音录制,我的鸡皮疙瘩碎了)

他看着短信,一阵凝视,我看到他一直在疯狂按着一个地方,渐渐的,他的眼睛开始发红,眼里含着泪水,他哭了,安静的落着眼泪,眼泪落在了“白言”里,桌子上,他的衣服上,地面上,但没有声音,就是没有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很累,他把头躺在自己放在桌上手臂上,他还在哭,安安静静。

他以前从不哭的,打架时,他用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保护我,嘴里喊着“靠!”“日!”“奶奶的!”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脏话,简单的脏话。他不善言辞,他连愤怒和人吵架都没有太多话,他和我吵架,结束后,他说的话还没有我说的三分之一多,他总会红着脸,等着我,说:“那......那......就这样吧,我不和你吵!”

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也有着绝不能侵犯的强势。

“你快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一个不礼貌的男人。

“我......应该是在东边吧……”白言。

男人给了白言一个白眼,刚要走,一个飞来的拳头把他打在了地上。

“什么态度!”韩然。

接着是一拳又一拳的殴打。

白言傻眼,街边的路人傻眼。

白言告诉我,他和韩然中午在餐厅吃完饭,出来后有个不礼貌的男人找他问路,白言那个时候对诺诚还不熟,但又觉得那地方他好像去过,然后凭记忆想应该在东边,但那人性子急,语气不好,之后韩然突然就把他打了,他那时都愣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韩然把手机给我,“我想你帮帮我,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拿起手机,皱了眉头。

7月13号,8:23。

十:(某社交软件韩然的昵称):宝贝儿,哥明天找你,晚上一起吃个饭?

言大惊(昵称):行啊,八点,D.Z见。

十:行,不见不散啊。

7月14号,8:30。

十:你在哪呢?是不是忘了?

十:大少爷,不是吧,第一次我们一起出来啊,太不给面子。

十:你飞哪儿去了?

(期间32个电话。)

9:00。

十:你在哪儿?回个电话!

十:祖宗,求你了。

......

12:32。

言大惊:对不起。

十:(表情)笑脸,笑脸,笑脸,无数个笑脸。

就像兵团一样,无数个笑脸,一次又一次的发,一堆又一堆的发,但当时的我,坐在韩然对面,他的眼泪,我觉得比这些笑脸要多得多。

多么可怜,韩然。

我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熟睡的韩然,我想知道一件事。

打开通信录,一条条的通话记录全部是“未来老婆”,我看着“未来老婆”的电话号码,又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这个号码,对方接听了。

“满愿,几点了,还不睡?找我有啥事儿吗?”

白言,原来是你啊。

2

白言的妈妈有精神病,白言爸爸有了小三,抛弃了白言和他妈妈,白言妈妈精神病发作,彻底疯了,然后,跳进了河里,放弃了生命,也就这样放弃了白言还有白言的妹妹。

我和白言从小认识,他是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孩子,不服输,倔强,心里一直有道坎儿。他努力,在拮据的生活中,他没有钱买肉,只能买些鸡蛋,他们家经常吃面,淡水面,面里只放一点点盐,他总会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挑出来给他妹妹,我只能在旁边看着,有时会趁白言不注意,偷偷给他妹妹买吃的,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尊严,他会活得很好,照顾他的妹妹,照顾他自己。

“满愿,你有没有一瞬间渴望过什么?”

“白言,你能别这么文艺吗?我们的节奏不对,我们要活得随意点,生活就是不断的扇你巴掌,你还得笑着面对,可凭什么?因为他是天杀的生活啊!他是什么?命!我们做不了什么的,但在他扇你巴掌的时候,你可以把嘴里的血涂在他脸上,大声吼他'你来啊!你再来啊!'啊!真酷!”

“满愿,昨天晚上,我看见我女朋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在一起?那没什么啊,这年头谁没个异性朋友,例如我和你。”

“但我和你不会热吻半分钟,也不会在车上脱衣服,然后动来动去。”

“白言,你怎么说话这么直白啊,好歹含蓄点儿。”

“他们在一起就像男女朋友在一起一样,含蓄吗?简短吗?”

“......白言,天下女人太多了,少个绿茶婊就多了个结交纯情有爱的真命天女的机会,没事没事。”

“满愿,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发现我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一点都没有。”

“那是你大度。”

“满愿......你信吗?I am  gay。”

“......确定吗?”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白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告白吗?”

“......不了。”

我看着白言清澈的目光,突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一样,我们似乎是陌生人,但白言温暖的笑容告诉我这是幻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个信息时,没有惊讶,没有厌恶,没有疑问,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让白言幸福。

那晚的星光璀璨夺目,让白言显得那么不真实,他的眼圈发红,我知道他在哭,我抱着他,天空将我们笼罩,我们像活在巨大的玻璃罩里,总有一天氧气会消耗完,我们都会死,如同一个定时炸弹在你的脑中,我们不知道时间,直到最后,我们会陷入深深的泥沼中,没有人帮助,没有人听到你的求救声,然后一声巨响,泥中的你死去,泥外的我们看着鲜血和泥喷溅,如同一个反击给生活的唾沫,但他改变不了什么,只是会让我们肮脏不堪,像个小丑一样流泪,像白言一样流泪。

我知道白言不喜欢韩然,因为白言告诉我,他喜欢的人去国外留学了,要等好久才可以回来,但韩然没去国外留过学。而且,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了,仔细想想,也许是因为他,白言才会丢下韩然的吧,他们三个都深陷在泥沼中,韩然想把白言救出来,白言想把那个男人救出来,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白言,可他们忘记了一点,他们都深陷泥潭中,谁都救不了谁,而我只能是个旁观者,无能为力。你们也是。

3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脚上穿着拖着拖鞋,头发散乱的像贞子,穿着宁未央给我买的海绵宝宝的睡衣,她说她喜欢海绵宝宝是因为她喜欢派大星,我没告诉她我喜欢史迪奇,因为蓝幽幽的睡衣穿在身上真是不好形容,并且她一定不会给我买,反倒会以特抽疯的声音对我吼着:“不喜欢还给我!哪来这么多废话!草泥马!”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

进病房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还有巨尴尬的气氛,白言躺在韩然和一个男人的病床的中间那个病床上,韩然抓着白言的手臂,眼神死盯着白言,白言眼神望着天花板,那个男人看着韩然和白言,我的到来似乎不是救赎,而是引发一场灾难的导火线。

我咳嗽了两声,一步步挪过去,笑着面对他们,说:“怎么了?你们两个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怎么还僵着呢?”

我走到白言身边,想把韩然的手拿开,我知道他握的很紧,但我没想到他不打算放手。

“满愿你别掺和,这是我和白言两个人的事!”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死盯着白言,“你说啊!你把话说出来,我保证不再缠着你,你说话啊!”

白言咽了咽唾沫,始终不说话,不看韩然。

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论韩然怎么纵容白言,白言怎么伤害韩然,韩然他都不会伤害白言,只是一点,韩然眼里容不得沙子,在他眼里,白言必须是他的,而我一直看着韩然白言有喜欢的人的这层纸,迟早会在韩然对白言的了解还化成灰,沙子是那个男人,可点起这把火是韩然,而烧向白言这个源头的绳子是我,是我这个傻子!

十个小时之前,D.Z.酒吧包厢。

“今天谁也不许走!给我喝!全给我喝!都不许走!”韩然其实已经喝多了,在白言和卓亚来之前,桌子上的七七八八的空酒瓶可以说明。

“韩然,卓亚哥刚回来不久,你们好久到没见了吧。”

“是啊,好久不见啊!老朋友,来,喝一杯!”韩然开了一瓶酒给卓亚。

卓亚笑笑,接过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喝多了就撒酒疯,这些年,小言没少受罪吧?”

白言刚想说“没有,”韩然就开始冒火了,你要知道,喝醉酒的人发脾气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况,白言看卓亚的眼神,让韩然气不打一出来,他真的想撕了卓亚。

“是啊,受了不少罪!你不在的日子,我整天欺负他,骂他,把他当佣人使!你不在的时候,我吻了他,操了他,整天让他陪我吃喝玩乐,我喝醉酒都是他带我回家的,怎么样!?”

啪———

韩然话还没说完,白言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白言的眼神充斥着羞愤,疑惑,他攥紧拳头,大吼:“韩然你抽什么疯!”可让白言没想到的是,卓亚又给了韩然一拳,白言还没愣住了,等他缓过神时,他的眼前是卓亚和韩然两个人在地上翻滚,厮打,谁都不放过谁,他耳边是一拳又一拳的殴打声,他奋力想将二人拉开,但他们两个就如同失去理智的怪兽,疯狂惨咬对方,像动物世界的同类相争,必要有一方胜利,必要两方受伤,而介入这场战役的人,一定会跟着他们头破血流。

所以,白言直接一头撞在玻璃茶几上,他还有点意识,没有流血,它还可以看到那两个人还在打斗,只是有点模糊,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拿起一个酒瓶砸在自己头上,他知道这是让他们停下的最好的方式,也是最极端的方式,他明白这个酒瓶只要不伤及人,它根本没本事让韩然和卓亚的战役停下,既然都要流血,就由他来。

这下白言是真的没意识了,它身体直接往后倒了下去,然后摔在了玻璃茶几上,茶几碎了,一地的玻璃,一地的酒,酒瓶。

韩然慌乱的抱起白言,他看着白言头上的血窟窿,他害怕了,他赶紧打了120,卓亚的情况也很糟,不仅身上很多地方流血,而且他和韩然打架时,脚上扎进了一个酒瓶碎片,把它拔出来后,血不断往外流,他走不了,韩然像个铁血金刚似的屹立不倒,他把冰桶里的冰块用布包着绑在白言身上,他也尽快帮卓亚这样做,至少不会因为流血过多,医院救护车为赶到而死要好。

韩然一直抱着白言,他手上紧紧攥着玻璃碎片,他知道错了,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但亲爱的,没用。

救护车里的韩然一直握着白言的手,皱着眉头,手不住的颤抖。

在看到白言被送进手术室后,韩然晕倒在了手术室门前。

他的情况没比白言和卓亚好多少,右手臂骨折,身上大大小小被玻璃和殴打留下的伤,最关键的是他紧攥玻璃,手上的伤十分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下,韩然最后倒下,最后治疗,最后感受到痛苦,也许这就是爱吧。

爱,堪堪十笔,却要人性命。

一个小时前。

白言的伤主在头部,但因为当时意识模糊,下的手并不重,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帘,全是白色。

白言讨厌白色。最讨厌的是自己的姓氏。

他看见了韩然,韩然闭着眼睛,他在休息,但他还是皱着眉,嘴角乌青,白言满眼忧愁,突然他听到有人叫他。

“小言,你怎么样?头还疼吗?”卓亚看着白言。

“没.....没事。卓亚哥,你怎么样啊?”

“还好。”

“那就好。”

“白言,你醒了。”韩然睁着血红的双眼,嘴唇发白,他那时就是个虚弱的孩子。

“......嗯。”

“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喝多了,说的胡话,你......你们别放心上......对不起。”

白言不说话,卓亚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没事。”

“有事!韩然,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所有事吗?为什么你每次做事都不计后果呢?我和卓亚哥做错了什么,欠你什么,一定要在一切发生后替你收拾烂摊子,以前是这样,现在还要是这样吗?你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我不是你的佣人!”白言瞪着他的眼睛,装作盛气凌人的样子,其实谁都知道他这句话是用尽所有力气说的,只是这个“都”不包括韩然。

“白言,我......”韩然慌乱了,这样的白言他是头一次见,他突然很想念那个会在他无助的时候,一直陪着他的那个白言,那个会流泪,会需要他的白言,可是似乎白言从来都不需要他韩然,这只是他的幻觉,他的梦,他以为他和白言的关系比任何人都好,但这似乎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等到梦醒了,他和白言也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看到这样的你,我真觉得烦!”

白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愣了,他刚刚说什么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韩然心好像坠入到了地底,碎成渣渣,被风吹散,不留痕迹,只留下一地鲜红的血液,鲜红妖艳,让人心疼。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说韩然烦,但只有白言不行,只有白言不行。白言啊,你知道吗?你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一个叫韩然的男孩,他就在黑暗中,看到了你这缕阳光,他鼓起勇气向你走去,只是你就这样离开了他,给他希望,给他绝望,如此轮回,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最最残忍的人!

“那白言你说,你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当成你朋友,至始至终都只是觉得我烦!白言,你说你喜欢卓亚,从没喜欢过我,你说以前给我的吻只是施舍,只是同情,你说你不需要我,你说你不爱我,你说你从没爱过韩然!你说啊!你说啊!”

白言喘着气,惊讶,愤怒混在一起展现在他的眼神中,可是他觉得很奇怪,他还是不恨韩然,不论是以前他骂他的时候,他打他的时候,还是卓亚回来,被他大骂的时候,他都没恨过韩然,他甚至现在心很疼,喘不过气,他像是快要死了。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然后就是我来到,听到韩然歇斯底里的呼喊,我心疼他,也心疼白言,我同情那个叫卓亚的无辜男孩,但他是源头,如果白言不喜欢他,韩然就不会这么害怕,韩然不害怕,他就会还是那个执着的喜欢白言的男孩,这样,我们都不会活的那么苦,不活的这么苦就不会流泪,不流泪就只是忧伤,不会悲伤。

4

“真的要走吗?”我看着韩然,突然想起了夏木,他也是就这样站在我面前,眼神迷离惆怅,跟我说他要离开,只是夏木有白茄子,而韩然却没有,并且韩然比夏木要决绝的多,他告诉我要走的时候,已经在机场,而且马上就要起飞了。我接到他短信的时候,惊天霹雳,惊讶不已,惊得都忘了我名字怎么写了,可仔细想想,如今他除了离开,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满愿,保重。”韩然拥抱着我,他紧紧的抱住我,紧紧的。

“......保重。”我感受到韩然一瞬间的颤抖,“不等白言吗?”

“......不了,他现在一定不想见我。”

韩然离开的时候,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道他皱着眉头,他也许心里还是不想放弃,他还是相等白言来,也许只要白言来了,韩然就舍不得走了。只是这最后一眼得来的始终是失望。

医院里的白言没有回答韩然的问题,韩然也没有回答白言的问题,白言的问题从他们两个认识我也许早就有了,但一直没问出口,因为白言自己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可韩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藏着她心心念念的白言,白言就静静的看着他和我告别,离开,还有离开的眼神,他的心突然一瞬间空了下来,仿佛自己的心和韩然一起飞走了,飞去美国,这个陌生的国家,这个冰冷的城市。

韩然和白言,谁也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对方。

5

两年后。

说实话,我期待那个叫韩然的男孩回来,他去美国学习,拿到毕业证书还要一年,我不知道白言想不想他,他脸上淡薄的表情我实在看不出什么,他变了很多,说不出来变在哪里,但我觉得他做事比以前要决绝,他的生活开始富裕,他可以让他和妹妹活得更好,这是多么好,但,白言最大的改变——他瘦了。很瘦。

每次白茄子和她的男朋友夏木在视频对话里,看到消瘦的白言,她总嘟着嘴,皱着眉,吼着:“哥,你怎么这么瘦啊!你得多吃点,是不是满愿姐亏待你了?满愿姐别这么小气嘛,要是我哥欠你账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我们从小认识,你不也得看在这个面子上啊,哎呦,多吃点好的,照顾好自己,哥,满愿姐,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满愿姐没亏待我,对我好着呢,别担心。”

“嗯嗯,不说了,要睡了。”

“拜拜。”我和白言异口同声。

这两年白言总会来找我,我们聊到深夜,聊到凌晨,我们聊很多,聊小时候白言隔壁家的王大爷总把假牙放在太阳底下晒,聊我什么时候才会有男朋友,聊最近的电视剧多么扯淡,聊我们要看什么电影,聊很多很多,但我们就是不聊韩然,我们从不聊韩然,包括他喜欢的东西,他讨厌的东西,我们一概不提。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

但有一天,白言发烧了。

“我就说让你多吃点,看吧,免疫力不行了,我都没感冒,你倒感冒了。”我一边说一边给白言盖被子。“你睡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正要走的时候,白言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像电视剧里的桥段,“别走,别走,别离开我。”

我握着白言的手,轻声说:“我的去给你买药,不然烧退不了,等会儿我就回来了。”

“不行!你也会想韩然一样离开我的......满愿,我好怕。”

我皱着眉,看着从白言眼角流下的泪水,我抱着白言,“既然放不下,为什么放他走呢。”这句话我始终没有问出口,白言没比韩然好多少,他也很苦,苦到心里,苦到心里。

我眨眨眼睛,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我出去买药,你好好照顾他。”

他点点头,坐在床边,眼睛里露出欣喜,他笑了。

韩然回来的时候,我怔住了,他抱着我,就像两年前机场的那场拥抱一样,他也变了很多,他的气息比以前要猛烈,他比以前更要有男人味,他更成熟,不再像以前的那个孩子。

“你怎么回来了?毕业证书拿到了?”

“没有。”

“那你现在回来,不就全白费了吗?”

“不管了,想你们了,就回来了。”

收回刚刚的话,他还是那个孩子,还是那个韩然。人果然不容易改变。

听韩然说,白言看到他的时候,吃惊的以为是梦。

“你怎么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啊!”白言的眼圈发红,他哭了。

“我想你了......白言,我们在一起吧。”

“......韩然......”

“我不会再像以前不成熟,我不会再像个孩子,我不会再做事不计后果,白言,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好。”

6

接下来的半年,我觉得比前两年还要难熬,如果说前两年我想让韩然回来,就像妓女希望来客人一样,那么现在,我恨不得变成如来佛把韩然这只猴子压在五行山一辈子,几百年是远远不够的,顺带把我可爱的白言用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扇出我的人生,狗日的,奶奶的,单身狗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去菜市场买菜记。

三人行,必有情侣耶。

“小白,今天我想吃鱼,你给我做好不好?”

“嗯......行。”

“小白你真好,”然后韩然一口亲在白言脸上。

“喂,还有人呢……”

“怕什么啊。”

我跟在他们后面,生不如死,真的有一瞬间的念头,想把卖鱼的老板亲一口,然后色诱他,希望他绝不要卖鱼给这两人,只是转念一想,卖鱼的那么多,要是一遍遍来我不得累死,要是再让他们知道我“出轨”,不是要变成卖鱼大队砍死我?那到时候,你就会在头条新闻上,看到这样一个标题,“某女勾引菜市场所有卖鱼老板,卖鱼大队疯狂追击该女。”那简直......无法想象,我还不想死,并且也没有天仙一样的眉毛。

于人吧记。

我心里出了个不好的念头,还记得“白言”这款由韩然亲自命名的超黑饮料吗?我拿了两杯“白言”,在里面加了一大堆盐,这也很贴切他的名字,白言,白盐,我简直聪明。

他们坐在我面前,我脸上的灿烂笑容让他们露出了快要吃屎的不知道怎么描绘的表情,我该怎么说呢?说什么呢?我这么害他们,会不会被韩然揍死啊?这样想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赠送的'白言',白言啊,你可要好好尝尝这饮料,这可是韩然用你的名字命名的,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然后韩然红着脸,看着我,白言喝下去一秒后,他直接奔向了厕所,韩然皱着眉,一脸疑惑。

我不知道害臊的说:“肯定是你的爱太感动白言了,你也得喝下去,这才能表达你对他的爱。”

这么一说,韩然真的就一口喝下去,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直接吐出来了,啊,不对,是喷出来了,亲爱的,快恭喜我,我中奖了,因为韩然是正对我的,他直接就喷出来,喷到了我的脸上,一滴都没浪费,我觉得世界静止了,我的耳边只能听见韩然吼着:“咸死!这什么玩意儿啊!”

操你妈的韩然!靠!无数头草泥马在我的心上奔涌,我的眼神可以杀死任何人。

为此,我半个月没有和韩然说任何话,他们一来酒吧,不管点什么,最终我都会收三倍的价钱,之后仔细想想,我也有错,然后歉疚的每次都会送些东西给他们,哈哈,作死。

7

卓亚回来了。

韩然把家里一切能摔的全摔了。其实在白言支支吾吾的说卓亚要回来时,韩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那天晚上,韩然看见卓亚和白言抱在了一起,紧紧抱在一起。

白言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了他韩然都看见了。

“韩然,卓亚哥和我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韩然一把把韩然摔在墙上,紧紧抵住他,“我都看见了!”

“韩然!”

然后,韩然哭了。

他突然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你真的爱过我吗?”

白言说不出话,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喉咙像是被人抓住,怎么也没办法说出话,他一动不动。

“我妈从国外回来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桐城,我会去那里。我要离开了。”他站起来,抱着白言,“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能像我一样,放弃一切吗?”

韩然离开了,又只留了白言一个人,空空的房间,只有白言一人。

白言哭了,那一晚,他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没有力气,哭的稀里哗啦,哭的像个疯子。

8

“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回来看你的。”

“保重。”

“保重。”

桐城。

叮咚——(门铃声。)

韩然看着白言,他提着行李箱,脸上有汗,但他笑着,说:“韩然,桐城真的没有诺城好,交通就能说明,我来你这儿大多都是走的。”

韩然抱着白言,他有多想,多想多想你。

当白言提着行李箱,跟我说他要去桐城的时候,我的天,so cool!

9

“韩然,你说实话,你怎么就这样回来了啊?别跟我说你是因为想白言,你要想他,还等两年?”

“嗯......因为有个女孩。”

“女孩?”

“刚到美国一年,有次在大街上遇上个女孩,她说几年前,她在他哥的钱包里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我的照片。”

“她叫什么名字?”

“白茄子。她说她哥叫白言。”

10

韩然啊,因为你,桐城会变得很好,因为有你。

我们总是兜兜转转,我们总是会在心里藏一个人,带着心里的小惦念,小私心,我们会因为他或喜或怒,或悲或苦,但我们始终要相信自己,相信他,无论有多累,多长时间没见,多么没有关系,我们都要努力,因为天空就在那里,不会改变,我们的他就在那里,不会变,我们步步惊心,步步回头,你要相信他就在那里,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时隔多年,你也要相信,他从未忘记,他就在那里,你从未忘记,你就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爱一字,只堪堪十笔,有什么好怕的。


《久违了,忧伤》       沐小妖(一)

四、于人吧。

诺诚有一个地方,叫于人吧。

你可以在那里买酒,存酒,也可以在那里让老板帮你买酒。你可以创造一种饮品,一道菜,一份甜点,作为特殊食物在那里卖出,直到等到你的知己,你可以为你的作品取名字,但是价钱由老板来定,你问有什么来定价钱?凭你对你的作品花出的心血和爱,凭你对知己的渴望,不要觉得奇怪,因为老板知道的太多太多......

于人吧发生的故事从来没有停过,夏木,白茄子,韩然,白言,宁未央,太多太多人了,我们谁都看过眼泪,我们想找到于人吧,我们想见一见最真挚的感情,最好能遇到他,她,它,遇到最好的你们。

于人吧从来不关门,不停业,只要你想去坐坐,都可以。

进去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女孩,她就是这家酒吧的主人,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那个在弹钢琴的男孩叫夏木,长得是不是木木的?但他很温柔但是胆子却很小。

那个正在唱歌的女孩是不是很漂亮,可别被她的样子给骗了,她可是个彪悍的女孩哦。

那个坐在老板对面的女孩叫宁未央,是老板的发小,她喜欢做东西,于人吧的很多特别食品都是她做的,你问价钱吗?对不起,如果你进入酒吧,刚好前几句话中问了价钱,老板是不会卖给你的,因为你没有任何感情的进入于人吧,只有有心人并且是有缘人才能在于人吧里看到,听到,吃到,闻到,说到,感受到,如果你问了价钱,只能说明你是有缘人,不是有心人,有心人会拼尽全力寻找于人吧,然后成为有缘人,只是有缘人永远成不了有心人。

于人吧是有生命的。

于人吧的老板是个任性,多情,多愁善感,泪腺发达的姑娘,感动她很简单,打动她却很难,如果你要寻找于人吧,花点心思,花点力气,找找这个老板吧。

老板的名字——满愿。

满意的满,愿望的愿。

于人吧,于人吧,不忧伤先生,你好,你好。

再见。再见。


后话:已经很久没写文了,希望大家喜欢,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多多点喜欢,嘿嘿。

《久违了,忧伤》是每章每章发的,一章分几小节,会很多,写的时间会比较长,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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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心全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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