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散文

出差札记 2

2020-05-29  本文已影响0人  栖息在诗意的大地上

2000-6-20

      出差札记·:18日我乘K84去北京,卧铺车厢里空调打得很冷。下铺的两个常熟人不愿和别人答话,他们去餐厅吃了晚饭,回来就躺在床上睡觉。中铺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上车,就在床上呼呼地打起呼噜来,一个内蒙古的戴眼镜的中年人又不讲话。因此,我就拿出“后现代主义精神”看起来。

        晚饭时,我吃了带来的拆烧和百汇啤酒。窗外,一轮血红的夕阳时而在路边的池塘里缓缓地移动,时而低垂在青翠的山峦上。夕阳渐渐地隐没在天边淡紫色的云霭里,只留下一道暗红色的余晖,列车在苍茫的暮色中驶过长江大桥,夜幕降临了。由于车厢里空调太冷,我就上铺睡了。

      半夜醒来才十点半,我在车门口抽了支烟,喝了两口水,又洗了脸,再上铺睡。车厢里黑黑的,窗外,黑黝黝的田野、树木和零星的灯火不停地在眼前掠过。我心里想着想着,直到一点左右才睡着。早晨醒来,天色刚刚吐白,我泡好了茶就坐在窗边眺望外面的景色。

      广阔的华北平原上,到处都种着白杨树,有村庄的地方还有一排排的槐树。时而可以看见一小群羊在吃草。天色阴沉,淡淡的雾笼罩着整个大地。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中年人,和我聊起天来,他瘦瘦的脸上络腮胡子有些长,眼睛看人时挺和善的。他的家乡在湖州,他在北京工作。

    “你不多住几天吗?---其他地方都有蚊子,就北京没有。---去年我回老家去了一趟,嗨,那儿的人现在都有钱!”我问了他104路汽车在车站的哪个方向,下车后他热情地指给我看,然后我们握手道别。

    下了公共汽车,时间还早,我就在正义路上散一会步,等到八点半再去外经贸部。那是一条漂亮的林荫道。街道的中央是供人休息的街心花园,整条街都被覆盖在高大槐树的绿荫下。外经贸部的3709室是专门办理机电配额产品的,我把进口申请递进柜台,里面的人说,应去3710室。3710是办理招标产品的。里面没有柜台,一个年轻的小姐坐在靠窗的电脑旁操作电脑,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坐在靠外面的办公桌旁。我把申请单递给她,她说:“放在这儿吧,大概要星期三、四才能拿。”

      我心里很急,我说:“那隔壁怎么可以当场拿?”她马上把脸一沉,将我的申请单扔到我面前说:“那你到隔壁去好了。”

      我见不能再说了,我就说了声:“算了、算了,我不知道。”我在街上和厂里联系,要求先回家,过两天再去北京,经理说:“先回来吧,厂里事情多着呢。” 我立即去火车站买了当天下午6:25的车票,然后去王府井大街走走。今年北京的气候比江南还热,空中都是混沌沌的雾气,闷得很。

      灼人的阳光从地面上反射出来,使空气发烫。我坐在街边的冷饮摊上,吃了一份拌菠萝汁,抽了两支烟,再走了没几步,王府井街就到头了。前面在修路,不好走。我看了下地图,就在马路对面乘308路汽车去天坛公园。我想:难得来北京好歹也算玩过个地方。再说,还可以在公园的绿荫里休息休息。

      坐在空调车里挺舒服,我透过玻璃车窗欣赏北京的市容。宽阔的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槐树,使我想起来郁达夫在《故都的秋》里所描写的 “到了秋天的早晨,地上满是馨香的落蕊。” 那是多么富有诗意啊!到了天坛公园,从车里出来,外面像蒸笼般的闷热。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到处是一片白晃晃的阳光。

      我在公园门前的一家小店里吃了份水饺,然后去买四元钱的门票。进门刚走了几十步,又是一道门,再买10元门票才能进去。天坛的庙宇前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庇荫的地方。有十几个老外在照相,他们从从容容的,似乎一点不在乎太阳的暴晒。

      有几个外地游客兴味颇浓,在圆弧形的围墙边,冲着墙大喊:“我在这儿呢,听见了吗?”墙外的人回答:“听见了”。庙宇的门口拥绳子拦着,不能进去。非常扫兴,仿佛是特地从老远乘着空调车赶来,买了十四元门票,来挨太阳晒似的。再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天坛的两旁都是些矮小的柏树林,稀稀落落的针叶挡不了多少阳光。

      回到空调车上这才感到舒适。我在前门下了车,沿着东前门大街向东走去。这条街上的槐树特别高,茂密的树冠投下了大片荫影。但天气还是热得发烫,我无路可走,决定去火车站避难,虽然枯坐无聊,但那儿至少有冷气吧。下午,在车站里坐了五六个小时,终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当火车缓缓出站时,我仿佛已听见家的轻声呼唤了。

月季花 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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