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电话,熟悉的人
中午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小舅舅打来的,心里甚是惊讶。因为这些年来几乎无有电话联系,平日所有的信息都是过年时那短暂的相聚,还有从母亲嘴里偶尔得到的讯息。亲人虽亲,但互相联系的的时光着实不多,忽然间接到了长辈的电话,心间各种滋味上心头,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聊的不多,舅舅打电话来应该是想询问母亲的病情的。
母亲过年这几天发烧感冒了,平日得这病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会让人产生多少恐慌。把今年疫情肆虐的情形,不得不让人焦心与恐惧。
母亲是在过年前几天就有些症状的,迟迟等到我大年初一要回去时才从孩子的口中说了出来。孩子不懂,不知这病情的凶狠程度,而我心中当下突了几突,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母亲真传染了,此番我们该如何办!?想了一路也想不出最终的答案,亲情与疫情,就像一场拉锯战,让人无法决断。
回到家中,看到母亲躺在床上,面色绯红,说是发烧也有三天了。儿子跟我讲,半夜看见外公坐在床上,不敢躺下入睡。孩子叫醒他,外公外公,怎么不睡?外公才与孩子讲了外婆发烧了,夜不能寐。我知道夜不能寐的,不单单是病情,而是与我想法一样,疫情如此凶险,万一染上了,该如何是好,相依相靠的老人,往下的生活该何去何从呢!?
我回去就说母亲,这种情况下,一有不适就应该去医院诊治。母亲说觉得自己能扛过去,去了如果是就需要隔离,如果不是也怕交叉感染,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一就上医院不吉利,当时真把我气的。
给他测了几次温度,都有发烧,然而在药店也买不到退烧药的。我也不敢在家中家中多呆,在外面无人之处到晃悠。到晚上时然想起父亲母亲平时会收拾许多的药草。我问父亲有没有紫苏,有的话赶快拿来煮起来泡脚,父亲母亲听了忙回到,有的有的!去找了些,果然有一大袋子,慌忙煮了些泡了脚。这样过了一晚,母亲电话说烧退了,人觉得轻松多了。我嘱咐她每天都个泡两三次,消炎药也不能停。母亲听话的“哦哦”几声,这才把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也带了孩子回了金华,这时候自动隔离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每天电话母亲,说是没有反复,才宽了心来。
把母亲的现状与小舅舅说了一下,叮嘱他们也需得的注意避开人群众多的地方。小舅舅与母亲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心中自然牵挂。初一那天电话来,母亲跟他说了病情,以及春节不相互拜年的讯息,应该是把他们给急着了。又怕直接电话问母亲,怕病中的母亲多想,所以才用迂回的方式打到我这里来,知道平安便放下心来了。
后来一想,年初一好像大姨也打了电话来,说是表姐与表弟因工作待命,不能来拜年了。我们也正因为拜年的事而不知如何开口,这下倒是省了我们过多的说辞了。
今年的年是一个冷清的年,考验着众生平日无法触及的道德底线,考验着群居动物属性的人们,如何在离开群体活动时的处事方式。
对于我来说,倒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更喜欢这样,可以写文,涂画,抄经,听音乐,看书,看电视…对于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极大的考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