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与葱绿

文｜云浅浅

走川藏线，一路上遇到很多优美碧绿的自然风光。

但也会经过许多苍凉地带。山峦光秃秃的，满是岩石，寸草不生。蓝天白云下，尽是灰白、灰褐色。看不到行人。这样的环境很明显不适宜生命生存。

如果有房屋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免要担心它的主人靠什么生活。

美丽富饶的山林，可以为人们提供赖以生存的物质，野果、菌菇、野味，清冽甘甜的泉水。而苍凉的大山是那样荒芜、贫瘠，它又能给人们提供什么呢？

苍凉具有另类震撼人心的美丽与悲壮感，但看久了也会觉得单调与乏味，不免渴望有一点亲切养眼的绿意出现。

苍凉的大山中，一片葱绿尽头，有座孤独美丽的房屋

当车子转过一道弯，面前突然出现葱绿的景色时，哪怕只有很小一片，那里往往可能出现小村落，生长着枝繁叶茂的大树，盖着几处房屋，居住着人家。

这样的葱绿，仿佛荒漠中的绿洲，给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提供着生命的养分与庇护。世世代代，生生不息。想到这里，不免让人感动。

有些地方，甚至只有一户、两户人家，房屋在大山中沉默着，带给行路人一点不一样的景观，使人想象房屋内隐藏着朴实生动的生活。

如果是连绵不断的葱绿，路边就会有大片的庄稼，生机勃勃地生长在田地里。

大多数田地都会用土墙、石墙、树桩、多刺灌木或是绳网围着，我猜测这是防止牲畜跑进去糟蹋庄稼。牦牛在湿润碧绿的草地上活动，马儿在美丽清澈的小溪边饮水，羊儿悠闲地啃食着嫩绿的青草，牧羊犬尽职尽责地看护着羊们。

牛们排着队过马路。大多是牦牛，偶尔也会有一两头黄牛或者黑白花纹的奶牛，后面还跟着神情天真的小牛犊。车子遇到它们，都会善意友好地给它们让道。牛们也不客气，神情淡定、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白云静止在半空中，或者山顶。它们好像还停留在昨夜的美梦中没有醒来。

如果你冲着天空大喊一声，那一团又一团的云朵中，说不定就会睁开一双眼睛，伸出白乎乎的小手，慵懒地搓揉几下眼睑，侧身向下，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牧马人骑着马在路边闲走。这引起我强烈的羡慕之情。

我想起我在云南骑马走茶马古道那样的悠闲时光，很想再体验一回在马背上行走的感觉。如果身穿蓝色牛仔服，头戴褐色宽檐帽的那位牧马人愿意，我多么想和他交换一下，请他到车上坐，将他的骏马让给我一程。

风景在转换，我的思绪也在转换。

无论苍凉还是葱绿，皆是大地的美景，都将丰富旅途的记忆。

2021-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