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仨
01
你愿意做太阳耀眼，还是灯火昏黄。如若我只是飞蛾一只？
当林晴绪把签名改为这句话的时候，夏小暖正和即将分手的男友进入一家咖啡厅，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不算宽的桌子。而墨含蓝正背着她那受尽嘲笑的黑色双肩包，那是一款简单的杂牌包，她一直想背着它从这个安静的镇到下一个热闹的城，也许还可以漂洋过海，去寻找那个人生活的城市。然而，现在这个包唯一的价值便是充当购物袋去超市装大把大把的食物，秉承其环保的原则。
这是一个关于三个性别为女的人的生活片段。之所以定义为性别为女，那是因为，在墨含蓝的思想里，女生、女人、女子，是有严重区别的。正如她一直执着于把有好感、喜欢、爱的界线划得很开。女生于她而言，是青涩的，有点无知，有点懵懂。或情愫暗生却羞于启齿，一直藏着一个梦，把自己的心事改头换面安上别人的名字成为故事；或冲动地敢爱敢恨，自以为洒脱地追求着终将破碎的爱情。而女人，她必须经过生活的磨难，阅力丰富得足以保护自己。而女子于她而言一直象征着唯美悲剧的发生。她们有绝色的容颜，动人的爱情，以及凄美的结局。而无论是夏小暖，林晴绪，还是墨含蓝她自己，始终都是处在游离于这三者之间的尴尬境地，所以，她只能用“性别为女”来定义她们，并且把这种想法振振有词地强加给另外两个人。
当墨含蓝和夏小暖回家看到林晴绪新改的签名时，都给林晴绪发了一条讯息。讯息内容都只有一个字：笑。不同的号码，相同的内容，可是林晴绪依然看得懂两人表达的不同意思。只因为她是林晴绪。她，她，她，三个追求幸福的人，都喜欢用飞蛾扑火的方式，追求一份完美的奢侈，拼尽了全力，只为能拥有告别阴暗，向着阳光健康发展的能力。于是，她，她，她，懂得彼此之间言简意赅背后藏着的深刻寓意。
02
夏小暖，林晴绪和墨含蓝，三个人认识于一个缺乏名气的论坛，三个都是无意地闯入，认识彼此后，便长久地驻足，成为论坛的元老级人物。
夏小暖，巨蟹座，像许多巨蟹的女子一样的情绪化，只是同时她也是隐忍的。她是那种，听到一句不爽的话不会马上发作，而选择隐忍着，表面上还强装笑颜地与你说笑的人，只是，她没有能力把这种情绪隐忍太久便爆发了，虽然她一直在学着如何延长隐忍的时间。安全感是夏小暖一辈子都在寻找的东西。虽然在墨含蓝和林晴绪看来，夏小暖大概是最有安全保障的人了。她有安居的房子，稳定的家庭，爱她的男友。可是夏小暖以一种极其鄙视的口气反驳她们说，此安全感非彼安全感好不好。她要的安全感，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一种直觉，但又隐约觉得与爱有关。爱是她一抓住后便不肯放手的东西。
林晴绪，同样的巨蟹座，但是与夏小暖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林晴绪是学跳舞出身的，一站出来就有艺术家的气质。但这种气质也仅仅是局限于她不开口的时候。该怎么来形容林晴绪呢？其实她是个挺老道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她都可以笑着打哈哈，一转身，脸却变得比任何人都快，也许这就是巨蟹情绪化的另一个表现吧。然而，这种情绪化的对象也仅仅是局限于那些不喜欢的人，对于喜欢的人，比如，夏小暖和墨含蓝，她永远掏心掏肺着没心没肺。她有一个男友，在国外留学，交往了两年。
墨含蓝，双鱼座。生活得迷迷糊糊，却并非真的不谙世事，一脸无辜，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肯说不肯去争。喜欢塔罗，却并不依赖。她的情绪时刻在变，而她的思想却根深蒂固得让人无法理解。所有人都认为她需要被照顾，包括夏小暖和林晴绪，她只是笑笑着沉默，只有她知道，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更独立。这种独立并非表现在言谈举止中，而是深入骨髓的固执。曾经对无数男生有过好感，曾经喜欢过两个男生，却唯一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个被日本动漫严重侵蚀的人，喜欢浪荡于二次元，以别人的身份，说别人会说的话。
这就是她们最初认识时的彼此，有着太多的相似，比如都情绪化，比如对感情的维护比谁都执着，绝非浅尝即止就能了事。虽然她们执着的对象不同，方式也不同。
她们永远简单整洁，像大多数大学生一样，上课吃饭上网，然后把剩下的时间用来睡觉。喜欢宿舍的床和学校外面的餐厅远远多过于图书馆和食堂。她们从不坚持写日记，却会在每个适合思考和怀念的日子里，大把大把地写字，大把大把地矫情。比如，林晴绪会听着她男友说甜蜜的话，表面上装作很鄙视，其实心里笑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比如，夏小暖会去搜很多很多唯美的图片，配上煽情的文字。比如，墨含蓝最喜欢的一个词是盛夏光年。只是，这一种小情绪，永远不会被公诸于世，那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所以，在旁人看来，夏小暖永远美丽而清冷，林晴绪永远乐观率直，墨含蓝永远迷糊无知。她们各自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A 林晴绪
2008年的夏天，他离开，去一个经常被反复提起的岛国，据说那里有美丽的樱花，这些花，每年都会像着魔一样，由南至北，狂烈怒放，却又可能在一夜之间散落净尽。有清新素雅的食物，还有穿着和服，说话温婉的女子。
高中的时候，学校的几个人想组个乐队，于是曾学过架子鼓的我便被拉了进去。而他，是乐队的主唱。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但他唱的歌却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他懂得如何表现自己。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人们要寻找的，也许不是你动听的歌声，而是能不能从你的表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而然，在这个大家都还不怎么成熟的校园里，他以他特有的感染力为这个乐队赢得了存在的理由。高二那一年的校十佳歌手大赛，他以个人名义参加了，并以初赛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了决赛。可是，在比赛完之后，却被看了比赛的教务处主任请到他的办公室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并由衷希望他以后少在学校里唱那首歌。因为在主任的心里，他所唱的《one night in beijing》，讲述的是一夜情，这不利于校园风气。听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用极具深度的眼神盯着主任，许久，许久。以至于后来，我在听他转述这件事的时候，似乎还能想象得到那个带着宽大老花镜的主任被盯得毛骨悚然的不自在。
可是，可是，在他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仍旧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我习惯称他为老大，尽管乐队的另一个女生强烈建议叫他哥哥，我也仅仅是笑笑。直到那个烦躁而无聊的下午，乐队练习完后，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玩起了游戏。游戏规则是，A在心里默想一件事情，然后B来回答是或者不是。这是一个可以很无聊，也可以很有趣的游戏，只要你足够腹黑。比如A可以在心里默想：你是笨蛋吗？如果B刚好无辜地回答了：是，那便可以引起一阵大笑。所以，当他在心里默想：你是我的女朋友吗？而我极其无辜地回答了“是”之后，这个世界便是另一番风景。其他的人都在起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然后，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说我们的爱情是被起哄起出来的，也许那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那又能怎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彼此之间爱得投入。他对我好，我心里明白。虽然我不会像他一样把爱挂在嘴里，但是，我明白自己心里究竟为了他而预留了多大的空间。所以，在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我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一丝的疑惑，那时候我想，我们要的是一辈子。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停留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直到那一天，他成为了那个远去的少年。
2008年的9月，我的大学生涯即将开始，虽然这所大学仍旧是在我所生所长的城市，但是，我还是强烈地觉得，我即将开始一场新的生活。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夏小暖和墨含蓝。人生之中有着太多的命中注定，这些命中注定可以是一场欢天喜地，也可以是一场不胜凄凉。而我们仨的认识，于我来说，绝对可以让我感激。
B 夏小暖
也许正如林晴绪和墨含蓝所说，我是一个不懂得满足的人。我的生活平淡而温暖，远不似我的心那般沉浮不定。他，那个即将成为医生的男子，曾经有一段不怎么健康的过去。但那也不过是年少轻狂的叛逆，一如当初的自己。后来，他有了自己的信仰，上帝引领他到一个平静祥和的世界，在那里，他开始学会认真地生活，认真地去爱。而我，就是他认真爱着的人。
我们之间的开始，有那么一点的轰烈。那时候的他，是我朋友的男友，也是我认的哥哥。大概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之间从一开始就有那么点的小暧昧，所以，到最后，他的女友会气急败坏地让他在女朋友和妹妹之间做一道单选题。他选择了妹妹，丝毫没有犹豫，从容得让我差点承受不起。这样的爱情，让我始终背负着一种罪名，即使我觉得这种罪名来得并不公平，但我还是和他在一片流言蜚语当中携手了一年。第二年，大我一届的他离开了这座城市，南下求学。离开之前，他拉着我的手，反复地在我手上写着“远方”两个字。我知道那是一首歌的名字，更知道歌词的寓意。也许反方向，也许隔了好几道墙，但默契用心培养，无论在哪个角落，感情线更坚强。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我其实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习惯在常去的餐厅坐同一个地方，所以习惯在每天都需要乘坐的公交上选择同一个座位，所以习惯黏着他，不离不弃。长时间的分离，即使是按期提上行程的，也依旧让我彷徨。于是我疯狂地读书，把政史地的课本翻了个烂透，一遍又一遍。在没有你的城市，如果不忙碌，我会时刻惦记。2008年的夏天，属于我的高考结束。一年时光，终于渐渐地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填志愿的时候，他并没有建议我到他所在的城市，于是，赌气般地，填了另一个陌生的地名，毫不意外地录取。我终于也要离开和他认识的这座城市，我想，这对我才是公平的。我终于和他站在了同一个起点，同样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一段新生活，我不必独自一个人在经过两人原本经常去的餐厅时，独自压抑感伤。
C 墨含蓝
我用七年的时间，来证明我的固执。小学六年级，第一次见到一个少年，少年几乎符合那年代的一切要求，高大，阳光，帅气，擅长体育，即使少年的成绩很糟糕，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迷恋。不安分的血液循环往复，一旦开始，便长达七年。直到我遇见他，黑色T恤，普通的伞，在雨雾里干净清爽，于是，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移情别恋。
我可以用七年的时光单纯地喜欢一个人，也可以用一刹那的时间就变心。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追逐那个背影，依旧用我固有的方式，默默远观，独享一个人的盛宴。在高三毕业前夕，终于鼓足勇气，平静地搭讪。闲聊，聚餐，出游，相熟。我们之间的关系，从陌生到熟悉，唯一没变的，是我想念的方式。会反复重复他推荐的歌曲，揣摩歌词，想那会不会就是他要对我说的话。会在黑夜里放孔明灯的时候。摸黑在灯上写下他的名字。等灯高飞后还默默祈祷与他有关的事情。会为了一个他给的还没到期的承诺忐忑不安，生怕他忘记，却又不敢提起。
高中毕业的班级聚会在海边，我躲开人群，换上新的手机卡，拨通他的电话，把话筒对准广阔的大海，平和的海浪声一定会透过手机，传送到他的耳朵里。我记得他说过，他喜欢听海浪的声音。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心有灵犀地猜到陌生号码的主人其实就是我。
8月份快结束的时候，各自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我甚至不知道我和他，究竟是谁先离开这座城市，彼此之间，没有告别。我知道，这个夏天即将过去，很多事情，到此为止。但我还是会以我闷骚的方式来想念他，比如，我还是会不厌其烦地百度他的名字，虽然，他那么名不经传，我却乐此不彼。
9月份，收到他的邮件，告知新的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回复他，同样是新的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然后是不咸不淡地联系着，节日的短信祝福，生病时不痛不痒的关心。这时候的我，开始频繁出现在一个论坛，那里有林晴绪和夏小暖，两个让我莫名觉得心安的人。
03
2009年的新年，那是一个适合上演故事发生的时间。
时间：下午两点。
夏小暖和男友正坐在一家咖啡厅，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不算宽的桌子。她平静地谈分手。他说，给我一个理由。有备而来的夏小暖把一本厚重的日记丢在他面前。然后，她沉默，他一页一页仔细阅读。那是自从分别之后夏小暖所记录的心情点滴。他的不关心，她的不安心，全都一笔一笔记得无比琐碎。这就是她的方式，一个追求安心幸福的夏小暖，用这种无言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问，所以你分手的原因是我不够关心？
她点头。
他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说，只要不是不爱了，就构不成分手的理由。他笑得理所当然，她依旧沉默，因为清楚自己非但不是不爱，而是爱得太深。但她所抓不住的是，究竟自己想不想这样一种遥远的想念。
时间：下午两点。
林晴绪和男友聊天。
两个人聊着无比平常的话题，比如，她在学校的朋友，他在日本的生活。可是林晴绪却还是感到了不安，那种不安，活生生赤裸裸地从内心开始蔓延，直至放在键盘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终于，他开口提分手。他在日本有了另外一个女朋友，他对林晴绪说，我爱你，可是我必须强迫自己去爱他。
林晴绪说，我知道了。甚至不想去追究他话里有多少真与假。淡定地接受这一结果，不去追问，因为知道所有的借口也不过是为了验证这一结果的准确性。与其费尽心机绕一个大圈子，还不如节省下这些时间去寻找一份新恋情。
她的不哭不闹让他开始手足无措，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措辞，最终却无用武之地。她的安静让他不安。他说，你别做傻事。林晴绪打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问，你觉得我会想不开？他大大地惊愕，因为没想到她会如此的直接。她说，如果这是一项预谋，我接受。她记得别人写过这样一句话：你愿意做太阳耀眼，还是灯火昏黄。如若我只是飞蛾一只？
时间：下午两点。
墨含蓝背着书包正从超市往家里走。昨晚，她跟他说，我喜欢你，可是当我跟你说的时候已经不喜欢了。她用一年半的时间，结束了一场爱恋。这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她便已经先变心，只是变心而已，没有移情也没有别恋。墨含蓝突然有隐隐的不安。
回到家的墨含蓝和夏小暖，不约而同地看到了林晴绪的签名，不约而同地给林晴绪发了条短信，内容都是，笑。林晴绪也笑了，她知道，她的他选择做那耀眼的太阳，将她这只飞蛾燃烧得只剩过往云烟。夏小暖也笑了，她知道，她的他为了她而甘心只是灯火昏黄，用他的光热安静地照耀着她这只飞蛾，温柔对待，不予伤害，祈求天长地久。墨含蓝也笑了，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习惯奋不顾身，只是前一个少年没有成为她的太阳耀眼，后一个少年也不是她的灯火昏黄。
她们三个，同样地用飞蛾扑火的方式，想把日子都过成诗，只是，到头来，有喜有悲，结局各异。只要是故事，总会有结局。那些你觉得没有结局的故事，只是你不肯承认的事实。
04
还是新年的那一天，时间是晚上11点，夏小暖陪男友等待倒计时。林晴绪和墨含蓝聊天。
林：他今天提分手，我答应了。
墨：我昨晚跟他说，我喜欢你，可是当我告诉你的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了。
林：我发现，我和夏小暖习惯用爱，你却一直都只用喜欢这个词。
墨：嗯。不管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还是他，都仅仅是喜欢，没有升华到爱，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和你们比起来，我的感情是不是都太肤浅？
林：没有爱的累赘，喜欢有时比爱更容易维持。爱，要考虑到好远，有时你明明知道此时是爱的，却不得不选择放手。因为我们想太远了，想到结婚生子老去，看不到希望就不敢往下走。
墨：对于他，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他说话，希望他关心我，偶尔约会，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和他过很久很久这个问题，我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是交往而不是过日子。喜欢是很小资的，爱却很繁琐。我现在终于明白，我喜欢的并不是他，而是那种小资的感觉。
林：那你是否想认真去爱过？
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一直觉得你和夏小暖可以效仿，但现在事实只是证明时间和空间也不过是每一场爱情的滑铁卢。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去迎接这一场战役。
林：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至少，现在夏小暖和她男友还是在一起的，失败的不过是我而已。我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勇气早就已经用光。我们都喜欢圆一个谎，它叫地老天荒。
墨：那你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从这场失败的战役里重新站起来？
林：现在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就证明我已经站起来了。大概是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所以能够如此从容地接受。我想，我应该赶紧再积攒勇气去寻找下一场恋情。我的幸福不在他这里，一定在别人那里。
墨：也许这便是一种信仰吧。有信仰的人才会幸福。就像我一直把一个动漫里的人物当做信仰，甚至想要漂洋过海去寻找虚幻中他生活的城市。我知道有人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是，这真的只是一种信仰，一种寄托而已，总比心漂泊不定，无所依托的好吧。
林：也许有一天，在三次元中会有一个像这个角色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强求，但真心期盼着。
时间：00：00
新年的钟声敲响，林晴绪和墨含蓝的对话结束。
相识一年，她们互相倾诉彼此的生活，彼此的情感，唯一不知道的，是彼此真实的名字以及彼此生活的城市。这是她们仨的故事，像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不同人的身上循环上演。故事在更迭，更迭之后尘封着。待有一天，拍拍封面上的灰尘，从头读起，而有些话，却已不知该从何说起。
之后的夏小暖，还是和男友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共同为未来做准备，典型的，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之后的林晴绪，遇到了另外一个他，平淡地交往，只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爱意全部都埋在心里，她会大声地向他宣告她对他的爱。有些东西，只有失去过，你才会知道牢牢地抓住的方式。
之后的墨含蓝，还是背着她的大书包，还是为那个虚构的角色而着迷，还是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漂洋过海去寻找他生活的城市，还是独自一人。但夏小暖和林晴绪知道，墨含蓝同样活得快乐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