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番薯引发的回忆浪潮
滋滋滋……一阵阵嘈杂的装修声把我从睡梦中拉到阳光明媚的早晨。一看手机已快到饭点,三餐准时的我,晚几分钟吃饭肚子就会抗议。到厨房一看,只有几根番薯,只好煮了权当早餐。
掀开锅盖,有惊喜出现,一股浓浓的香甜味扑面而来。筷子轻轻一戳,熟透了的感觉全在手指的触觉上。晾上几分钟就开始和味蕾进行正面相逢了,软糯的感觉让我有点失望,甜腻的味道更增添了几分失落,和小时候吃的相差太大。不知道是农业技术的进步太快,还是我的味觉退化,或者是我对儿时记忆的挑剔,不免开始勾寻曾经的记忆。
有一种焦急,全因几片番薯叶而起。
似乎那时我才四岁,有一天和爷爷去后山挖草药。他在埋头挖药,我在旁边玩耍。不知道是我玩累了,还是番薯叶太香了,我直接在别人番薯地里睡着了。可能睡神的潜质在那个时候已经显现,可能我爱吃番薯在那时候已经埋下根,可能这些番薯真的会给我带来点故事。没错,等我爷爷挖好草药一转头,孙子不见了。然后你就会看到一个满头白发,高高瘦瘦的老头,在山坡上又跑又跳又叫。找了好久,终于发现我正在别人番薯地里酣睡。真好奇我当时是用什么睡姿,把自己藏得如此隐秘。
有一种快乐,叫做自己播种自己收获。
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我模仿父亲的样子,剪下一根番薯藤,种在自家菜园的一个角落里,有时还学着父亲的样子去给它浇水、除草、施肥。当然也只有刚种下和快收获的时候,才会频繁的去菜园,尤其是霜降前,天天去看番薯藤根部的裂缝有多大,不知道那时候从哪听说的,等到地裂开可以放进大拇指,番薯就可以挖了。连续盼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一天达到了开挖的标准,撒腿就跑回家拿小锄头了,那高兴的劲儿全使在了双腿上。嗯!没长大的孩子,最喜欢模仿大人模样,似乎那样就可以称作大人不被指教了,即使那行为充满了稚气。
有一种感情,是一股无言的暖流。
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山坡梯田上有两个瘦削的身影,头戴斗笠,弯腰栽种。他们身上还披着塑料皮,一种纯手工制作,结构简单,防水效果绝佳的雨衣。这就是我和外婆在种番薯,她说这种天气种更容易成活,然后我就跟着来了。因为我知道,秋天番薯成熟的时候,锅底最甜的那碗浆肯定有我的份,番薯干肯定有我的份,番薯片肯定还有我的份。虽然我才十来岁,可我并不是来玩的。长期和外婆一起修理地球,征战山水,我已经算是半个耕种小能手了,也是外婆的小帮手,当然这离不开外婆的手把手教学。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永远在忙碌,她话很少,对我们的爱全在每一个细微的行动里。
啊,咬一口番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