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用岁月陪伴我的人
那些用岁月陪伴我的人
原创 静茗
舌尖起泡,疼痛难忍。去医院问诊,找的是相熟的医生。
这医生水平极高,药到病除,且医者仁心。
适逢有人问医生:“您还有几年退休?”
医生说:“三四年吧。”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真是岁月催人老。
不过掐指算来,这位医生也到了要退休的年龄了。
第一次去这医生那里问诊,还是我小学五年级。那时候我头皮极痒,妈妈和我都吓坏了,以为是生了虱子。
匆忙赶来问诊,言语间透着急迫。
医生却是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根细针样的东西,来挑我的发丝,又拿放大镜来照。
半晌,告诉我们放心,不是虱子,是头皮屑。
开了一种难得的擦头的药,反复交代洗法。
这药在那时候不易得,但药费却不贵。
也不知为什么,长大后,很多我妈得过的皮肤病,我也得了。
只能三天两头跑去问诊,每次都是几副药就好了。
有一回为省些钱,我挂了普通号,另一位医生竟要我去抽血。
凭我多年看病的经验,发烧、妇科等等,抽血可能是常事,但皮肤病要抽血,我觉得断然不对。
赶紧退号,还是挂回这位熟悉的医生。
几支药膏开出,涂了四五天,病就好了。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他是我爸的朋友的亲戚。
如今,他白发已生,而我也已长大。
昨天问他,等您退休了我上哪找您去。
他说,医生有的是。
我笑称,那不行。
虽说是玩笑,但要找到像他这样仁心仁术又了解我的医生,恐怕只能看我前世的福分了。 点点泪光中,想起了好几位用岁月陪伴我的人。
听我妈说,我还在婴孩时,就极爱哭,又极怕生。连父母抱着,家人抱着,都难哄好我。邻居常被我的哭声惊扰,半夜惊魂。
只有两个人例外,那就是衷大伯和蔡大妈。
他们手一拍,我就不哭了,还伸手要他们抱。他们抱着我的时候,我还咯咯咯地笑着。
后来搬了家,与他们的联系渐渐少了。
有一回,我执意要一人赴赣州,只为吃一顿我熟悉的饭食。
父亲自然不放心,送我到火车站。
恰巧,衷大伯也在。
于是,父亲将我托付给他,无虑地走了。
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仍隐隐觉得,恐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吧。
一人赴赣的那年,我已二十出头。
我今年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了年龄的概念,尽管内心深处依然希望自己是个小孩子。
可事实是,如今我大了,这些用岁月陪伴我的人,也终将与我渐行渐远。
毕竟,天道有常,谁也逃不掉。
此刻,我只能用文字铭记下他们,铭记下那些用岁月陪伴我的人,因为是他们看到了我心中的千山万水,替我守护了我整个的青葱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