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不知什么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可能是从初三那年的家庭变故,可能是从小学四年级转学开始,可能是从高考中脱颖而出,可能是从就业之后,我再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开怀大笑过,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傻里傻气,没心没肺过。现在的我正在经历一种孤独,一种有话说但说不出来的失落,一种想脱离现实,又被拉回泥泽的无助。

前一天本被我安排满满当当的事,因为有些突发状况被砍掉了一半。本来打算参加店面的大扫除与经纪人一起把东西都归置的整整齐齐。可我到店里的时候,经纪人说“不用你来,大扫除跟你没啥关系,而且今天周六你休息,你来干嘛”这句话也让我陷入了深深地思考,本来睡眠就不足的我,显得傻呵呵的。紧接着就是两位经理吵吵大扫除的事,最后被迫取消,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所以灰溜溜的骑我的小电动迷迷糊糊的离开了。准备去赴约,闺蜜约了我去圆明园,因为大扫除的事,我拒绝了,闺蜜自己去了,而我到家之后突然又不想动了,因为我三番五次的接受了邀请,又因为临时的活拒绝了,而现在正好就不去了吧。这样我就得到了一天拥有自己的时间更空间。
我不急不慢的的做好午饭,接着和好面团洗,我在做家乡的面皮,那口味儿很怀念~接着就开启整熟模式,整整蒸了一下午,而这段时间终于让我疲惫的身体跟心灵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放松。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我带着我的泡脚凤爪,约了两位朋友去他家里吃烤串,最近的淄博烧烤有些火。这两位朋友年龄都比我大,大七八岁的样子,老成,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因为工作的关系越走越近了。朋友A是因为牛肉面,他喜欢吃,而我也喜欢吃,于是我们每次吃牛肉面就会约上对方,他是北京人儿,当时在我们那边上的大学,所以对牛肉面情有独钟,他老婆也是北京人儿,还是小学校友,两家的亲戚都挨的很近,具他们说可能还有血缘关系,夫妻俩现在在经营自己家的洗衣店,生意也还不错,我们今天去的也是他们家的小平房,我们要在那撑起我们的小火炉,围炉夜话。朋友B是因为吃饭,当时同在一家店面,每到中午就会相约去吃饭,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走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三人小饭桌,每次聚我们都选择牛肉面馆,后来又慢慢的延伸到其他的饭店,我们三几乎把店附近好吃的店都吃了遍,腰围也在不知不觉中大了一圈。
朋友A之前是护士出身,后来不太想干,于是来到了这个房地产公司做经纪人,朋友B是导游,那两年因为疫情,旅游不景气,所以来了公司找找其他出路。而现在只有我还留在公司里。他们现在一个忙于自己家的店面,一个又返回了旅游行业,她说这做了两三个月时间,比自己去年挣的要多。是的,在房地产公司想开单太难了,我身边有这样许许多多的例子,就算开单了,拿到手的提成也就那么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挣钱,而挣钱的往往是那些死顶尖的经纪人,他们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开一单,有时候开单的时候,可能就是连续两三单,这样的人年收入大概在五六十万的样子,而大多数的经纪人还是处于那不挣钱的一部分,而我为什么可以坚持下来,我开单?不是,因为大概一年的时候后,我就转为了职能岗,不在为开单发愁,而且有两天的假期。
我们四个,当然我们三加上朋友A的老婆,这群人中,我的年龄最小。我们在小平房撑起小火炉,朋友A的老婆一直在为我们烤,烤的满香,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朋友A从我们相识开始聊,一一给她老婆介绍我们俩,又聊到现在大区各个店面的经理任职调动,公司里那些不和谐的人,不和谐的事。再到淄博烧烤热那些事,恰恰好朋友B就是淄博人,从她哪里听了一个不一样的淄博。慢慢又到遇到的那些性关系复杂的人或者事,小小的八卦也让我陷入一个怪圈,那些事咋发生的,那些人是咋想的,他们好像不对任何人负责,他们只想着自己。再再后来我们就聊起了家里的猫咪,猫咪是任何任何买到手的,如何养的,如何改掉他们那些乱撒尿的坏毛病的。
聊完最后一个话题之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们开始收拾撤东西,往回家的方向走。在路上我久久陷在我们聊天的语境中,我自言自语,把那些我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再心里又默默过一遍,我才发现全程我说到的话很少很少,又时候还被打断,而内心的压抑也越来越多,我长出一口气,今天虽然是个聆听者,但是也蛮快乐的,让我暂时忘记了我。而正是这样我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我跟我对象的相处模式,包括说话。好像我很少吐露自己的内心,我也很难有那种一吐为快的感觉,每次回家跟木头人似的,已经失去了活力。我在想我的语言去了哪里?我在想我跟不同人交流,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表达方式,到底是什么阻止了我们失去了分享欲。而朋友A跟他老婆就是很契合那种,他们可以说任何的话,可以抱怨这抱怨那,而我想抱怨啥呢?
想想我的笑容,可能从我笑容消失那天起,我已经失去了这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