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对话: 南柯一梦

单，所以我残缺，所以我在人世间如狗般寻觅，我嗅嗅这里，我嗅嗅那里，我在闻那种独属于我的味道。我被这个人赶出去，不要紧，我被那个人踢走，也不要紧。我流浪在这孤独的尘世，正如所说的，真爱如狗，这个标准不可改，单身如狗，直到找到另外一个和我嗅味相投的狗，我们相逢，最后，我们由狗修炼成人，获得自由。

很早以前就想写下这篇文字，但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讲述那种感觉，该怎样开始，该怎样结束，或许就像你和我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开始的，也不知道在时候结束了，那种感觉很淡，但我想——确实是留下过一点痕迹的。

一四年十一月，那段时间，刚毕业，刚搬家，刚上班——很迷茫，很黯淡，我是反感酒精的，但是那一阵，难得的想喝下去，喝醉了便没力气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第一次相遇，小饭馆，和朋友吃饭，你呢——在那上班，红色毛呢背心，黑色的布鞋，扎着单辫，在桌椅间来回穿梭，时不时蹦上两下——好美，自第一秒起目光便再不能从你身上移开。每天早晚一条短信问候，只为让你记住我：起床了么？喝点豆浆吧！昨晚睡得好么？忙完了没啊？今天累到了吧？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那应该是我唯一一次对你说谎吧，我想认识你，我想走进你的生活，我想拥有你的心，我想抱住你，我想和你去好多好多地方，我想我的世界只有你，尽管只认识几十个小时，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了，人就是很奇妙的动物，我是不信一见倾心的，但是这一次——我信了。认识最初的几天，每晚会一起聊天，我记得你说你刚过完十九岁生日，我记得你说小时候奶奶会带你出去玩，我记得你说你爸妈老是管着你，我记得你说高中时候同学们总照顾你，我记得你说不开心的时候跑去看音乐喷泉，我记得你说开心的时候喜欢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我记得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已记不清我还都记得些什么。一个月后，你离开了重庆，家里人让你回去的，走前一天电话里，你说我们还会再见的，我说我怕再见却是再也不见，走那天，你和舅妈走在一起，我只在火车站前远远望了一眼，权当是决别吧。我无数次盛赞你的完美，那你可知，我也是追寻完美的人呢？一五年十一月，到北京后的第一个下雪天，撑着伞走在天桥上，一道人影瞬间撕破心里防线——那个背影很像你，真的很像，我不会记错的，久违的悸动。我和你很久没联系了，我知道你去了云南，我知道你有了男朋友又分开了，我知道你现在在亲戚的公司里上班，我知道你对我从来没有好感，我知道你只是出于无聊才把什么事都告诉我，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又怎样，我喜欢你——喜欢着你的时候，我对未来的每个梦里都有你，我很清楚该做啥，很清楚想要啥，从低谷仰望高山，你便指引着前行。直到有一天，你问我如果你有一天过得不幸福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会带给你幸福，很像备胎么，可又怎样呢，我只在意你，或许也是从那个时候你才开始接受我的吧。漫长的暧昧期，你在云南，我在北京，每天会从早上聊到深夜，我们的话题也渐渐聊完了——开始变得沉默，十一月，你回了重庆，一个人回去的，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做不到——直到半个月后，我和你第一次约会，相识两年的第一次约会，跟之前见你一样，全程视线没从你身上移开过，两年不见，你爱打扮了，涂上漂亮的口红，头发也紧紧盘起，额头的血管时有跳动，偶然间眼神相遇，你便连忙移开，问我干嘛一直看着你——你好美。那天很糟，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你也是有话想对我说的，可是最后谁也没有说出口，你说冷，我脱下衣服递给你，却不敢给你披上，我害怕——哪怕有一个理由让你厌恶我，也是无法承受之重，你太完美，而我呢～太渺小。无数次手指轻触，我想牵住你，可是我不敢，走在你后面，车来车往，看着灯光拉长的影子，我想抱住你，可是我不敢，在你面前，我只算一只阳光下的丑小鸭，紧紧躲在自己的影子里，直到最后——我鼓起全部的勇气说，我们不会成为朋友，凑到你耳边，轻轻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爱得太自私，是的——爱，和喜欢不同，但是我理解的爱不是给你所有想要的，而是愿意把我最珍视的所有都给你，或许这本就自私吧。争吵，和好——不断重复，直到有一天，你告诉我前男友从福建开车来重庆找你，你很感动，那天我出奇平静，闲逛，看日落，或许只是等到一个没有意义的宣判吧。你能简简单单让我心动，却没法让我感动，而我刚好相反，心动可以指引前进的方向，而感动才能防止在痛苦中坠落。最后一次，我说，别低头，皇冠会掉，可惜我已没法再向你俯首称臣。

梦里，你好美，梦醒了，你又在哪里？抱歉，我已不能去找你，但是我很庆幸梦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