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in Park:原来很久以前,你就葬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2017-12-27  本文已影响22人  graziaZZZ

一直是喜欢Linkin Park的。只是似乎,从来没有深究过喜欢的原因。半个月前,在泰国某个与世隔绝的深山里,我对着竹楼的天花板,无所事事,于是突然因为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为什么喜欢,对我而言,LP究竟是什么,也许是一个挺长的故事。

今年七月份,可以说,我失去了两个人——特曼,和林肯公园主唱Chester。为了前者,我写文章,发微博,换头像,甚至到现在都在用他的专辑封面做手机屏保。后者呢,我记得自己只是瞥了眼新闻,说了句:诶,自杀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或许因为,林肯公园这个名字,和他们带给过我的激动与颤栗,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叫Chester的男人,和他唱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成为了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而身体的一部分被生生剜去的感觉,是空落落的,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能够说出来的。

我至今记得初中的时候,班里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站在讲台上,撕心裂肺地吼“give me reason, to prove me wrong”的样子,记得他说,想把New Divide当作我们班的班歌。

我记得每节英语课的上课前十分钟,十有八九都是林肯公园的MV专场。

我记得Breaking the habit的MV里,那高楼下拉起的警戒线,和一旁的“立入禁止”四个大字。

我记得Burning in the skies的MV里,每个演员定格的呆滞表情。

我记得英语不好的自己,把“if I could”听成“fuck”。

我记得每个冬日的夜晚,跑步机上的我,和一旁开着外放的iPod里,每一首林肯公园的歌。

我记得自己把林肯公园写进随笔,获得老师的青睐,有机会能到讲台上朗读。

我记得和这支乐队的每一件小事。也间接因为这支乐队,让我的初中记忆变得鲜活。

所以,林肯公园对我来说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太难的问题。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早已水乳交融,无法分辨了。

可是我已经快要将这一切忘记了。

这些年我有过太多的墙头,喜欢过太多迥异的曲调。甚至开始修身养性,觉得摇滚的精神刺激太严重,强烈鲜明的节奏对我这个万年耳机党来说也是损害听力之元凶,渐渐地,就将该忘不该忘的,全都忘记了。

然而也没有真的都忘记。在Chester的死讯传遍全球的时候,在我认识了成为林肯公园真爱粉的朋友时,某些东西,便蠢蠢欲动想要死灰复燃了。

我发现自己最喜欢盗墓笔记同人歌《步戏》里,有林肯公园的影子;

我发现音调诡奇的《御鬼录》《生死江湖》里,也有林肯公园的影子;

我发现每当我想起最爱的恐怖悬疑电影,不管是《恐怖游轮》,还是《地狱神探》,脑海中的BGM,全都来自于林肯公园。

原来认识林肯公园之后的这么多年里,我的世界里有这么多,一桩桩一件件,都活成了林肯公园的样子。

我究竟喜欢林肯公园什么呢?

我想过很多。但简单来说,也不过一个字,“诡”。

或者更贴切地说,是“丧”。

当然了,林肯公园的“丧”,有别于一般意义的丧,而是那种高级别的,燃烧的,绝望却炸裂,无奈却执着的,矛盾复杂的情感。

就像Chester他自己,和命运的搏斗。

我本身从骨子里,算是一个很丧的人。我也是猎奇的,在音乐上,尤其喜爱画风独树一帜甚至是诡异的曲调。当年喜欢上林肯公园的第一首歌是Breaking the habit,一半是因为旋律之诡,另一半,是因为MV之诡。

MV是纯动画制作的,描绘了主唱Chester坠楼自杀身亡后,灵魂穿越整座大楼回忆过去的故事。

当然了,这是官方说法。对于那个第一次看到MV的我来说,虽然听得一知半解,甚至没能理清整个故事的因果关系,但从视觉和听觉上受到的巨大冲击,足以让我彻底爱上这首歌。

我记得主人公一遍遍在便签纸上写的“I’m nothing”,和随之覆上的血手印;我也记得空中飞舞的西红柿,血红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记得那个穿梭各处如同鬼魅的脸,那张戴着眼镜的男人的脸,他痛苦绝望的表情,他的嘶吼,他的最后一搏。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Chester,而MV里的所有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包括结局。

多么讽刺。

另一首我很喜欢的歌,就是Burning

in the skies。什么对未来的忧思,对核爆的理解,彼时的我通通都不懂。我只知道在那一瞬间,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被无情地定格再定格,然后慢慢一片片地碎裂。

哦,还有Easier to

run。

“It’s easier to run

逃脱的理由竟那样简单

Replacing this pain with something numb

当至深的创伤被麻木填满

It’s so much easier to go

宁以放手这一切的决断

Than face all this pain here all alone

来摆脱冰冷世界的独困羁绊”

那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的旋律。Chester的声音宛如重击,让我的身上留下再也不可能磨灭的痕迹。

还有rap里那段,

“If I could change I would take back the pain I would

如果过去可以重返再去面对痛苦弥漫

Retrace every wrong move that I made I would

回溯往日错举从最初原点

If I could stand up and take the blame I would

如果曾没有不敢归咎于自己的遗憾

If I could take all the shame to the grave I would

如果这只是将耻辱带进坟墓的平淡”

彼时我的英语水平不过是新概念一册的程度,却早早便对“grave”,“numb”这些词无比熟悉,想来不仅要归功于那个时候开始硬啃的哈利波特英文版,也要和林肯公园的歌多多少少扯上些关系吧。

我那时就模模糊糊地明白,后来才清醒地意识到,我所喜欢的林肯公园,是那种一词一句里,纵使无奈绝望却总要放手一搏,虽然丧得无可救药,却总是打扮成励志大片的味道。

后来的我读《人间失格》,每每泣不成声不敢再看,可曾经一遍遍听林肯的歌,依然会汲取到隐藏着的那份骄傲和希望。

后来的我终于明白,与其说我喜欢的是林肯公园,还不如说,我喜欢的是,这样一路走来的Chester。

只是直到他死了,我才如此确定。

我才知道Breaking the

habit是专门写给他的歌。

我才知道他曾经遭受过的一切。

我也才知道,他,原来在那么久的以前,就占据了我的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一份位置,再也抹不掉了。

原来那个时候我就得了一种病,叫Chester。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会有很多很多人继承Chester的衣钵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

比如,大洋彼岸,那个已经去了美帝求学的男孩子。

他会不会抱着他的吉他,在某一个开口演唱的机会上,吼一句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人的调子。

比如,网易云评论区里,成群的林肯公园“病友”们。

比如,我。

比如千千万万的人。

我们终将记得他。用耳机,用云音乐,用手机内存,用那颗,因为他而病入膏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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