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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留守儿童的思考

2017-08-03  本文已影响0人  天生好果

  早晨堵在路上时,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某地11岁的留守儿童惨遭另一15岁的留守儿童杀害,消息实在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 。

      留守儿童的问题在近几年多有报道,而问题一旦涌现,却似乎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解决。于我们社会个体而言,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孩子沦落为留守儿童。

        我和很多同龄人应该是家乡中最早一批的留守儿童,我的父母是70年代初人,他们算是家乡最早一批南下打工者,家乡的贫瘠,物质的匮乏迫使他们从农村走进南方的城市,在流水线上书写原本无畏的青葱年华,我曾见过父亲的一张年轻时的照片,肥大宽阔的衬衣塞进牛仔裤里,端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消瘦,单薄,眼神中还有年轻的茫然,发型是港台剧中的偏分,很有年代感。我母亲在南方时留的照片找不见了,都存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只记得她那时皮肤很白,微胖,常常是白色的衣服。我不到一周岁时就到了姥姥家,成为了真正的意义上的留守儿童,当然那个时期是没有留守儿童一说的。童年时期,我对父母的记忆是淡漠的,空白的,以至于母亲每次回来,我都像躲着陌生人一样躲着她。对于父亲,我几乎更无印象,我只知道是个子很高高过姥姥家的门头,进姥姥家都要弯着腰,以至于我在中学时期常把个子高高的穿黑色衣服的数学老师错觉成我的父亲,数学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当时在中学时作文很好,英文也不错,唯独数学上不了台面,拖了很多后腿,数学老师对我很是关照,因此我常常觉得父亲也大概就是如此模样吧!

        我的父母亲也用微信,也关注我这公众号,他们也一定能看到这篇文章,我想他们看完内心肯定是波澜起伏的,他们总是想走进女儿的内心,但以前的我是抗拒的,排斥的。抗拒排斥的原因不是埋怨,当我成年之后,我理解了父母的不容易,他们的抉择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没有人的人生是轻松的,大多数的人生都要吃很多的苦头,我们都只是大多数中的一小拨,无一例外的去为生活拼命奔波,付出所能承受以及不能承受的全部代价。我所抗拒排斥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怯懦的自卑感而已,我总觉得作为他们的女儿,我没能做到他们所期望,我是愧疚自责的。我的父母亲身上有他们那一代人的坚韧和执着,他们走出荒凉的村子,拼尽全力在漂泊的城市落稳脚根,扎根生长。我常常觉得我有这样的父母是我的骄傲,而我却终究成不了他们的骄傲。他们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生活再艰难也不会让我放弃读书,而我虽然最后如愿走进了大学,走出了家乡,我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小草,在诺大的北京城里被大风刮的找不到西北。父母亲给我了生活的基础,使我这个北漂的姑娘,不至于流离失所,无枝可依。于他们,我总是愧疚太多,我也深知这种愧疚只有转化为行动,才能有份量有意义。

        作为第一代留守儿童,我们的童年,远离电视,没有网络和电子产品,我们接触的是原始的自然面貌,麦田,小河沟,稻场,平房的屋顶,破旧的老屋是我们常嬉戏玩耍的地方,河沟上的小桥边,夏天的绿荫下,一根树枝一截线就是鱼钩,钓小龙虾,赶到天气热的时候一个上午就能钓上一小桶。泥巴是我们的最爱,永远有玩不尽的泥巴,我们玩泥巴的乐趣是现在城市里的孩子玩彩泥所体验不到的。我们不缺玩伴,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满村子疯跑,夏天的夜晚,大人们都在桥头边乘凉,孩子们就在稻场上躲猫猫,不知疲倦,也不惧蚊虫的叮咬。似乎我们那时没有此时的留守儿童的伤与痛。但是,我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们那时对父母的淡漠的,我们最亲近的人是姥姥姥爷,我们在渐渐长大后才慢慢亲近自己的父母。即便是现在成年后,我和弟弟妹妹们在各自地方工作生活,每到春节的时候,我们都会再回到姥姥姥爷身边,重聚在一起,享受大家庭的温暖。

        多年之后,再回到村子,村子基本荒芜了,儿时的玩伴早已成家立业,在天南海北打拼,其中他们的孩子有的也被送回老家照看,又被贴上留守儿童的标签。这似乎是一种轮回,或许要走出这个怪圈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积累,但愿我们不要成为下一批留守儿童的父母,在孩子成长时期能给予更多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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