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势守土》32 俄蒙复开谈判

作者 / 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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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第三章／4-3

第三章 沙俄径与外蒙库伦当局私订《俄蒙协约》及《俄蒙商务专条》，外蒙古沦为沙俄的势力范围，中国国家主权受到严重侵害

第四节 廓索维慈与蒙议约，经威胁利诱，《俄蒙协约》及《俄蒙商务专条》最终得以签订

（四）俄蒙复开谈判，俄方稍作让步，最终利诱蒙方同意由俄国提出的条约草案

数日之后，俄蒙复会，重开谈判，廓索维慈要求立即着手草拟条约。但在拟约过程中，与会蒙古王公为各自利益争执不休，致使拟约无法正常进行。廓索维慈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遂将全体与会者共同拟约改为俄蒙各派专人经办此事。俄方由驻库总领事刘巴等三人担任拟约代表，蒙方则派车林多尔济等两名普通属员参与其间。廓索维慈认为此二人曾在中国经过官场训练，适合拟约工作。其实这样一来，廓氏就将以赛音诺颜亲王为首的全体蒙古王公从拟约人员中排除，而车林多尔济等人地位低微，在拟约过程中，不可能如王公那般讨价还价，只能顺从俄方意志行事。

这期间，俄国政府显然意识到：与蒙议约虽有波折，但实际上要比与中国交涉来得容易。因此，俄外交部电告廓索维慈，俄远东上乌丁斯克军团现已准备派遣一支炮队前往库伦和乌里雅苏台，令其利用这一机会加紧施压，以使蒙人接受俄方条件，并断绝与北京谈判。另外，俄国政府鉴于欧洲巴尔干地区局势紧张而急于了结蒙事，所以在复开谈判后，对蒙方所提要求作出些许让步，对原拟条约稍加修改，承认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为额真汗（政治元首），将与蒙议约主体由“王公”代之以“蒙古政府”。

10月24日，俄外交大臣萨佐诺夫签署协约修改草案，以训令形式电告廓索维慈。廓氏接此训令后，乃请杭达多尔济亲王前来俄领馆，告以本国政府对于蒙事的态度，并警告对方：倘蒙人再有其它变卦，俄蒙会议则势将难免破裂。俄方的些许让步使杭达多尔济感到，俄国似乎承认了蒙古独立，于是向廓索维慈保证：亲华派虽极从中阻挠，而活佛却始终坚持与俄国接近的意见，对于此项条约必能加以批准。对于杭达多尔济此种乐观论调，廓索维慈持怀疑态度。

10月24日至30日间，廓索维慈观察到库伦当局确已转向亲俄立场，于是邀全体王公大臣参加最后一次议约会议，以期获得认同并尽快签署。但在会上，蒙古王公仍提出各种不同意见。有人质问廓索维慈：俄国在条约中，为何不提及蒙古领土不可侵犯的原则及俄蒙边界问题？如果没有确定的边界和领土，则所谓蒙古独立就不过是句空话而已。达喇嘛车林齐密特又大露头角，论辩蒙古领土自古即属于蒙古人民，未尝曾属于中国；蒙人从前只与满清皇室联合，未尝曾与中华帝国联合。如今清廷既倒，则蒙古与满清间的臣属关系当然也就随之消除。但现在俄国政府却不愿意承认事实上业已成立的蒙古国家，并还否认其领土。为此，达喇嘛希望知道俄国对于“自治”二字究竟作何解释？是指取消蒙古对中国臣属关系？还是这一臣属关系仍旧继续保存？如果是第二种解释，则如此“自治”，蒙人实在觉得不需要！廓索维慈不愿再与达喇嘛发生冲突，尽量回避对“自治”的解释，反倒指责蒙方所提俄蒙边界问题，无非是在表示对于俄国所抱无私政策尚不信任而已。

本次会虽有诸多争论，但亲俄势力仍居主导，以至俄蒙双方共同做出决议：由库伦当局正式向俄全权专使廓索维慈递交公文，自行宣布独立，寻求俄方保护。——该项决议非常符合俄方意愿，为俄蒙签约提供必要的前提条件。这是因为俄国受欧美、日本列强在华利益的牵制，实在不便主动与蒙签约公然支持外蒙脱离中国，而蒙方提交“自行宣布独立，寻求俄方保护”的文件，正可以向外界表明：外蒙脱离中国并非出于俄国指使，而是出于自愿；俄国并未主动对蒙提供保护，而是应蒙之请。

在会议结束前，蒙方向廓索维慈请求以外蒙关税、矿税作为抵押，向俄国贷款200万卢布。廓索维慈当即表示可以办到。这一表示着实令蒙方出乎意料，欣喜异常。原来，廓索维慈在赴蒙议约前夕，俄国内阁总理科科弗采夫曾授权廓氏：如果议约成形，即可贷款与蒙。所以，廓索维慈此刻才敢于对蒙方请求立刻做出肯定答复。这对俄蒙达成协议起了积极的作用，蒙方同意了俄方的协约修改草案。10月30日，廓索维慈将这一情况电告外交大臣萨佐诺夫。

11月1日，外蒙库伦当局向俄国全权专使廓索维慈递交正式文件，自行对外宣布寻求俄方保护。其内容如下：

蒙古国民因欲保持历史上的疆域范围以及宗教习俗之故，乃宣告脱离清朝覊绊，自组一个独立国家，公举喀尔喀宗教首领哲布尊丹巴喇嘛为蒙古国民之政教的元首，并将此次变革之举通知列强。因此，敬请阁下接到此项通知后，即以全权代表大臣之资格，转达贵国政府，并力助蒙古政府勿令中国军队开入蒙境一步。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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