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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记高中同学刘平善

2021-08-06  本文已影响0人  LHL林海雪原

岁月悠然,日月如梭,太多的人和事都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而有些事和人,随着时间的i流失,却历久弥新。犹如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又如月之月有圆缺,时常浮现于脑海中,经久难忘。

一九八零年,我终于考上了心仪的隆尧二中。但两年的高中生活,并没留下多少难忘的瞬间。唯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的同学、好友――刘平善。

与平善初次认识,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经过我班宿舍门口,我俩打个照面,只是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穿着扑素,说话声调平和,给人一种性格温和的感觉,我瞬时对他产生好感。后来得知他是五十七班的,叫刘平善。

虽说有好感,但由于没在一个班(我是五十八班),相互交往并不深,只是偶尔碰到说几句话。我俩关系密切,是从文理分科进入文科班开始的。

当我和同班的几个同学,去文科班班主任处报到时,忽然看见平善也要去那儿报到。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高兴,正担心到文科班没有知己朋友可以说心里话,现在放心了。虽然没过多接触,但心里已把他当知心朋友,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非常正确。他也没想到我会进文科班。我俩意外相遇,非常高兴,亲热地交谈着。

报到后,走进文科班教室。有同学说,过一会儿班主任要讲话,同学们赶紧找座位坐下。平善原先和一位五十七班的同学坐在一起,这时,他对那位同学解释了一下,便和我坐到一块儿。后经分桌,我俩的座位仍紧挨着,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进入文科班没几天,我俩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随着感清加深,更是无话不谈。在课外的闲谈中,互相把自己的事,甚至是各自的家庭琐事都向对方倾诉。他告诉我他家里的大概情况,弟弟妹妹多,又都在上学。只父亲一人在外地上班,用不多的工资维持一大家子人的开销。过年厂里放假回来,他父亲总是把自己无儿无女的哥哥所需的年货备齐。有人找他父亲借钱,却总是有借无还,后来,又遇到人借线,父亲仍是照借不误。他母亲年纪也大了,父亲又在外上班,有一天夜里,妹妹发烧,他母亲独自一人背着妹妹跑老远去看病。

平善每每讲到这些,总是脸色凝重地说:“每想到这些,心里总不是滋味!”听了平善的叙述,我由衷地感谢平善的父母,正是由于他们的言传身教,才把平善教育成了一个好青年,才使我在文科班遇到一位不可多得的知心朋友。

每当月朗风轻的夜晚,我俩在操场或是校外的乡间小路漫步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谈生活,谈学习,谈理想。高考预选之前,平善在和我闲谈时,说道:“现在一定要加劲地学习,争取考上一所名牌大学,若考不上,就再复习一年。名校里优秀学生多,经常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不论从学习还是从思想品德,对自己的帮助一定非常大。”他还说:“我的理想是,将来担任公社书记一类的职务,替人民做一些实事。决不做那种瞧不起百姓,靠拍马屁混日子的人。”平善的抱负,很是让我佩服。

平善不爱打扮,穿着朴素。天热了,他父亲给了他十几元钱,让他买个新衬衫穿。我陪他去了一趟百货商场。买来的新衬衫舍不得穿,很小心地叠好,放了很久。打饭时,轻易不吃白面馒头,只买玉米面饼子,下饭的菜是从家里带来的咸菜。有的同学说他太省俭,平善只是微微一笑,算作回答。

平善脾气好,人缘好。同学们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不包括女同学,男女同学之间那时很少说话)。有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同学和他吵嘴,他也轻易不发火,而是慢声细语地摆事实、讲道理。吵架后,他也不记仇,第二天就和吵架的同学和好了。

平善在学习上的刻苦认真,更是有口皆碑。有一次,我和平善算同一道数学题,苦思冥想好一阵,方程式始终列不出来。平善一边拿笔比划,一边自言自语。我也是仔细推敲,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还是没能列出来。又琢磨了好大一会儿,突然,我灵光一现,列出了那个方程式,我很有些踌躇满志的意思,平善也替我高兴。他接着对我说:“咱赶紧算出答案吧。”说完,他提笔算起来。

我却想,方程式列出来了,解不解不重要,还是抓紧时间做点儿别的题吧。我正思考着另外一道题,忽然,平善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说:“哎,你看,不对呀。我算了一遍,你列的这个方程式好象是恒等式。”我马上凑过去仔细察看一遍,果然是恒等式。我真佩服平善的认真慎重。

我俩重又开始研算,十几分钟过去,还是得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说:“咱别在这一道题上瞎耽误功夫了,高考也不一定就出这道题。”平善却说:“咱学习是为了获得知识,不光为了考大学。这道难题不做,再遇到难题怎么办?自己可不能为自己打圆场啊。”我无话可说了。这道数学题,我俩研究来研究去,又问了别的同学,仍没解出。最后,请教数学老师,才列出正确的方程式。

离高考预选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同学们都铆足了劲,紧张地学习着。正在这节骨眼儿上,平善的父亲来信说,让平善寄回去一张最近考试的试卷。平善准备把刚刚发到手的,考了五十六分的试卷寄给父亲。我劝他说:“这是你半年来,考得最差的一张试卷,代表不了你的真实成绩。为什么不挑一张分数高的试卷?”平善说:“我不想隐瞒低分数试卷,对自己的父母应该以诚相待。”

过了四五天,平善父亲寄来一封信。信上说:“你的成绩不甚好,能不能考上大学还在两可之间,你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建议你来厂里顶替我上班,这可是非常容易、非常保险的呀。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找可就找不着了。你要慎重考虑!”平善随后回了一封信“父亲,我现在不想去厂里接你的班儿,我要凭自己的本事立足于社会。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不管是否考上大学,多学一点儿知识总是有用的。学习本来就不光是为了考大学。”后来,父子俩经过充分沟通,父亲答应接班的事,等高考过后再说。

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高考预选正式开始。考试前,我和平善互相商定,答题时凭自己的本事,知道多少答多少,不偷看别人的试卷。我们怀着兴奋而紧张的心情,参加了预选考试。考试当中,有同学偷看资料,险些被监考老师发现。若被抓个现行,怕是要被逐出考场。

几天后,预选成绩公布,平善差三分没预选上,我差的还多。我们又漫步在经常光顾的那条僻静的乡间小路,心里都明白,高中生话即将结束,我俩将不得不分开,分别走向不同的工作岗位。今后见面的机会将会很少,我心里不由涌出无尽的伤感。我询问平善今后的打算,他说:“我才十七岁,还小呢,打算再复习一年,能考上更好,考不上就回乡务农。”他问我有何打算,我告诉他,由于英语基础太差,不打算复读了,只有回乡务农一条路。他安慰我说:“你的语文成绩很好,作文在全班数一数二,回去可以搞创作啊。”我不置可否地一笑。

我和平善散步刚回到学校,就听到同班的一位同学喊:“平善,你的信。”平善拆开信一看,是他父亲邮来的。信上说:“厂子招工名额已满,我也要退休,恐怕你不能接班了。”平善看完信,只淡淡地一笑,冲我说:“这样更好,这回彻底消除了我的杂念,可以更专心地学习了。”我心里很为他惋惜,那时厂子的正式职工和农民相比,优势太明显了。

马上要毕业,我俩打算照一张毕业合影照,以作留念。怎样照才能有纪念意义?虽然还没有想好,但我俩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决不学某些同学照相时的作为:左打扮右打扮,没有手表借一块也要戴在手腕上,还故意把袖子挽起来,我们不屑于如此操作。我俩照相一定要朴素大方、又能让人一目了然地认出是在学生时代留的影。思来想去,最后平善提议说:“我看咱们就手拿一张报纸,或是一本书,你看怎么样?”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答应。

去照相那天,偏偏忘了带报纸,也没有拿书。怎么办?平善灵机一动,说:“把上衣兜里的钢笔,露出一截不也可以吗?”于是,我俩照了一张钢笔露在兜外的毕业照。回校的路上,平善又对我说:“在这几天里,你我各想一段话或一首诗,抄在相片背面,要针对对方的缺点写,使人看了能感动,催人奋进。然后,交换照片,互为保存,你同意吗?”我岂有不同意之理?几天后,我俩互换了照片。而今,时光已过去近四十年了,当年的毕业照,依然完好无损地被我保留着。偶尔拿出端详,忍不住感慨万千。

毕业后,互有通信,随着时间流失,慢慢地失去了联系。但刘平善这三个字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擦也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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