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写到老的故事谈谈情,说说爱

『肥宅也有情史』篇

2018-09-15  本文已影响18人  野生的文字出现了

—— 写给在意过我,和我在意过的人。

写这主题是今早起床突发奇想出来的。不想写任何『可惜不是你×××』『青春是道明媚的×××』『死了都要爱×××』(暴露年龄 :)等类似文风。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对男女之情的依赖感远没有像亲情那么强,家里人包括学校的老师提到这方面总是评价我为『没 “那种” 心思的人』。比如那个落水先救谁的命题,无疑谁问我,我都毫不犹豫回答先救父母外公婆。然而我不会游泳,所以或许也不需要回答。

如果将来真有一天结婚了,估计最大的原因是我的父母/外公婆终逃不过熄灭的命运,而我想要一个与他们生前在一起时类似的生活环境以及心境吧。

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

『初恋』

说起我的初恋,是一个女的。嗯,女的。小学三年级时候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升四年级的时候换了班主任。就在那一刻,我认定自己喜欢上她了。

那年她25岁。课间、放学没事就会装作路过她教室、办公室门口然后就看一眼,一次能够走上好几个来回。就这么一年多过去了,一次我放学看到她从校门口出去了,便跟踪她。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跟踪她了,我早已知道她所住小区,没事双休日还骑车到那附近转悠。但这次没跟几步,就被发现了。她异常疑惑的表情和言语在我的脑中无限放大。我甚至感觉到她即将要斥责我是个变态、跟踪狂。就在这万分恐惧中我从反方向飞奔回家。

这之后不久她就结婚怀孕了,对方是个军官。直到上初中我还在每个教师节给她邮寄贺卡,每次都附上我的电子邮箱和QQ号,但是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形式的联络。

最近一次见她已经要追溯到高考结束,不知谁建了个小学微信群把我给拉进去然后约了一天回小学。当看到她在办公室时,我们一帮人涌进去,我站在外围角落看着她,她虽然老了一点,但还是以前的模样。去年还梦到她离婚拖着孩子生活比较艰苦,我抱着她说要她来美国和我结婚过日子。

说实话,我觉得喜欢过同性未必要被贴上『同性恋』标签,只是碰到了喜欢的那个人刚好是同一性别说起来更为合理。但在我这个例子里,我更觉得是单纯的『恋母情结』导致心理上对类似母亲个体的依赖性。说实话未成年之前我对多个老师或者比我大很多的姐姐都产生过类似情感,其中也不乏有男性,这里只是一个持续最久记忆最深的例子罢了。S君说人在母体内或刚出生也有身体或者潜意识里的记忆。我虽然出生十几天就到了现在的家庭,但可能已经受到过潜在伤害:比如生母怀孕时就不想要我所发泄出来的情绪;又比如从母体出来后就被人为设定抛弃的意识。

『初吻』

自跟踪被发现不久之后就升了六年级。学校转来一个母亲到杭州做生意的台湾男生,由于在小学生中身高174特别显眼,一下子引爆整个学校。高年级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女生拉帮结派期待和他发生什么偶像剧里的事情。

那时候学校刚开了新论坛,晚上作业做完没事就在上面水帖。班里经常上网的人一半不到,成为活跃用户便是很自然的事情。某天他约我早自修前在学校教学楼后花坛见面,见了面两个人就面对面尬站了十五分钟,什么话都没说,后来人越来越多了,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主动和他握了个手,走了。

之后神奇的事就接连不断。先是他在网上表白『喜欢我』,我那时还很坚定地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女的,对他没兴趣;再是某天放学在门口小店买绿舌头刚撕开包装,就被年级里几个一米六多的女生围攻:『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啊啊?』之类的。我当时一心就想着手里的绿舌头,无心说了句『跟我有什么关系』之后用手肘推开她们为自己开了条路就回家了;再后来,他就开始明目张胆下课来教室找我,把解我鞋带、拿我橡皮、用窗户夹我手臂的调皮男生接二连三拖去操场打。接下来这一幕就是我和他一起站在了校长室,当然我被先放走了。

全校老师学生都知道了,包括她,害得我的小学同学录上男生给我留言都是『和××百年好合』。

我那时候对恋爱没有一根神经,只看动漫不看言情剧,对他也确实没有一丝兴趣,但现在想起来这绝对是我的肥宅人生中被人追得最为高调的经历。

某周六补完课,他邀请我去他家,我拉上了闺蜜和她当时的男友。然后在他房间里被抱了,内心也没有产生一丝波澜。午饭到他妈开的日本料理,位置就在现在的娃哈哈美食城对面,四个人吃了四百块对于我那时候的金钱观简直天价,虽然不用付钱(题外话:从此入了日料坑无法自拔)。他在闺蜜那骗走了我家的电话号码,除了每晚八点敷衍一下,对我生活也没什么影响,也就让他去了。

到了初中,我考进了民办,他直升公办。只是电话还是没有停过。我们偶尔见面,只是聊聊天、抱抱。都是他抱的我,我从来都是僵直地站着,他会把我的手摆到他的腰上。

初一结束的那个夏天,他说他要回台湾了,想见我最后一面。我第一次去了KTV包间。就在光良的『第一次』时他亲了我,亲了很久,嘴唇都肿了。他回去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很想念他,毕竟每天都少了一个准时的电话。不过当然这种似有似无的微妙情绪也被中考的压力给冲淡了。

他基友跟我一个初中,初二时候每天晚上一边做作业一边发短信,经常到他家去他来我家玩。从他书架上拿走了好几本书,反正他也不看。记得其中一本是《骆驼祥子》。放学后还在学校车棚玩纯洁向亲亲游戏,对他也没那意思就是觉得新鲜。

那时候老师安排座位,都是同性别坐一起,但我基本都和男生坐一起,是因为老师觉得我没那心思。甚至初一时候分到的一同桌上课给我写情书,我回家直接叫我妈打电话给班主任要求换座位。

生理上的变化并没有增加我对异性举止的敏感度,仍然一直是个活在自我大条世界里的单纯初中生。但某些特定时刻的萌动和心跳却永远地定格在了记忆深处。

『暗恋』

进了高中,应该说是越变越肥宅,对日漫的热爱在这阶段达到了人生巅峰。高二住校后更是从原来美好的92斤变成了108斤,为现在的110+体重奠定了『良好』基础。各种发烧友活动宅Tee成了我的标志属性,也越来越不注意形象,女属性持续走低向负发展,男女关系更是早已被我忽略。

但在高一的一次演讲作业中,我发现了一个人。别人都是乏味读稿,只有我是脱稿,他则是除我另一个脱稿的人。不记得他讲了什么内容,反正是被震撼到了。之后就开始观察他,想方设法接近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终于在高二上学期和他成为了好基友。

在学校形影不离,课间、午休、晚自习下课都在一起热切讨论宅文化相关。这个好基友到什么程度呢,至少迫使我不得不放弃我接近他的初衷。当然我一直在努力嗅探那微妙的一瞬,不能说没有,但是始终感觉少了点什么。现在想起来那一点什么可能就是我们从来不互相讨论任何私事。基本稍微上过路的人就知道,话题一涉及私人/情感双方就容易往那方面想,更别说是更为亲密的举止了。

『男友1.0』

但这份情感却不会因此而消失,应该说是已经溢出了,如果没有突破口就容易转移到另一个载体。

刚好我外公把我介绍到他一个美院老同事的画室里读考前。我从来没到过环境这么艰苦的地方。没空调,三四个人一间极小的屋子,上下铺,暑假杭州四十度的天气一晚上热醒五次;早上刷牙洗脸男女包括老师都在一个露天水池,没有任何隐私;学员穿着很随意,至少我从来都不习惯在公众场合穿背心和拖鞋。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大量的外地同龄人,我大概是这里唯一的杭州人,地道的杭普口音受到了同学的效仿和欢迎,加上突出的绘画基础就和大家一天天熟络起来,对画室也就自然不那么厌恶了。

一天一个建德的同学和我说东画室小阁楼上住了一个复读几年的湖南学生,画画非常厉害,但每年就是文化课不过关,是这里的小老师。我很好奇,观察了几天,并没有看到此人的身影。终于一天傍晚大家聚集在大院昏暗的灯光下画速写时他下来了。是个小个子,年龄怎么说也有二十好几了,整张脸阴沉着。直到半个月后他来画画的次数多了,也经常给同学指点。

某天大家都在午休,我看他一个人坐在天窗下画画,就远远地站在门槛上观望。结果他发现了我,那天就交换了手机号。之后他画画的座位离我越来越近,后来索性搬到了我边上。

我们偶尔下午逃课,坐在他电频车后座去商业街吃饭、去西湖边八卦田间闲逛、去他朋友画室美院看展。在十一月的一个晚上,看他脸红扑扑的,貌似喝了酒。然后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二月美院校考结束后所有人得回省复习文化课,我们互相交换了一张证件照和咖啡杯作为日常信物。我天天睡前跑宿舍天台能煲一小时电话粥,还很丧心病狂地把通话都录音下来,至今还有存档。

高考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买了十几个小时的坐票上了第一班慢速列车到了长沙,他在火车站接我。长沙的食物实在太咸,我不得不先在茶杯里洗了再吃。第一晚是个套间,我睡床他睡沙发。早上醒来,第一次看到他没穿外裤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他突然醒了,我马上装睡,他走过来睡在我边上,背朝我。那时候毕竟才刚十八岁,僵持了一会紧张地要死之后直接起床了。之后开的都是标间双床。我们一起一站一站从长沙玩到了杭州。

就这么说吧,事情到这里之后就开始急转而下了。就像湖南菜的干辣和杭帮菜的鲜甜那样,我和他的成长环境太不一样,越深入了解就越发现三观不合,以现在的观点简单来说就是:凤凰男+直男癌。

最伤心的一件事莫过于,我大老远赶到转塘找他吃饭,结果因为学校里事情一下子走不开晚了半小时,结果他说他已经和别人吃过了,打发我回去。我记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好站在画材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人流撞在我肩头,踩在我鞋跟,但我却呆若木鸡地就这么站了五分钟,然后默默离开了。

现在他已经和一个安徽妹子结婚,交往俩月就怀上了儿子。他们一直到儿子生下才举办婚礼,从他发到朋友圈的照片来看,他婚礼那天居然穿着牛仔裤。

分手之后每逢空窗期他就来找我,我基本上都给直接挂断。但还是在大学期间不止一次见面。有一次吃完日料之后他希望复合还去酒店开了房,但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他极力想在任何方面都把我比下去,即使分手之后也时时向我表现自己活得有多么充实和成功。即使我的某些东西他望尘莫及,他仍然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不断地碾压我,使得每时每刻和他相处言行都要极度小心谨慎,任何一句不经意的话或举动都会使他感到自卑而生气。

和他这段算是我认知感情和现实问题的一个分水岭,我知道『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这种单纯美好的愿望已经幻灭,接下来人生遇到的现实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初夜』

自没如期考上美院,我原先十几年所预设好的『完美人生样本』从此与我分道扬镳。我被调剂到了第二志愿的一个省内二本。

刚进大学的我状态很极端,整天疯狂背单词泡图书馆争绩点,所有的社交社团活动一律杜绝。每天唯一想的事就是必须跨专业申读美研,如果不读研感觉人生都没法进行下去了。连我自己都惊叹,我居然在大一分手后没有想有过任何情感关系,连推特都几乎将近三年没怎么上,加上寒暑假一半的时间都一个人在美国游荡,就更没机会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痛恨自己当年怎么没在这方面多放点心思。

大三一结束应该说是空下来了,因为我既不用去实习,学校毕设提案截止日期又特别晚。基本就在杭州家里蹲了。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容易出幺蛾子。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始对男女之事特别感兴趣。在网上搜索各种边缘理论资料自己研究,发现了如『婊酱FM』女性理论电台以及欧美的某些黄音播客如『Soundgasm』。当时还在托福刷分,就听了大量的欧美内涵音频(我会告诉你我这个原本的英语渣最后听力刷到26了吗。。理论上的充实使我终于萌生了去试一试的念头。但这个想法直到本科毕业去美国才得以真正实现。

当时的想法就是希望第一次完全隶属于我自己,找一个情感上没有任何牵绊的人来完成。当时又刚好认识了个美国人,得知他还是处子之身之后,就希望利用他来实现。事后他在情感上纠缠于我,这是我最不想要的。

当时人在洛杉矶,正在东西海岸生活读研的选择中摇摆不定。但就在某次他的又一个电话之后的下一秒我就用手中的笔记本订了一张第二天凌晨去纽约的机票。这个匆忙的决定使得当年纽约九月的一天,又遇到了另一个人。

『男友2.0』

记得那些天还沉浸在参加BJ单身日记3首映亲眼见到了主演阵容的爽感当中,毕竟算是唯一喜欢的大众Rocome吧。晚上十一点收到了一条外国社交网站的消息。发现对方是个国人,头像照片非常没品,明明脸已经很圆还要戴一副硕大的黑墨镜。那天晚上闲着没事就回复了他,然后加了微信。这人特别能聊,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后来给我妈打电话去了。打完后,发现这个人居然在网上挖我的坟。瞬间产生了好奇心,就让他给我语音。居然聊到了早上六点。双方心知肚明正在想的事,就约定到他家见面。

我那时住在北布鲁克林,他住在新泽西,花了我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下了车看到一个穿花短裤的人走过来。之后我们就上了楼,他先是给我煮了一碗汤面,说还什么都没吃吧。吃完便坐在他家阳台上聊了一会。他年纪和我相仿,美研两年的课业一年就完成毕业了,当时正OPT找工作空档。等他室友离开后,我们就进了他的房间。直到下午四五点多我才离开新泽西。

直到周末晚上,他说刚从宾州回来想顺路来找我。后半夜他搂着我坐在床头。他说来美国一年半了,第一次在这体会到家的感觉。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给我讲述他的点滴往事。他从小学钢琴经常去国外比赛,但因为家里人逼得太紧到中学就开始叛逆,结交了一帮社会上混混,还曾经吸食贩卖过K粉。直到08年汶川地震那天——他的老家在都江堰。他说那天他爷爷刚好重病,所有医院都在抢救地震伤患,他骑了十几里的废墟道路去叫医生过来治病。一路上他所看到的都是交错纵横的尸体,甚至有些被插挂在倒塌的房梁上。从那天开始他就决心改头换面,因为人光是能活着就很不容易。

本来就很中二的我,当时他说话的轮廓映射在我眼里突然变得闪闪发光:『他是见证过地狱的人,这是我一个鱼米之乡无震区每年除了台风洪水之外从来没遇上过自然灾害的人所想象不到的可怕经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他还在继续说,每次我困得实在要闭上眼睛时他都把我的刘海轻柔拨开,说,啊头发挡着眼睛就要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他还没醒,我坐起来仔细地观察着躺在身边咫尺的他。窗外有几束冷光轻轻地打在他的身上,透过光线下轻轻旋转的灰尘在那一刻是那么地动人和安心。唉,为什么时间就不能定格在这一刻。

晚上我们去唐人街吃饭。上地铁那一刻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全身颤了一下。他说我的手和他表妹一样小。最后去吃了上海菜,我点了蟹粉豆腐和鱼香肉丝。出了餐馆我们在门口逗留许久,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再一起住一晚,后来还是觉得应该在心理上对这段关系有所节制,所以就在地铁站分别了。

那段时间我们基本隔一两天就熬不住见面,我教他画画,他弹琴给我听。但没多久这段关系就又走进了死胡同。

他是一个特别不稳定多变的人。我始终觉得他的人生具体目标和实现途径的摇摆不定来自于他太在意社会普遍的眼光。他的目标实质上就是社会大众眼中的成功,然后在最大人员范围内让尽可能多的人认可他。所以他可以一下为了申请绿卡被调去美国内陆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数年;一下为了走捷径会想去假结婚或者骗取政治避难;一会想去硅谷跟这个大佬;一会想回国跟那个大佬。在我看来,他做事是没有底线的,就像他中学时侯会去吸食贩卖毒品一样;就像他大学时候想当职业游戏手而瞒着爸妈休学半年一样。他会为达成一个现阶段目标不管大小而失去底线,即使某些手段和途径是不正直的钻空子的非常危险的,他始终唯一重视的是被人羡慕所获得的巨大虚荣性成就感。

跟他断断续续也持续了一年不到,大起大落,一会想和我结婚;一会又为达到某个目的去相亲别人把我踩在脚底。

直到现在他有时还会突然联系我,我们还是会一聊就到清晨,但我知道只是这一晚,这一晚而已。当太阳再次升起时现实问题就会接踵而来,届时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我们俩的关系其实像是两条平行线,我们的认知和人生轨迹本应该永远不会有所交集。但那天网络的红线硬生生把我们扯在一起,让我们短暂经历了二十多年认知范围之外的别样人生。这两天他就要离开美国去北京了,可能不会再见到,还是祝好吧。

『结语』

不能说除此就没有接触过另外的人,但多是更为匆忙的过客。

这篇文章居然断断续续写了一个月之久,好多内容写了又删,又有好多内容很难或不愿回忆。

总之我这边还是都单方面祝好吧,虽然很短暂但毕竟曾经一起走过一段人生,有过一段回忆,心中多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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