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
2020-04-03 本文已影响0人
吴娆
扫墓
清明,回村扫墓。
六岁起一年两次,这条山路我是极熟悉的,今年在上山口多了护林防火的巡查员。大家都是亲戚,哦不,全村人都是亲戚。父亲管巡查员叫婶婶,签了字我们便上山去了。
父亲和二伯领头,叔叔跟小姑父紧随其后,后面的小爷爷已经隔了很远,然后是姑姑和我。大伯走在最后面,他扛了一把铁锹,背后的布袋里有一把斧子,我看见斧头露出来了。大伯八几年在新疆当过兵,是三十多年的老党员。
山路崎岖,野草丛生,我双手提着鲜花和供品时而举高,时而抱怀。在半坡不小心滑了一下,好在我重心低。爷爷刚走那几年,小老姑每次来都会在路边捡根木棍拄着走,小老姑现在七十多了。
坟前,父亲把剪好的“财”挂满了后面的松树柏树,前些年的塑料花还在,只是多了灰尘。二伯从桶里舀出一勺一勺的菜汤洒出去,一旁的姑姑将酥饼掰碎边撒边念叨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坟,我想若是爷爷活到现在我该会读文科吧。爷爷当年是村里有名的笔杆子,曾编写村志,逢过年上门求对联的人可是不少。人家常说我随爷爷,属于是隔代遗传,父亲也这样认为。我考上一中那年,父亲特地来坟前告诉爷爷。那时我是家族里第一个考上一中的,至今也是唯一一个大学生。
下了山,我们赶往陈家地,家族两块坟头的渊源三言两语很难说清。地里的油菜花开了,远远望去金黄一片,倒是教人看得开心。
吴娆 农历三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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