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德来餐馆（11）
德来餐馆
01
夜深的还不算太明显，约摸十点多钟的样子，路上的灯依旧是亮着。小李在房间里转悠着，并未想去休息。当然不是不累，工作量其实还可以，只是最近被些琐事缠身。
月亮照常升起，星星也就那熟悉的几颗也只，看起来怪冷清的。风肆虐的吹着，像是要冲破窗户跑进来般，狠狠地拍打。那一声声，似是敲击着小李的心，似是窥探着这颗脆弱的灵魂。
已经好几天没有动笔了，主要还是没有灵感，想些也写不出什么来。往往才拟了个开头，接下来剧情也算是顺利，可越是到后来，就显得枯燥无味。那说教式的语言，冗长的对话，毫无意义的伏笔，还有不知所云的描写。
活像是个四不像，东拼一处，西凑一块的。分着段读还好，要是整体读起来，那可就得气的撕毁了。从一旁的垃圾桶不难看出，小李一直在努力着，从未想过放弃。可这努力，似乎很廉价，也很没有安全感。
餐馆关门前夕，老李说的那番话，久久回荡在小李的脑中。对啊，其他写不出来，那就写些周围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样的，自己也算是经历过，总比天马行空来的容易些。
对小李来讲，看着最近喝闷酒的客人，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未来。真的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于心底埋藏起来的作家梦，可能再也看不到开花结果的样子，早早就枯萎了吧。
前方道路的迷茫，以及得不到他人的支持，更多时候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在这异地他乡，或许活着才是重要的，其他也只不过是空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其实以前很坚定，现在却动摇了，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位喝醉酒的客人。只是这位客人的到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小李开始了新一轮的选择。是应该继续坚持下去，坚持着不知道何时才能达成的梦想；还是安于现状，做个这小镇上的一员。
“哎，”透过那窗户向外看去，眼前是一片漆黑，“生活或许就该是这样吧！”
从这哀叹声中，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到很像平时呼吸一般，普通的有些怪异。不知多少个深夜，抬头仰望着夜空，期盼那流星划过。只是最后的最后，都已失望告终，正如这写出来的文字般，没有了任何意义。
溜达一圈之后，又坐回了椅子上，想了好久好久，只是呆呆的坐着。并未写出来文字，脑袋里仍旧没有任何灵感，空空的，如了这无趣的生活。餐馆的打工，也只是个落脚的地方，未来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
或许会选择离开吧，再次回归到四处漂泊的日子里。但说不定的是，不会再想着所谓的作家梦，就此成了这小镇上的一员。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小李，的的确确是在这里的，也没有离开的念头。
见着桌子上的杯子里空了，便就打算烧些水来，反正今天晚上有大把的时间想的。觉是睡不着了，要是解决不了心中的疑惑，真的怎么也是入不了睡。脑袋也想的疼，很多回忆瞬间涌入，心情可谓跌落到了低谷。
披上外衣，坐在电热水壶旁，等着水烧开。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即使是多添了些衣物，该冷还是冷的。也只好站起来走走，蹦蹦跳跳的，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
02
记得曾经在网站上发表文章，那时是真喜欢，就算没有一个人看，也依旧是写着。并不会在意故事的逻辑性，也不去想幽默的文字，更不会构思剧情的走向。那时真的很开心，是一种随心所欲的开心。
不会去想着成名，更不会奢求太多，只要能写作就好。可时间是在走的，年龄也在改变着，只增不减。没了大把的时间，家也不再是温暖的港湾，甚至能牵挂的人也都不在了。最终选择妥协，选择找寻一份工作，可在工作闲暇时也还是写着不痛不痒的文章。
直到最近，随着写的字数越来越多，心里那不舒服感越发强烈。终是明白了个道理，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价值，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就算是知道了，也愿意被欺骗着，只因其他路径是被封死的。
不知是过了多久，那电热水壶里的水开了，也将小李从回忆中拽了出来。又是一声叹息，舒缓这糟糕的情绪。提那水壶，原打算往房间里赶，细想也没事做，索性随便走走散散心。
可能是直觉吧，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闲逛到了沙发旁。这不，小李才刚刚来到，那位客人就迷迷糊糊的醒里，然后便吐了一地。赶忙的开了灯，外面那路灯终究是微弱的，找不得更广的地方。
也难怪，最近几天都在这儿喝闷酒，也都睡在沙发上。等到早上起来，总会看到吐了一地。真不明白，这酒能解了心中的愁苦？现在的小李，自然是不会明白的，可能未来会亲身经历吧。
“呃，”那位喝醉酒的客人算是醒了，可脑袋却还是迷糊的，“我这是在哪儿，头怎么会这么痛？”
“这里是德来餐馆，”小李将手中的水壶放在了桌子上，“你今天又喝高啦！”
“也是没有办法啊，”随着哀叹声，艰难的坐了起来，“只能借这酒消愁了。”
“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小李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擦了擦，“借酒消愁愁更愁。”
“要是可以，”似乎停顿了一下，“要是可以的话，还真不想过得这么累的。”
小李倒了杯热水，递给了那位客人，也找了个地方坐着。那客人喝了热水，脑袋算是缓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不舒服了。可能是真的想找个说话的人吧，便就将自己的事情讲给了小李。
说了那么一通，小李其实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但听得很认真，并没有厌烦，可能觉得和自己坚持写作差不多吧。只是换了种表达方式，本质上应该还是一样的。
电热水壶里的水，好像被不经意间喝完了。那位客人并未想着回家，便又睡下了。小李再次去烧了些水，顺便想了想自己的未来。
夜算是彻底的深了，路灯也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有些漆黑。月亮似乎移动了它的位置，星星是越来越亮了，倒脱离了那时的冷清，开始变得有些热闹。风吹的不是那么急，也许是嫌累，索性停下来了。
小李捧着水杯，坐在椅子上发呆，好似在盘算着什么大事情。可能是源于热爱吧，放弃写作真的做不到。借老李的鼓励，决定写写这生活，题目都想好了，就叫德来餐馆。
“全当练练笔的，”小李看那摊开的纸张，带着些许玩笑，“反正啊，也是没有多少人会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