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01
浴露炼铁
望着满地在泊流里浸养的异石，
赤沐霖惊讶之余忽然间觉得柴氏高官一直视若珍宝的玄铁是多么得不值一提，
和这里的任何一块异石比起来柴氏高官家传的玄铁都会黯然失色。
“这该就是‘冥泊之露’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赤沐霖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恭喜赤师傅，完成了柴大人的嘱托。”
一边的向导不失时机地祝贺道。
“沐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黑泽长老看着依然沉紧在喜悦里面的赤沐霖于是问他。
赤沐霖没说话，瞬即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我要带点儿‘冥泊之露’回城。
对了，黑泽长老，
你回去给我找来几个能密封严实的储器，
不然我空手也难载这‘冥泊之露’。”
“好。”
黑泽长老答应得斩钉截铁。
看了看还愣在一边的向导，
“你也过去帮忙拿几个储器过来，顺道让我的马夫用马匹载你们一程。”
赤沐霖如是提醒着他。
听了赤沐霖的话向导便跟着黑泽长老一起沿原路返回着，
只剩下了赤沐霖一个人自己待在了湖泊中间里面。
注视着这方冒突的泊面赤沐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不知道究竟为何这泊水能够控制异石的幻性，
但再仔细去看泊底下的细碎石砺时候不难发现这些小块的石头是成型后大异石的雏形，
也就意味着是泊露滋养了异石。
赤沐霖恍然之际又有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了他的心头，
倘若谁掌控了这片水域的异石并且有能力将其炼成兵器，
训练出一支使用这种武器的军队，
那么其所到之处必然一击必胜、所向披靡。这样的队伍将是恐怖的。
或许这样的想法在外人看来有些杞人忧天，但并非是不可能的。
“赤师傅，储器搬来了，你看三个够吗？”
正考虑着的赤沐霖忽然冷不防被重返回来向导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撇过脸去看了看向导和黑泽长老手里拎着的储器，
“够了，两个就差不多了。”
当看见储器容量时候赤沐霖如是说道。
“哦，忘了，怎么没记得拿舀水的瓢器！”
向导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一样，
“瞧我这记性！”
“没事，反正有个储器是用不上的，
待会儿就拿它往另外两个剩下的储器里灌水。”
赤沐霖提醒着说。
“这样也行，我差点忘了。”
三个人将储器灌满了之后准备离开，
动身刹那赤沐霖突然意识到如今这“冥泊之露”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倘若有人对这片水域动了什么坏心思的话，
再加上有心人的怂恿指使，
难保这片水域到时候不会引起祸患。
想到这里赤沐霖对向导和黑泽长老道：
“这片水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外人，
否则可能导致的祸患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
“好，沐霖，老夫一定照你说的办！”
黑泽长老率先表态说。
先前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的向导见此也赶紧说道：
“一定谨遵赤师傅的话，不向无关之人透露这里边的点滴丝毫。”
赤沐霖没有说话，
他所想到的是即使没有人走漏风声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迟早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不管如何，
现下还是先完成柴氏高官交给自己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赤沐霖略微轻松了些，不再去想那么多。
成功找到“冥泊之露”后赤沐霖拒绝了老族长的挽留，
赶紧踏上了归程的旅途，
同时不忘临走之前对邢丰帮忙的感谢。
另外赤沐霖委托邢丰给柴氏高官寄了封信，
告诉他自己即将带着“冥泊之露”回来。
马车不分昼夜地返回着，赤沐霖在找到“冥泊之露”后心里原先没有着落的感觉就不见了踪影，
他现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冥泊之露”回城去试炼玄铁，
这将会是他接下来面临的一个新的挑战，至于是否成功将是对古书上描写记事一个很好的验证。
可能此刻成功带回“冥泊之露”给了他很多的信心，
要说开始只是某种试探的话，
这个时候的赤沐霖更像在朝着某个坚定的信念前行。
柴氏高官赠予的马车还是很给力的，
强劲的足力很快将赤沐霖带回了国都城。
赤沐霖没有选择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去找柴氏高官交差，
柴氏高官也早已等候多日一见赤沐霖回来了便上前追问道：
“赤师傅，听说你找到了‘冥泊之露’，可是当真？”
赤沐霖点头承认了。
“辛苦你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柴氏高官已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那还不知道赤师傅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炼铁？”
柴氏高官迫不及待地问。
“就现在吧，我正好也想试试这‘冥泊之露’是否管用。”
赤沐霖从马车上下来后示意着柴氏高官派人把装有“冥泊之露”的储器搬进去顺口说道。
“那好，那好！”
柴氏高官听了赤沐霖的话感觉正合自己心意。
“本来考虑到赤师傅风餐露宿辛苦了好几天应该好好休息下，既然师傅都这样说了那敢情还请师傅一鼓作气炼好这玄铁！”
柴氏高官的这话很明显只是冠冕堂皇的客套措辞罢了，
听着受用实际上却只是为自己考虑罢了。
赤沐霖也没怎么当会儿事。
装有“冥泊之露”的储器已经让柴氏高官叫人搬了进去，
赤沐霖和柴氏高官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柴氏高官带着赤沐霖拐了个道走进了一间炼器室，
刚一踏足进到里面时候赤沐霖便诧异地发现其间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但又格外精致的炼炉。
作为宫廷炼件师的赤沐霖当然知道国都的法令中规定过私人不得拥有规格超过十以上的炼炉，
而这里的炼炉数量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十作单位去计量了。
“这里炼炉只是我暂时为铸炼玄铁而准备的，别无其它目的。”
看出赤沐霖有些异样神色的柴氏高官连忙解释道。
赤沐霖将信将疑，片刻又轻描淡写地说：“ 哦”。
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只是选了个相中的炼炉准备开始铸炼玄铁。
赤沐霖开始只是跟往常铸炼普通材质那般直接淬火去铸炼玄铁，
缭绕的火苗蹿滕着攀附在玄铁外面；
火焰吞噬了铁质仿佛即将将其熔化。
传说的玄铁也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不同的异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久就半个小时了，
这时候不论赤沐霖还是柴氏高官都发现玄铁没有丝毫销熔的迹象。
“再加点儿火焰。”
柴氏高官在一旁焦急地提议着说。
一时同样束手无策的赤沐霖只能尝试着往炼炉里投掷了更多燃料使焰层沸腾起来。
可是无论火焰怎样的恣意都似乎不能够完全侵蚀玄铁，
更让人惊异的是随着火势的澎渤玄铁如同涣散出什么异气一般使得火焰改变了途径，
玄铁近处的火焰都像遭到了驱离样迂回着远离了玄铁，
处于中段的玄铁反而毫发无损。
“差点忘了，应该使用‘冥泊之露’了。”
一直在旁边悉心观察着玄铁变化的赤沐霖突然想起了自己有一剂没有用上的重要东西。
这种想法使得他赶紧蘸了些许的“冥泊之露”朝玄铁上面泼弄了上去，
刚一接触到泊露的玄铁立即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柔软地朝内蜷缩继而近于销熔。
“‘冥泊之露’确实是有效了！”
同样看到玄铁变化的柴氏高官喜极而语。
可是好景不长，不消片刻原本蘸附在玄铁上面的“冥泊之露”完全给蒸干殆尽，
有点变化的玄铁再次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柴氏高官看到这一幕时候有些着急了，
“再弄些灵水洒在玄铁上面，快，快！”
他催促着赤沐霖。
这时的赤沐霖也是毫无经验只得遵从柴氏高官的话照办。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再次接触到“冥泊之露”时候玄铁竟然不再发生任何变化，
灵露似乎对其失去了功效。
“这是怎么一回事？灵露也不管用了？”
柴氏高官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希望赤沐霖赶紧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也不知道。”
赤沐霖集中在火焰上的目光并没有转移，
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块在火焰下毫无变化的玄铁。
“让我再想想。”
时间又过去了一段，然而整个铸铁过程没有丝毫的进展。
“真的一点其它办法都没有了？”
柴氏高官再次急切的催问着。
“可能这样炼铸的方法不对。”
赤沐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换个方法！”
赤沐霖嘱咐柴氏高官派人架起了个水壶状的容器，
往里面加满了‘冥泊之露’。
添柴火在容器底下面燃起了腾腾火焰，
直到将水煮得沸腾起来之后放入了玄铁。
之后场景叫在场的赤沐霖和柴氏高官无不惊讶咋舌，
被放进到滚热水锅里的玄铁犹若活过来了一般挣扎扭动，
试图从热水里跳出来一样费劲全力。
“冥泊之露”却跟粘稠的浆糊般紧紧束缚着玄铁，
使其根本逃脱不了。
多番斗争后玄铁最终落了下风，乖乖束手就擒样的没了半点动静。
感觉时机已经成熟的赤沐霖从沸水里捞出了玄铁，
重新起炉直接利用焰火煅炼玄铁。
全部野性遭到“冥泊之露”束缚住了的玄铁此刻再也不能随性抵抗焰火，
在赤沐霖三下五除二的锤炼之下其很快变成了把长佩刀。
刚一成型眼见着玄铁的野性似乎又再蠢蠢欲动，
赤沐霖把握时机将其再次丢进了依然沸腾的灵露水中。
反复这样几次后赤沐霖拿着已然炼成的佩刀长长吁了口气：“终于大功告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