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正当年（42）是梦总有醒来时
【长篇小说】正当年（42）是梦总有醒来时
第四十二集 是梦总有醒来时
98年的12月天很冷，而我的心情也恰如寒冷的天气般降到了谷底。妹妹那场生日会过的很开心，却仿若昙花一现的美景叫人心碎。那个月乔嘉怡退学了，听说是同父母迁居去了美国，她会在美国继续她的学业。
当时我在上课，没有办法送行，不过艳儿却是请假去了机场，回来后哭得宛如一个泪人。我赶紧劝说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总有离别，别想得太多，反正日后总有机会相见，有句诗说的好，“人生但有可觅处，天涯何处不相逢”。
艳儿则是哭得凄凄沥沥，边哭边说：“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但是谁也不想分开啊。而且去了那么远，想见面也不可能啊。我就奇怪了，中国这么大，为何都要往美国跑？美国，美国有那么好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时不知怎样回答，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我对她的理解仅限于此，至于她对某些人来说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不得而知，但是确实全世界很多人都会往那里跑，就像我国的北漂族往北京、上海拥挤一样，他们要追求的，或梦想的是什么不清楚，能经历的、遭遇的事情也不晓得，我只知道那样发达的地方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有吸引力的，或许是人们不喜欢寂寞清冷吧。
这时的我和妹妹都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艳儿她自己也会因留学而前往美国，在那里她有没有见到乔嘉怡我也是不得而知了。
对于乔嘉怡的离开，我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我不可能像妹妹那样痛哭流涕的，我只能将分别这种痛苦掩藏在心里，只抱着日后还能再见的空想。一段时间，这种消极的心态影响了学业。
而就在乔嘉怡走后不久，我听王建说了，张帅也离开了学校，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充当混混儿，而是考进了一所体校，他要在那里实现自己打篮球的梦想，成为一个职业篮球手。
哈，真好。有梦想就放步去走，真好。我听说后心里不住的羡慕，虽然我和他关系只算一般，但对于他对梦想明确的执念我还是挺钦佩的，因为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梦想如何去走，一时间处于迷茫的状态。
呵呵，我此刻停住了回想，不由忍不住发出几声傻笑，王建闻声停住脚步，疑惑的问我：“一剑，你在傻笑什么？”
我又呵呵几声笑，然后用手理理鬓角的头发对王建说：“我突然想到高二那时的我，我在笑我自己，为梦想而发愁，为爱情而失落，结果影响了学业。现在想来真是犯傻，当时只要继续好好读书就好，什么梦想什么爱情的，想那么多干什么，那时候年龄那么小，懂什么叫爱情什么叫梦想嘛，真是可笑。”
王建双手插兜歪着身子看我的脸用种看傻瓜的眼神看我说：“你现在也才多大啊，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难道你现在就知道何为梦想何为爱情？”
我将他的身体推开，做了个自以为帅的样子，一手叉腰挺起胸膛说道：“现在的我仍不知道，不过路只要慢慢走下去就是了，只要进了力了，问心无愧就行。你说对不？”
王建却是一脸的懵逼，看着我的脸无奈的说：“一路走来你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所以也无法回答。总之你先回家休息。咱们年后有机会再聚。”
同王建分开后我心底亦是一片空荡，王建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这都只是两年前多发生的事，怎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尤其是爱情，我敢肯定的是，乔嘉怡是我的初恋，我的一见钟情，她离开时太过匆匆，甚至一句话也没留给我，这两年过去了，她过的好吗？还记得我吗？我不禁想要对她呼喊：你知道吗？艳儿已经不在了，你却又在哪里？
我仰望着天空，手不由自主向上伸去，想要去拽住什么东西，然而我又徒然放下，因为我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
回到家里天已经晚了，我没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径自进了妹妹房间。那房间还和她生前摆设一样，我们常会打扫，我看着这里的一切，回想着那最后一次三人一起坐在这里的场景，心头有股酸楚。
我又看到妹妹书桌上整齐罗列的书本，其中夹了本粉红皮的笔记本，那是艳儿的日记，她是不允许我翻开看的，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动过，而这次我却是忍不住拿出了那本日记，一面说抱歉一面翻动开来，我想从里面找出一些关于乔嘉怡的记忆。
艳儿喜欢记日记，但是她记录的也很马虎，虽然坚持着每天写着，但几乎都是几行字寥寥而过，所以一本厚点的日记本能记录几乎一年的日子。我翻开看着寻找着，终于在半本中间找到那一天。
“2008年11月21日 今天是我生日，我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小嘉、老哥都送我了礼物，我很高兴。”
日记记到12月26日戛然而止，这天是乔嘉怡离国分别的日子，艳儿只写了“好友离开，伤感。红线失败，哥哥对不起。哭.·´¯`(>▂<)´¯`·.”
好嘛，原来一直陪我下学，让乔嘉怡和我认识，以及之后的种种，都是妹妹的“阴谋”啊，我恍然明白，在愕然间又不免感到些许温暖。
唉，本子里好像还夹着什么，我感到那页扉后面几页间还有东西，不由翻到那儿一看，原来是一张卡纸，上面用娟秀的文字写着一首小诗
“我不想继续在熙攘人群中一个人独行，
我不想继续在缤纷喧哗中孤独着长大，
自从认识了你，我也认识了自己。
分离很突然，甚至连道别也不及。
但我相信，将来还能相聚。
我会想你，在风雨的夜里。
我会想你，在人群的缝隙。
道一声喜欢你，你能听见吗？”
而背面则又有一行妹妹的字迹“这句喜欢等到时重聚再说吧，希望将来我能叫你一声‘嫂子’（*＾ワ＾*）”
我将那张卡纸轻轻放回本子里搁好，身体却是颤抖的不行，我急于找到一个能支撑我身体的地方，却发现手也是不住发抖，我只得将身体倚靠在桌边，用双手勉强撑住桌面，却是身体已软了下来。
“哼哼，妹妹啊。”我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何，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楚，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滴撒在桌面上，积成一片水渍。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