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难得有,有梦尽早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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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为何人一到中年容易丧,还特别提了很多公司要求35岁的门槛的原因和此也有关。
文中说以前的人类寿命普遍比较短,35岁很多人就已经挂了,古代的很多人到35岁结婚生子都已经完成,身体自动开启相应的懒散模式,丧就像身体开关一样。丧是近年来新出的一个以字来解释一种状态的说法。
文中举例的一些科学来源我完全忘了,这个说法是不是完全准确也有待商榷,但似乎有一些道理。身体开启的懒散模式也被称为墒增,所以能逆墒而行的人自古以来都是非凡人物。
我们现在人所知道的是,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激素分泌下降,一些年轻时体内爆裂的感觉逐渐消退,如果再陷入一种不好的情绪里,自然就越来越丧。逆墒的方法之一是锻炼身体,我以前年少时觉得体育是毫无必要的,越长大越发现,肉身精神不分家,肉身虚弱,精神跟着萎靡颓废。
我今天想要谈论的是另一个话题,和近来的阅读及输入有关。
我发现很多人年少时就有明确的梦想,但是持之以恒为之努力的寥寥无几。到了一定年纪想再去追梦时,突然发现记忆力,时间,自己所掌握的知识量都完全跟不上,会发现越接触得多越发现自己的无知,海量的前人的创作似乎已经填满了历史,自己已经毫无空间可占,自己不说超越,连追上都困难。
一旦陷入这种心境,那过往的历史变成了黑洞,把自己吸进去,自己觉得毫无创作的理由,因为根本无法超越,绕来绕去都没走出前人的圈子。
这方面尤其以从事艺术相关的行业为盛,导演、作曲家、作家、画家等都如此。
年少时阅历简单空白,内心对谁都不服气,觉得自己可以创造出崭新的时代。这个时候如果凭气盛坚持下去,未必不能闯出一条新路。漫画家蔡志忠说自己12岁就想好了一生要画漫画,15岁他便辍学开始专心画漫画,如今早已获得名利的成功。我们可以说他学历不高,但不能说他没有文化没有知识,他在从事的过程中,实际上一直在进步学习,反而比被动学习进步更快,成长更大。
我有时在想韩寒为何不写文章了?多少和他年纪增长有关,他年少成名,靠热情书写,后来或许随着阅读的开阔,发现自我的狭窄,对超越前人产生了怀疑,反而让他没有下笔的冲动。当然以上纯属猜测。
再说80年代先锋派作家,余华、格非等人,他们对中国古典阅读及学习在之前都很少,他们的成名作及启蒙老师主要来源于西方文学,卡夫卡、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加缪等作家是无法绕过的。等他们重新学习历史和古典文学时,传统不经意将他们拉入了黑洞,他们的后期写作变化多少和这些有些关系。因为传统先是被打破,之后反思发现传统既有精华也有糟粕,只是他们的年代恰好没来得及学上。等重新有机会学上时,会猛然发现自我过往的虚妄和无知,而他们也在追求自我的进步和变化。当他们重新回归传统,评价开始两极化。
即便说过要多读西方的书,少读或不读中国书的鲁迅,他的旧学功底也是无比深厚的,他说这样的话和当时的时代有关系,和新文化运动也有关系。
我想表达的是,除了个别天才外,还有很多普通人其实年少时也有梦想,可惜的是他们并没去追,等到他们年纪大了,突然想再去追时,却发现勇气没了。同时随着阅历的增长,知识面的拓宽,更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哪怕年少时那种无知莽撞的心态也消失殆尽。这时一想,还不如年少时莽撞的横冲直撞,即便未必能有结果,那些经历也是无比丰盛的果实。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她是天才人物自不必说。冯唐说出名要晚,理由是年轻的盛名自己心理承受不住。他们自是都有一套自我的逻辑,早晚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梦就去追,那股能量和热情会被文字、音符、画作记录下来,在未来的岁月里,当你翻出还是能快速找到当时的心理状态。
举个自己的例子,比如我爱好写作,但让我现在书写18岁左右的心理,我只能完全靠想象,若是那时有连绵的记录,现在要感受还是很快的,只要翻开几篇文字。
要举反例也是不胜枚举,比如高更、维特根斯坦,分别被毛姆作为原型写进了《月亮与六便士》和《刀锋》。只是我们可能无数人会羡慕高更和维特根斯坦,尤其高更,但要选择和他一样,可能就会摇头叹息做不到。
因为少数人的选择我们难以做到,天才似乎也难以企及,无论哪个行业发展到一定程度都包含着艰深。只是从学习的历程来看,超越肯定是在熟悉前人的状况之下,只有熟悉才知道如何进化超越。但是这个问题有个二律背反,年少时有冲动却没法接收那么多知识,知识接触多了却发现自己体力心力跟不上了。
如果要选择,我觉得还是选择年少时凭借能量横冲直撞,在路上再学习进化,而一个人的创作冲动最精华的时间普遍集中在一定年龄段,过了那个时间要么开始减慢要么开始停滞。
横冲直撞时的作品可能通常带着浅薄简单,但同时它又带着只有那时才具有的能量。
我们也看到一些艺术家到了中老年开始重新出发,那时他们可能迅速转换了路线,这是一种尝试,可能失败可能成功,他们由于没有功利心反而更能自如的看待结果。这些人通常已经获得过相应的成功。
有梦想本身不容易,能年少时就发现的人也不多,趁早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