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潜行》第24章 降旨联姻陆侯府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喝醉的一尘瞬间清醒许多。
“哥,我忘了跟你说,其实我还要去…”一尘酿酿跄跄急着往外走。
门口站着几位士兵,对面则是陆心茗和小兰。
“大家别动手,误会!师妹,我因为在哥哥这喝了两杯,所以…”
李寻见此场面,客气地问:“姑娘是?”
“大哥,她是我师妹。”一尘连忙向走过去。转而向陆心茗介绍:“师妹,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他是你哥?”陆心茗打量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兄长。
“哦——原来是弟妹啊!都是误会,小弟在我这被我强拉着喝了杯酒,所以没赶上你们的约会!既然弟妹来了,那不如就一起入席,权当赔罪!来人,备菜!”李寻意味深长看着陆心茗。
“什么弟妹啊,还没呢,大哥!”陆心茗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好意思,脸上一抹红霞。
“听这意思,应该也快了吧。那姑娘赶紧入席吧。”李寻又打趣。
“好啊,那就多谢大哥了!”陆心茗也不做作,一脸欣喜,丝毫和刚才的那个门口闹事的女子判若两人。
“小姐,你脸怎么红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苏家的李公子。”小兰这时候附耳嬉笑
“小兰!”陆心茗被说得脸更红了,只好加快走路速度。
“大哥,她不是我……”一尘听到弟妹二字急忙解释。
“大哥明白———没想到小弟的速度比大哥还快。”李寻一脸欣慰,拍了拍一尘,笑盈盈地往里走。
“弟妹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准备!”李寻很热情招呼陆心茗。
“大哥,有没有烧鸡,我要吃烧鸡!”陆心茗也不客气。
“有!”李寻高兴地呼和,而陆心茗也很乐意听到李寻这么称呼自己。
李寻将一尘抓过来,拍了拍他肩膀,满脸欣慰:“小弟,佳人难遇,我看这个姑娘活泼可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大哥,我真的就是把她当师妹,我之前是和尚……”李寻拉着一尘入席,没有给他再解释的机会。
“我叫顾征,还没有问姑娘家从何处?姓甚名谁?”
“我叫陆心茗,我爹是陆延川 。”陆心茗朝着李寻,尊尊敬敬地说着。
“陆……原来是候府的千金呐!”李寻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子身价不凡。可是看脾气秉性却一点也不像陆延川,希望他和陆延川将来不要绊住这一对璧人才好。李寻是这么想的。
这一夜,整个顾府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家人相聚,明月当楼,好不得意!待到月已西沉,夜路不安全,李寻便安排一间厢房给陆心茗,让她隔日再回去。
过几日,李寻带着一尘去兵营里巡视,并有意培养一尘带领军队。
李寻走着走着,问道:“小弟,你在寺中长大,应该没读过兵书吧?”
一尘回答:“从小,师伯便传我武功,教我布阵之法,只是师伯并不精于此,所以我只算略懂。”
“如此便好,为将者,岂能只是论学于书。若不沙场上阵,如何精其术?所以,小弟我要你入我军队,你愿意吗!”李寻双手搭在一尘的肩膀上。
一尘知道这条路,自己一定要走。以前的一尘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便罢,如今已经知道自己是李辞,那江月朝的担子,就不能说放就放。
“哥哥有此志,小弟必与哥哥共进退!”一尘跪下明志。
李寻握着一尘的手,激动道:“好!咱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夺回江月王朝的江山,给父亲、百姓一个交代!”
一年后,皇城内—————
如今皇城之中,逸湘王吴子乾已成太子位居东宫,而吴子坤依旧是长湘王,偏居于长湘殿。
“许知寒,你说说,如今该如何?本王血也流了,你牢也进了,为何那太子还是吴子乾!”吴子坤一脸阴沉,质问跪在地上的许知寒。
“殿下不必动怒,虽然这个太子是您的皇兄,但是,他做不长久的。”许知寒笑了,却显得阴森。
吴子坤反问:“他吴子乾如今正位东宫,又有李煜钦这个国师站在他那,我们何来胜算?”
“国师虽然位高权重,却是个文官,无调兵遣将之能。而您可以想想陆侯爷,陆侯胆识过人,兵权在手,朝廷之上,谁不得敬他三分。有了兵,别说太子,连……”许知寒呼之欲出,又假意避讳。
“哦?这个陆延川倒是个可用之人,只是本王从未与之有交集……”吴子坤摸了摸眉毛,陷入沉思。
许知寒试探地说:“以殿下之龙章凤姿,天下美人无不倾慕。而陆侯家有一宝贝千金,至今待字闺中,听说长得是倾国倾城。殿下若是将她娶作王妃,那陆侯自然就能助您压过太子,太子之力小,殿下您得东宫不就如探囊取物。”
吴子坤听到这,只觉春风得意,江山美人俱得,人生快意。“好,我这就去禀明父王。许知寒,待本王成为太子,本王重重有赏!”
吴子乾则在东宫批阅奏折,太子不比之前,琐事也多了。吴子乾自认为凭本事得位,身边的大臣无话可说,心中有些飘飘然。
“太子殿下,国师到访。”太监通报。
“快,快请先生进来。”吴子乾紧忙站起身来,前去殿门迎接。
李煜钦正要进去,便看见吴子乾来门口迎接自己,急忙说道:“殿下如今贵为太子,莫要再如以前那般。”
“先生说的是,先生快进来。”吴子乾根本没听进去这些话,拉着李煜钦往里走,迫不及待想要让他的先生看看,他如今的成就。
东宫自是逸湘宫不可比的,两个皇子的宫殿合起来,其秀丽精美也不及东宫一撇。
李煜钦看到自己的学生沉溺于喜悦之中,一脸忧虑:“太子听说过,这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不是皇位而是东宫吗?”
吴子乾停止了观望,回头求教:“先生何出此言?”
李煜钦语重心长:“太子之位,陛下可以给你,也可以再拿回去。殿下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给他人有可乘之机。朝廷之上,自有附庸于殿下者,但也未必没有敌对殿下者,东宫这条路,如履薄冰,殿下切记。”
“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忧,如今本王已经是太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敢与本王较劲,本王定教他们后悔!更何况,还有先生您呢!”吴子乾此刻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破竹之势,老师的话虽不敢当耳旁风,也不相信自己会输。
———御书房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吴子坤在书房内,跪地求之,向来吴子坤想要的,吴余无不应允。
“子坤快起来,有何事啊?”吴余手里还捧着一壶茶。
“儿臣…不好意思说…”吴子坤低头。
“朕是皇帝也是你的父亲,有什么不能说的。”
吴子坤犹犹豫豫还是一吐为快:“儿臣…想要父王给儿臣做主,儿臣欲迎娶陆侯之女为王妃。”
吴余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哦?陆侯之女,朕听说过,陆延川的宝贝女儿,听说他可不着急嫁女儿呢。”
“既如此,恐怕此事就难了……”吴子坤缓缓说道。
“朕乃九五至尊,我儿是岳朝皇子,难道还配不上陆延川的女儿吗?朕下旨成婚,明日便把圣旨送到陆侯家去。”吴余有点攀比气盛,确实想来本就是皆大欢喜之事。
“儿臣叩谢父皇!”未等皇帝多想,吴子坤便急忙叩谢皇恩。
次日,侯府。
“圣旨到——武安侯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武安侯之女陆心茗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次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陆心茗,待宇闺中,与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陆心茗许配皇次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臣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侯爷,恭喜啊!成了皇亲国戚,以后还得仗你沾光。”老公公将圣旨递给陆延川。
“公公辛苦了。”陆延川收到这个圣旨,一脸笑意也不过是敷衍他人。
“去,把陈牧山喊来!”很快入门后,陆延川脸便沉下来。
————侯府密室
陈牧山一脸笑意:“侯爷,令千金即将嫁与长湘王,恭喜恭喜啊。只是这婚嫁事宜当去找礼部侍郎,怎么喊我一个兵部侍郎啊。”
此时陆延川就见不得陈牧山嬉皮笑脸的,一脸嫌弃:“你我二人本欲踏破皇城,夺取江山。如今,老夫反而成了皇亲国戚,你说本侯该如何选?”
“侯爷,你想想,这二皇子平时除了饮酒作乐,舞文弄墨,怎么突然就要迎娶王妃,还是陆侯你家的千金?”陈牧山并没有回答陆延川的问题,而是替他分析吴子坤。
陆延川闻之沉默良久,细思确实觉得不对,反问:“你说为何?”。
“侯爷,你有兵权,朝野谁人不知。如今太子吴子乾有国师撑腰,又有一个将军岳丈。而二皇子现在不得赶紧找一棵树,皮泽蒙庥。而您老陆侯爷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嘛!”
“看来这长湘王欲与太子抗衡,你觉得当如何?”陆延川越发不悦。
陈牧山沉着声,说:“侯爷,不如顺水推舟,将令千金嫁与他,长湘王若有夺嫡之心,那侯爷便助他一臂之力。”
陆延川一脸不屑:“助他?本侯看这个小皇子成不了气候,跟太子比,差远了。”
突然一个随从进来附耳说道:“侯爷不好了,小姐想不开了!”
陆延川听了急忙往陆心茗那赶,看到陆心茗站在椅子上,梁上悬着绳子。一群下人都围着,拉着陆心茗,场面一度折腾。
“陆心茗,给老夫下来!”陆延川远远就冲着房间命令的语气喊着。
“我不想嫁给那个长湘王!”陆心茗哭着喊着就要把头伸进绳套里。
“有什么不能跟爹商量吗!”陆延川急忙招呼下人把陆心茗弄下来。
陆心茗也不装了,马上下来:“那好,我不嫁!”
随后陆延川又换了一种轻和的语气:“哎呀,茗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圣旨,老夫……”
“孩儿不孝———”陆心茗又哭着喊着往椅子上站。
“行了!那你总得跟老夫说为什么不嫁?”陆延川急了。
“我舍不得爹爹……”陆心茗哭了起来,竟然流出了眼泪。
听到这句,陆延川被触动到了:“茗儿啊,你要知道,你爹我舍不得你嫁人就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现在皇上降旨,虽然不是太子,但好歹也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而且也长得不错…你要不然……考虑考虑?”
陆心茗一听觉得没戏,哭仰天哭了起来:“什么?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爹爹,你不会拿你女儿的幸福当垫脚石吧…”
陆延川愤愤地说:“什么垫脚石,说什么话!爹怎么会拿你当垫脚石呢!”
陆心茗带着哭腔,指着陈牧山:“你肯定就是想当皇亲国戚,你就是这么想的,说不定还是陈侍郎出的主意呢!”
陈牧山可不背这个锅:“欸,心茗,这回可不关我和你爹的事,真的是小皇子他自己看上你的,所以才……”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这个时候陆心茗才正儿八经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陆延川这个时候反倒诧异了。“什么?是谁!”
“说了也没用,爹爹你也不能抗旨,我从今以后只能老死宫中了……”陆心茗越说越凄凉。
“你得,我会想办法的!行吗!”陆延川话说出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那好吧,我等爹爹的好消息。”陆心茗瞬间就把眼泪鼻涕收回去,一脸没事的样子,慢悠悠地从众人眼前走出去。
“侯爷,你说这孩子像谁啊!”陈牧山不禁笑出来,打趣地说。
“都怪本侯把她惯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孩子打小还喊你一声叔,这件事你陈牧山给办了。”陆延川也当甩手掌柜,放下话就走。
“你们父女两个……这不愧是亲生的!这可是圣旨,你们怎么当儿戏一样!”陈牧山独自一人在原地嫌弃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