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奔跑（十七）——五音

凌晨五点的天一片漆黑，她被闹铃叫醒蹑手蹑脚起床，生怕吵醒室友。简单洗漱下楼，Di刚好在楼下等待，这是她们加入民乐团后的第一天晨练，地点在大礼堂后台。从宿舍到大礼堂需要25分钟脚程，这一路经过南湖、清音潭、主林荫大道，最后穿过生科院。早晨的空气很清新，虽然有些困，但是她和Di都很兴奋，一路聊着天闻着花香。

到达大礼堂，她们发现有好几个团友已经开始练习，二胡的声音略有些刺耳，琵琶絮絮叨叨，唯一弹古筝的男生向她们点头示意。她和Di挑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打开曲谱中的巴乌演奏部分，从每一个音试吹到断断续续，再连贯加入技巧练习。有葫芦箫的基础，巴乌上手很快，只是吹嘴扁平而宽，吹奏时需嘴部全包裹，肌肉容易紧张酸胀。她和Di调整方法，互相纠正，直到接近第一节课铃声才去教室上课。这样的晨练从周一坚持到周五，属于个人练习，等到熟练自己的表演部分，周末或晚上团里会安排两次集体排练，在大师的指挥下过关每一个表演曲目。

这一年是民乐团创办的第五个年头，所以专场称为“五音”，在M大校园大礼堂公开演出。很快到了“五音”民乐专场日，服装是提前租好的，上午集体化妆、换服装、做头发，下午彩排，中间捡着空练习或补觉。到了晚上6:00，台下观众乌压压一片，满眼的期待，她激动又紧张，好在是团体表演，有大师坐镇指挥不用担心乱了节奏。整个专场有十多个曲目，巴乌参与两个：《好花红遍布依寨》表现布依寨花开遍地的美好宁静，巴乌音色内敛而深沉，现场观众如痴如醉；《瑶族舞曲》有两段轻快的Solo，表现瑶族少男少女欢快的舞步，巴乌吹出了鼓点般的节奏感……虽然出场频次不高，但是每次在乐曲开头或中段响起，巴乌能立马抓住全场观众的注意力，堪称“惊鸿一瞥”。

表演退场时有几个学弟学妹围着她和迪，夸她们巴乌吹奏得很棒，问是不是从小学习，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除了Jo和雕，台下还有不少熟识的同学，认出她在台上，露出惊讶和崇拜的目光。舞台的感觉能够让人找到自信，尤其是高规格的舞台，民乐团的接纳让她相信自己不再是那个自卑又拘谨的女孩，现在的她离理想中的自己越来越近……团长对她和Di的认可度大大提高，并推荐表演机会，如W市植物园面向游客的表演。她和Di又排练了一些葫芦箫或巴乌独奏曲，如《月光下的凤尾竹》、《蝴蝶泉边》、《阿瓦人民唱新歌》、《军港之夜》、《竹林深处》等，演奏难度不高但舞台效果好。民乐团给了她们展示实力和自信的舞台，笛协见证了她们的成长，二者都是大学生活里最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