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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老家建了一栋房子:带你一起了解真实的底层农村社会

2017-12-25  本文已影响401人  卢晓周
老家房子

2017年在老家建了一栋房子:带你一起了解真实的底层农村社会

卢晓周

没错,2017年远离社交媒体,暂定卢晓周自媒体的更新,就是回老家盖房子去了,从2月28号拆除旧房子,到11月23号新房子基本竣工,差不多整整用了9个多月。这是我差不多近20年来第一次在老家呆这么久,这也是第一次带着似乎陌生又熟悉,似乎很亲切又特别隔膜的古怪的心情在老家接触方方面面的人和事。说陌生,是因为近20年来,我鲜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底层农村社会的各个方面,说隔膜,是因为近20年来,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在沙洲放牛、到处收拾野菜给猪吃的乡村少年。离开一个地方久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自如的融洽,这种心理上的距离,也恰恰是体察人情世态的一个合适的角度。

在这9个多月的时间里,虽然暂停了自媒体的更新,也没有在微博上发言,远离了社交圈的喧嚣,远离了令人作呕的日复一日的营销啊,社交啊,内容啊,变现啊等等翻来覆去的没有任何新意的概念、观点、理论。但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回到社交媒体,大家声嘶力竭地说的还是这些东西:没有新意,没有任何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东西。这倒让我领悟到一件事,没有什么是离不开的,哪怕在社交媒体上如何的热闹。

为什么要回老家建房子?倒不是害怕在城市里被当作di duan人口被清理出去,也不是因为现在说什么农村政策会让农村土地、宅基地升值,老老实实说就是老房子年久失修,我妈一直念叨不能让我父亲在世做的房子倒掉了,无论怎么样,都得要推倒重新建房。在我妈的观念里,让自己的老子在世建的房子倒掉,是要被人笑话的。而她,念兹在兹的,更是担心我在外面已经买了房,老婆孩子都在外地,以后恐怕再也不回老家了,树高万丈,落叶归根,胞衣罐丢的地方,春节、清明这样的节日还是要回来看看的,这样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总之,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老家建房子,这倒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无疑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假期,可以如此切身的体验当下底层农村社会的生活情景,如果是10年前,我的阅历、成长不足以让我对这一切有什么观感,如果再等几年,我也可能没有如此的精力去做这件事。

不大可能像流水账一样,把这9个多月的事情都密密麻麻的交代清楚,我只能选择几个有趣的横断面来进行叙述,围绕建房子这样的一件事,你就可以基本上能了解现下底层农村社会的风貌。

一、风水在底层农村社会的意义

诚如我在前几篇关于风水的文章中所言,包括风水、算命等等在内的所谓迷信活动,在农村社会依然占据重要的地位。建房子这样重大的工程,风水更是至关重要,我妈一听我要建房子,马上就隆重其事的交代要我找风水师傅看日子、来勘测房屋坐向。我妈深信“吃饭穿衣,坟山屋基”,一个人的衣禄发达与否,坟山屋基的风水是决定性的。

而建房子的看日子是其中的关键之关键,建房子过程中的不同工程事项都必须得有不同的日子,比如说拆旧房子也得看日子,我拆旧房子看的就是公历2月28日,农历2月初三,风水先生说这天拆房子合适。看日子最主要的事项就是:房子布局、挖磉(风水先生说这个字读gan)、倒立柱(钢筋混凝土的框架基脚)、房屋行砖(就是房子正式的用黄砖砌的时候)、安装大厅大门和院子大门、做灶台、进屋安装睡床等等,一应事项都得有合适的日子才行。

其中,房子布局是第一等重要的,我们乡下叫分gan部(可能是“间”这个字的方言发音),必须得三师会审,意即瓦匠、木匠、地匠,这三个师傅都必须到场予以确定房子朝向、房间大小、风水禁忌等等事宜。基本上,建房的进度,须要按照地匠师傅看的日子来进行安排,我在公历2月28日拆掉旧房子,到公历5月14日才正式倒立柱,期间横跨几个月的时间,就是因为地匠师傅要求必须在这天方可进行。

可以说,看日子是我们老家农村迷信活动最核心的内容,红白喜事、婚嫁丧葬,这等大事自不必说,就是出门做生意、打工,也得看个好日子。包括看日子在内的迷信活动,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乃至重大事务的决策的一个核心依据,也许很多人觉得这很荒谬,现在的人不是衣食无忧、家家都是洋房豪车,何以对迷信活动还如此热衷呢?这不仅仅是因为传统文化的影响,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安全感。记得我在前几篇文章中说过,在上个世纪的农村集体经济那会,迷信活动几乎销声匿迹,现在却死灰复燃,就是因为在大集体中,虽然不富裕,但却有一个组织作为保障,但现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个人打拼。“等到分田到户,自己单干了,其实言下之意就是政府部门不管了,你自己得为自己生计着想,贫穷富贵就自求多福吧。既然政府部门不管了,对于农民而言,自然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带来希望的神,于是,连同风水学说,以前的一切牛鬼蛇神统统在农村社会死灰复燃,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看日子还是迷信活动的一部分,还有诸如各种地方性的菩萨也在农村社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些地方性的庙宇在文革期间全部遭到拆毁,现在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得以重修,有着一定历史的庙宇自不必说,还有许许多多的近年来新增的庙宇。这些具有地方性的、区域性的神仙菩萨在底层农村社会的人们的精神世界,发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作用,比如说,有人觉得自己运气较差,就会请菩萨到家里做一些法事,我们这叫做点烛,期望菩萨能够消灾降福,让自己发财。比较隆重、严肃的法事,则是很多人家出现重大的疑难杂症,求医问药仍然无法有所缓解,这个时候就会请菩萨到祠堂(或家里)进行多种法事仪式。

这些法事仪式都非常复杂,会抬着菩萨到病人的亲戚家(具有血缘关系)去叫魂,而且会一路扭架(四个人抬着菩萨进行转圈),然后再回到法事现场,法师经过一番法事之后,就会向菩萨讨告:两块剖开的木头分为正反面,合在一起丢在地上,一阴一阳谓之得到菩萨的认可,魂给叫回来了,病人会好起来,否则都是不成功。

包括风水在内的迷信活动,可谓五花八门,涉及方方面面,各种大师也是层出不穷,这些活动远远谈不上是什么信仰,仅仅是底层农村居民用以借此达成自己的愿望的工具,或者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个体的不安全感,未来的不确定性,患得患失的算计,深处底层社会的困顿,这种种内外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每个人都必须借助神谕以期获得某种确定性。个体无论如何强大,但对于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每个人都会感到无力的惶恐,迷信活动的神谕,也算是一种安慰。

农村社会没有什么娱乐、文化等等精神层面的活动,春节期间也是以吃吃喝喝和麻将牌九等等赌博活动为主,特别是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妇女和儿童,除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业生产,晚上就是守着一台电视机,每月的初一、十五到庙里给菩萨上香,是一个难得的社交机会。

这里还可以看出底层农村社会的基层组织管理的涣散,以及带来的意识形态的抽空,为一切其他的思想侵入带来机会,这一点应该是未来底层农村社会管理最大的风险所在。

二、人情社会的契约扭曲

还没决定建房子前,我就知道农村里流行的一个说法:一个人只要亲身做过一次房子,让三岁小孩子给自己几个嘴巴,也不会生气。意即你再牛逼,脾气再大,做了一次房子,也会把你折磨得没半点脾气。这是农村亲历过自己建房的人,切身的痛苦体验的总结,而我经过这次建房,也有幸得以尝到这种有苦难言的滋味。

我当然是和建房的瓦匠签订了施工合同,一是为了规避建房施工过程中出现的安全问题,以防不测,二是为了确保施工质量,三是为了明确工期,防止拖延。每次瓦匠施工,我都反复叮嘱“安全第一”,不得马虎大意,因而自开工到竣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质量与工期,仍然让人无奈。

我对于新房的整体的结构规划是上下两层,上面三间正屋,下面三间地下室。下面这一层是整体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上面是砖混结构。整体而言,工程量不大,施工也没有什么难度。但从5月14日到11月23日,却耗费了将近6个多月,这不是对房屋工程的精雕细琢,也不是对各种细节的严酷要求,仅仅就是瓦匠施工的拖延。

农村的瓦匠都是临时拼凑的松散性的团队,瓦匠师傅——班头对于这些来做事的小工、大工完全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更谈不上有什么管理。这些人和班头之间,也谈不上是什么正式的雇佣关系,施工的质量、职责、工期等等,他们也完全不用对班头负责,更遑论对业主提出的要求放在心上,完全凭他们主观心情的好坏。他们之所以跟着瓦匠师傅做事,也是因为大家都是邻里、亲戚关系的熟人。

作为业主,很多时候又不能越过班头去和小工、大工说什么,因为不敢得罪他们。这些人会在施工过程中故意的害你,比如在混泥土搅拌的时候搞错比例,在风水上故意动什么手脚。为什么农村人在建房的时候,被瓦匠折磨得没有半点脾气,忌惮就是这个。我们这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因为瓦匠和业主发生争吵,后来业主房子做好之后发生闹鬼,据说就是瓦匠报复业主所致。

所以,业主在建房的过程中,就不得不委曲求全,尽量忍耐。这些事,无关是否有口头的或者书面的协议,也不论是否对质量和工期有无明确要求,但基本上都会沦为一张废纸或者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哪怕明天就要进行房间布局的“三师会审”,他今天就可以撂挑子不干,瓦匠说签合同的时候,费用太低了,要求加钱才能干。在农村里,很忌讳建一个房子还得找几个瓦匠来做,而且错过地匠师傅看的日子,这也是大大的不吉利,其三,像这样临时更换瓦匠施工,别的瓦匠师傅不说坐地起价,也鲜有人接手。这样一来,业主就不得不按照瓦匠师傅的要求再加钱。

如果说给钱就可以解决问题,这倒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很多时候又不是钱的事。因为瓦匠团队是松散性的,哪怕你今天要马上进行混凝土的浇筑,也可能因为这些小工、大工来不了,你也不得不干瞪着眼,毫无办法。而且,在农村里,这些瓦匠师傅稍稍有点好的口碑,就可以毫无困难的接到很多建房的工程业务,他们往往会接很多工程在自己手里,但都不会一次性的把房子建好。他们采取的是灵活的游击战术,今天这家安排一、两个个人做一天,明天别的家再安排一两个工人搞一搞。如果你问他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的把工程结束,他就会回答:我也不是做你一家事,靠你一家也养不活不了我,我是吃百家饭的云云。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把你噎得半死。

无论是瓦匠施工团队内部,还是瓦匠与业主之间的施工合作,都是依靠人情关系进行维护的,瓦匠师傅依靠人情关系,才能把这些小工、大工拼凑起来,瓦匠师傅对于他们的一切的沟通、要求,都以不伤害人情关系为前提,反之亦然。而业主在和瓦匠师傅的合作中,口头的或者书面的协议,都已经被废弃,业主能做的就是让瓦匠师傅心情愉悦,赶紧结束工程。

如果说底层农村社会还有什么契约的话,就是人情关系了,这是农村社会社交往来、处理问题的唯一有效的法则。如果你要按照什么书面协议、坚持什么原则去和人谈事情,不是会被人认为是不识时务,就是一个书呆子。这种人情关系的处事规则,不仅仅在于邻里之间、村民之间,一应事务,均是如此。而人情关系的核心就是面子,有面子才可以在农村社会吃得开,没有面子,没有谁会理你。有无面子,就是判断人情关系是否到位的唯一依据。

一个人从口袋里派什么牌子的香烟给到你,就能看出你在这个人心目中是否有面子,你在家族中的发言,是否有影响力,靠的也是面子。只要是涉及到面子的问题,就没有任何的对错、是非,乃至原则、底线存在的余地。我在有篇文章说到,农村社会多乡愿,就是因为农村社会是依靠人情关系进行维系的,为了彼此的面子,大家一团和气的“呵呵”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三、熟人社会的生意经

考虑到价格、质量的问题,这次建房的很多材料,都是从安庆批发市场采购,有的直接在网上买。我知道在农村市场充斥着假冒伪劣、以次充好的现象,而且由于市场信息的不对称,同样的产品,在农村却比城市高出许多。很多人误以为像我老家这样的城镇或乡下,产品价格应该要便宜才对,其实不然。我们县城,人均工资不到800块,房价已经到了6000,直逼7000,如此推动整个区域市场形成一种畸形的消费场景。特别是在农村,往往花了很贵的价格,也买不到同等质量的产品。

很多人把农村电商理解为如何利用电商平台贩卖那点土特产,其实真正的农村电商是如何让老百姓在电商平台上能够买到物美价廉的产品。受制于物流体系建设的滞后,快递公司的网点只能到达城镇,农村人在网上买点东西,还得巴巴去十几里路远的镇上去拿。电商最后一公里的建设,应该是农村物流体系的建设,做好了这一点至关重要。

从批发市场采购或到网上去买,对于我而言,这似乎是一个不言而喻的最自然而且明智的决策,但在农村这样一个熟人社会的生意体系里,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这样做,第一个就得罪了瓦匠班头,让瓦匠师傅没有通过这次合作赚到介绍费(回扣),我的材料都是自己采购,瓦匠师傅就没有机会介绍自己的熟人的产品,瓦匠有一整套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当地的供应商,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基于利益分配的默契的合作关系。 这种潜规则,我当然了然于胸,我也知道瓦匠师傅做事为什么推三阻四、磨磨蹭蹭,等我让他介绍了几个人来提供材料之后,情况立马有了好转。

我这样做,当然也得罪了村里许多做建材的熟人,这是公然不给他们面子啊。但我多年的体察,冒着得罪人的这种风险还是值得的。在我们乡下,熟人生意的套路就是:说得异常好听,价格一定要比别人便宜,所谓人情价,质量肯定可以得到保障,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价格可能比别人还要高,质量全靠运气。进到一个熟人的店铺,很多人碍于情面,都是不会讲价,而店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但买家而言,最后不但要欠别人一个人情,还要让自己多掏钱。所谓人情价,就是人情+高于市场的价格。

我的为人,向来讨厌讨价还价,特别是和一个熟人,就更难以开口。要我和一个人巧舌如簧、口吐白沫的在那里讨价还价,无疑比杀了我还难受。但农村市场的生意,面子和人情却是关键,这简直成了利益取舍的一把尺度,这一点也影响到底层农村社会的方方面面。

四、惠农政策的变形及其影响

首先,必须要强调,现在的惠农政策、扶贫政策在农村的力度和执行是空前的,很多困难家庭都得到了一定的扶持,这一点万万不能抹杀。现在的媒体,或者某些网络人士,对于中国社会,特别是底层农村社会,他们的观感,万万呈现极端的分化。有的人把农村黑得一无是处,有的人却把农村视为田园诗画的天堂,这两种看法都是片面的。

以我的老家来说,家家两层、三层的小洋房自不必说,80-90%的村民都有自己的小轿车,奔驰、宝马、奥迪也并不稀奇,水泥路已是四通八达,数字电视、宽带入户,这些基础设施都基本完备。这些都是见得到的发展成果,所以,那些认为底层农村社会还是如解放前那般的人,可以肯定,这些家伙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压根没有到过农村。

当然,我一直对那些把农村视为天堂的家伙,也不是很感冒,这些人大多不过是文艺青年的病发作了而已。客观的讲,底层农村社会,依然处在一个发展阶段,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有待加强,比如,就拿现在的惠农、扶贫政策而言,也存在许多的问题。

我是拆除旧房子再新建房屋,很多人都告诉我说上面有关于旧房改造的补贴,有的说有一万,有的说是两万,说谁谁谁拿到了多少云云,都是言之凿凿,绝不是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不管是多少,反正国家有这个补贴政策。

我闲来无事也打电话问过村里相关领导,答复是没有,我也就作罢。但据我后来多方打听,这项补贴是有的,只是村里不给而已。为什么不给呢?原因很简单,我和村里领导不熟。我常年不在老家,五年不打更,领导认识你是老几?你也没有请领导吃过饭,喝过酒,领导们都不知道你家门朝哪里开,怎么给你政策?国家政策的执行,在底层农村社会完全靠脸熟。说得更为直白一点,不是自己人,妄想拿到。

其后,我曾偶尔到过村部,恰好碰见上面驻村部的扶贫领导,就说到旧房改造补贴的政策,他倒是没有隐瞒,说按照我的情况,是可以拿到补贴的,但他不能办理,需要村领导点头方可。依然要大费周章,我也就索性作罢。

不光是旧房改造补贴是如此,其他的如低保、五保的扶贫政策的执行,也是按照亲疏远近来安排。上面有政策,但门槛是下面的人制定的,也就是说,资格的认定,到底哪些人才能享受政策,完全由村里领导一手把持。至少在我们老家,村级管理机关依然是一个奇怪的存在,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前些年那样动辄牵牛、扒房、让你有家难归的的野蛮、暴力行径,但是现在的村级领导依然是一方的土皇帝,拥有绝对的不受制约的威权,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其实惠农政策的变形,是底层农村社会基础管理的利益分配的一个缩影。在底层农村社会进行的各项工程,如兴修水利、道路建设、土地承包、国家补贴、新农村建设项目等等,都是领导手里进行利益分配的工具,都是领导用来对自己人进行打赏的手段。不得不说,包括惠农、扶贫政策在内的各项农村政策的力度和措施,都让人不得不称赞,但细究之下,却又让人不得不有许多的诟病之处。

农村社会,一直以来都是天高皇帝远,对于上面的领导而言,农村建设带不来政绩效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即对于农村基层的监控是远远谈不上的,万事由着下面的人搞,只要不出乱子就OK。而现在农村的留守人员,也只有老人、妇女、儿童,在外的青壮劳力的农村精英,只要家宅平安也就一切安心,更不会给领导带来难堪。

村级管理机关的奇怪就在于此:上面的问责没有任何风险,下面的群众构不成任何威胁,因而就可以上下其手,活得悠哉悠哉。

五、后记

这篇文章所说的事情,当然不是整个底层农村社会现状的全部,也不可能是所有的农村都是如此,各地风俗、发展不同,当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风貌,这篇文章所记述的,不过是我个人的一些观感罢了。如果你结合我之前的几篇文章,可能更有助于你理解当下的农村社会:《迁徙、留守、逃离:20年后,农村将空无一人》、《是谁杀死了那个与众不同的人》、《你以为你在社交,你不过是在八卦中虚度光阴》、《狗眼》、《无论在哪里,都要远离这4种绝非善类的人》、《大师带来的是一种神谕,还是一剂麻醉?》、《周末聊风水:看了这篇文章的人据说都发财了》、《揭秘那些年流行江湖的骗术:居家流行保命防坑大全》、《光棍与买妻:农村婚姻市场的发展轨迹》。

不得不说,如果你在老家有宅基地,资金方面有宽裕(大概30万-50万),也有精力,应该在老家也盖一次房子,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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