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我,说的是你,也是我们这个时代--《客栈》
【简书号】知更大叔
一直想写的乡土文学,今天终于动工了。我没什么故事,只是说说时代的心里话,做好在文字堆里刨食的一代“新农民”。
看着门前那条羊肠小道上来了又去的人群,我似乎看到了那个遥远的故事。它从遥远的过去走来,带着那个年代的“演员”上演着属于那个时代的故事。
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故事其实并不遥远。只是这些来了又去的人里,有些人再也没有回来。
在短暂的失落过后,我越来越理解那一群静静走来又默默离去的人们。他们,是苦难的一群人,也是幸福的一群人。
然而当这代人一个个离去之后,我才发现我对这片生养了我的土地越来越感到陌生。
这种陌生的感觉总是给我带来一种恐惧,我因而常常觉得自己像是一根没有扎根的水草。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吹远,也可以把这片土地在我意识里存留的印象吹落,直到毫无痕迹。
客栈
为此多年来我苦苦寻找,希望能有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描绘这一片土地,然而,这些努力都成了徒劳。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用具体的词语来表述蕴藏于这片土地深处的内涵,这种积郁在心中的遗憾成为了我创作这部小说的力量来源。
我寄希望于这部小说来完成未遂的心愿,希望透过这部小说能够给我一个答案。同时也暗自祈求这部小说能够为我找回已经迷失的灵魂,好让我即使在喧嚣中也能够有一方用以栖息的净土。
我年幼时生活的那片土地是赣南一个普通的山村,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一个贫穷而又不乏美感的地方。那里三面都是连绵的小山,一眼望去,这个不大的山村却颇有一番娟秀的模样。
山村只有在东面才有一个不大的缺口,这个缺口保持了山村和外界的联系。从这个缺口里走出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来往的人群也走出了人们的希望。
客栈
而我的希望却遗失在了这个不大的村落里,或者一直埋藏于这个山村的某个角落,总之我一直在寻找却从来没有找到过。
多少年过去了,山村如脱胎换骨一般的在变化,然而我却越来越对它感到陌生,伴随着一道陌生的还有这里的人们。
面对着这个渐渐陌生的村庄,面对着这一片我生活过的土地,我越来越怀念着它们原来的模样。
然而我真正追寻的这一片土地又是什么样的呢,只是一片包容了许多乡镇,而乡镇又包容了许多村庄的行政单位吗,这其实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只是觉得,在过去的是几年当中,我们只是很糊涂的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至于我们真正在追求什么,也许我们自己也没有答案。
这使我越加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不用文字来记录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们,我将很难再一次去走近她。
然而,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诉说这个已经不那么熟悉的地方,也一直成为我心中难以打开的结。直到有一天,空气里传来了一阵阵略带凄凉又微露磅礴的旋律,后来我知道那首歌叫做《红尘客栈》。
客栈
我一遍遍地听着这首歌,从那略显沉重又不断起伏的旋律里,我才真正意识到,这片土地对于我真的就如同客栈一般。
物转星移,周边的草木和人都在变化,处在红尘里的这个山村又怎么不会变化呢,这片土地又怎么不会改变呢。
家乡,如同客栈一样存在于我们年轻的意识里,这不仅是我,对于其他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在我们的心中,也在不经意间留下了一个滴血的缺口,那是我们对这片土地的亏欠。我们在这里经历了生命中最淳朴的十来年时光,却最终以一番世故的面貌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必她是绝不情愿看到她的孩子变成这样的,然而我们又的的确确是这样残忍的出现在她面前。我们如同在这里投宿的客人,在这里住了又走了,她却如同慈母一般看着我们来去无常的身影。
这些来来去去的身影,有的再也不会来。他们安静的死去,就像他们安静的活着一样。他们在安静的死亡之后又默默地影响着另一代人,而我正是他们的受益者。
客栈
对于他们,我只是怀有一种深情,就像是夜晚皎洁的月光铺撒在他们的坟前一样,不动声色。
这里的夜晚,照常是铺满月光的,她静谧安详的样子如同温柔慈善的母亲。然而,在没有月光的晚上,我却常常能够听到木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呜咽声。
那低沉的声音常常让我有种错觉,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缄默淳朴的妇女在哭泣。然而当我仔细望着窗外的时候却看不到那个哭泣的身影,我想她是不愿意让我发现她在哭泣而躲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