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梦里灵歌(14)

[古言]梦里灵歌(14)

秀荷忐忑不安的回到府中，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怕德江不高兴，她直接到前面太太面前跪下请罪。太太看她不安的样子，也不知何故，便扶她起身，问：“有什么站起来说就是，何必要跪着呢?”秀荷便一一说起：前段时间因看玉珊病了，就上门探访，觉得玉珊面色有些异样，结果回来自己也病了数日，德江去了那边一日，回来也有几日梦魇，半夜里坐起身来叫喊，令自己心中很不安。也叫了外面的大夫把脉，可并未查出什么病因。后来还是身边的婆子说怕是在什么地方冲撞了什么仙呀神的，细前想后并未去过哪里，也只有旧宅有些可疑。于是找了娘家兄长打探，才得知玉珊家中落败后，原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曾是船上卖艺的舞妓，因受人非礼跳河自尽，连尸首都找不到，可过了一段时间又见她重回船上卖艺。跟着就是德江从扬州回来，像中了邪一般要娶玉珊。而她母亲一直说那个女儿死了，只有剩下玉珊姐弟，那在船上卖艺的又是谁，为何接了胡家的人来金陵之后，那船上卖艺的灵珊便消失了。各种疑点令人心中不安，怕真是有什么妖怪附身，我才私下找了道士做法，做法之后，我身上也好了很多，于是便带着道士去旧宅那边做法事。

太太听了心中也是怀疑玉珊来历，但又觉得秀荷不同自己商议便自作主张，做出如此可笑的事，也需教训几句，便问：“那你做了法事，可见玉珊有何异样吗？”秀荷红着脸低头小声说：“并不曾有何发现。”太太摇了摇头，命人找了德江来，德江听她们如此这般说个详细，心中恼怒，但在母亲面前不便发作。太太便说：“德江，秀荷也因回来身体不适才生了疑虑，她也是为了你好，即然如今法事也做了，也看玉珊并不像狐媚的人，不如你过去好好安抚一下。”德江听了也不理秀荷，甩了袖子便出了门。秀荷看德江对自己是如此态度，心中也悔恨不已，忍不住落下泪来。

太太这才拉着秀荷的手说：“你这孩子，虽然你也是为了德江好，可凡事要与我商议一下，这世上鬼神之事虽有听说但大家都未曾见过，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若那玉珊真是什么妖怪变的，那羊胡子道士也未必制得了她，要是伤了你的性命，我又如何与你父母亲交待。而那玉珊姐姐的事，待我找人打探问个分明吧。不过德江这会肯定心中不快，你便花点心思，好好哄哄他回转才行。”秀荷见婆婆也未深究她自作主张之罪，还如此安慰自己，更是对太太心服口服。

灵珊本来在房中生闷气，胡母急忙过来安慰，拉着她的手：“原想独门独院住在这里，可以少生多少是非，谁知还是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女儿啊，也许这就是你的命。”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落泪。灵珊不忍母亲难过，便拿了帕子帮母亲擦了泪水，强笑着说：“不过是弄脏了衣服而已，你看我换了衣服便和从前一样，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母亲近来身体好了很多，我也就放心了。弟弟也送进了学堂，他从小就勤学好问天资聪明，日后必成大业，母亲日后有享不完的福气，说不定也能当诰命夫人呢。母亲不必总担心我，在这里不愁吃穿，德江对我也好，咱们关起门好好过日子就是。”

这时有丫头通报少爷过来了，胡母听了便心中安慰：“好，好，你们之间和睦，我才会放心，好好过日子。”胡母知道自己在此多有不便，与德江打了招呼就自己回后院去了。灵珊见了德江，还未语泪先流，德江看她如此伤心，心如刀割一般，上前紧紧抱着灵珊，轻言轻语安慰。这夜月色皎洁，两人如漆似胶，情意绵绵，总算是圆了房。

翌日晨起，难分难舍的两个人，便相依相偎坐于檐下长廊，灵珊弹起古琴，德江便拿出玉箫合奏一曲，那琴曲悠扬，久久绕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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