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藏族朝圣可怕，你眼中的朝圣呢？

        如果我没有去过藏区，我不敢肯定我是否还会认为藏族人的朝圣很愚蠢。

        或许我的言论有些不敬，只不过亲身经历过藏区人民的憨厚、淳朴，不免也嗅到了他们的思想桎梏。

        西藏自治区我没去过，我去的是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所以在朋友圈发理塘寺的照片时，逗趣地配文字说“假装在西藏”，就这个“玩笑”和认识多年的成都朋友展开了对话，大概意思是，他说其实我在藏区，我回应大点说是在四川省；他又说谁说西藏才算藏区，我继续回复说西藏是政治概念好吗，我没说这里不是藏区。他最后开玩笑地说我说的很有道理，他无言以对。

（笔者微信叫李小姿）

        之所以讲这个插曲，是因为我想说，尽管我没去过西藏，但是在甘孜藏区，也能体会浓厚的藏族人民风情。

        在这里，我们登顶过稻城亚丁的海拔近5000米的牛奶海、五色海，到藏族人民家里进行过家访，与藏族同胞跳过舞聊过天，碰到过虔诚者和僧人拜佛，一路上美丽的藏式风景尽收眼底。

（作者被拍摄于稻城亚丁风景区） （作者拍摄于牛奶海） （作者在藏族人家屋顶上）

        相信大家都还记得政治课上，有学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文化是经济与政治的反映”。

        在甘孜藏族自治州深度游的时候，一行六个人，我们吐槽因大雨突然断电的酒店，我们痛惜浑身脏兮兮的藏族儿童迷茫的眼神，我们几乎没看到过什么学校，最可怕的是我们还经历了当地恶霸一样的运政，对我们司机拳打脚踢，还威胁我们谁录视频就砸谁手机的。如此这般细节，加之高原山地地形，令人担忧当地经济如何快速发展起来？政府如何更好地作为？藏族的文化如何祛除传统中的糟粕？

        同行的北京大哥，操着京味十足的口音，时不时地感叹：这边的藏族被汉化了，我去西藏的时候，那边的藏族人眼睛都发直！言外之意，西藏人更加淳朴、纯真。

        藏族人的朝圣充满了这种淳朴与纯真的味道，在我眼里还有些许愚蠢。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作者质疑为什么看《冈仁波齐》，一点没被藏族人的朝圣行为感动，我深有感触。

        表示对原作的尊敬，所以必须提一笔，网上看到的一篇关于朝圣的文章，我觉得不错：“朝圣，藏族人都蓬头垢面，身着长围裙，手戴木拖板，喃喃念诵，俯身下去，四体伸直，头和鼻子都要触地，然后起来，再重复。一次，两次，永无休止。他们中七、八十岁的老年人，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也有十来岁的小孩。他们有的来自几百甚至几千里的地方。他们是三步一叩地翻山越岭，历经数月甚至数年才到达这地方的。遇到涉水之地，他们会补足淌水距离该磕的头。为朝圣，他们会磕得四肢溃烂，面额血肉模糊而不停止；为朝圣，他们沿途乞讨为生，即便冻饿死在山野也不后悔。”

        说实话，没看这部电影之前，我真不知道朝圣要以这种方式。包括很久之前有一个朋友说要去西藏参加“转山”活动，我还云里雾里地表示听不懂。

        在甘孜藏区同行的还有一位刚去过西藏、来自宝岛台湾的姑娘，她无意间表露过西藏当地也或多或少被旅游业浸染了的遗憾，甚至还以为大陆很封闭，不像台湾信息化那样开放。比如，来这边用facebook，line不方便，需要手机翻墙。当然，除了这一点我承认“封闭”了一点点，但是大陆都用微信，而且像“人人网”那种曾红极一时的网页式社交平台几乎被APP取代，即使facebook有了自己的APP，试问在微信一家独大的局势下，facebook能轻易撼动微信的地位吗？所以，这点“翻墙”问题不足以构成“封闭”。为了大陆的美好形象，我还一直强调我老公做美国股票就用“翻墙”软件，其实也不过是想证明台湾同胞会用的，大陆人都懂。为了继续扭转台湾人的错误观念，我说了客观事实：大陆沿海一带都是比较开放发达的，西藏不能代表大陆。有趣的是，这位台湾姑娘只去过大陆的西藏和四川甘孜，呵呵。我内心还暗暗地想，大陆地大物博，只有我们这样地大物博的地方，才配有各种各样的景观、民族、文化等等。台湾弹丸之地，还做不到地大物博的多样化呢，当然这些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并没有说。没办法，强烈的爱国心和想为大陆、台湾的友谊做点什么的心绪在涌动。更何况这位台湾妹子真的很友好，我们都很喜欢她。

（作者挂经幡）

        说了点题外话，但也正是台湾姑娘的这些话引起我的纠结。就像《魔鬼经济学》里的种种案例告诉我们，凡事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很多事情常常事与愿违。譬如，此书说到美国“禁酒令”，因为这则禁令使得黑市猖獗、伪君子增多、因工业酒精中毒的死亡率增加等等。

        藏族的朝圣，想必短时间内无法取缔，甚至永远无法取缔，因为这关乎太多人的信仰。我不信教，所以我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我也永远不想理解。但是，从“魔鬼经济学”的角度出发，发展藏族，会不会就像台湾姑娘惋惜地那样，会不会像我心里暗暗想的那样——反正中国这么大，多一个这样的民族和信仰又如何？就算西藏的GDP如此之低，也不影响中国的GDP世界排名第二，就是人均稍差而已。

        如果我没去过藏区，我再来看《冈仁波齐》，或许我会被朝圣者感动，或许我依然会觉得他们愚蠢。

        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也许我苛刻、也许我犀利。至少我在现阶段还没能认同，不知将来我会不会改变看法。但是，我依然敬佩拍摄这部电影的摄制组，我也宁愿只去看藏族人民的那份纯净！

（作者拍摄于亚丁洛绒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