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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殿上齐相会 砺石被定罪

2019-05-05  本文已影响3人  李一十八

天色大亮,正在瞌睡中的几个人不知晓曙光。锿睡得安详,好久没有梦灵到场,居然梦到了一栋崭新的砖房。而端晴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两人的卧房隔着许多陌生的地方,端晴却始终能够听到那咚咚的心房。
 大概十点钟左右,国王传话,要求觐见锿和端晴等人。
 所有人都去了,锿、能能、多方,端晴、明秀、小幼,砺石、手柔、有刚。
 锿和端晴等人姗姗来迟,砺石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大厅,三个人跪在地上,不发一语不吭一声,头低垂着,头发散乱,目光呆滞。
 周围的人也没有说话。
 “国王!”端晴按照仆人的惯例,施了个礼。
 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左看看右看看,端晴的施礼显然不适合他这个男人,而他又不能像砺石三人那样跪着。神色茫然,一脸焦躁。
 “跪下啊,锿!”那个公主的近仆蓝蓝不知何时跑到国王身旁去了,声音稍大,字正腔圆,喊了一声。
 “哦。”
 锿三人才跪下了。
 “我以为砺石犯错了才跪的呢。”能能说,看了一眼砺石,施礼是施礼,可是表情不对劲,仿佛已经认罪了。
 “我也这样认为的,瞧砺石那傻样,完全认不出来了。”锿说,真想上去扯掉他几绺头发,可这是国王的大厅,会议大厅。
 “我是知道见国王应该怎么做的,只是没做而已。”多方说,笑笑,不敢太明显。
 “大厅之上,不得喧哗。”蓝蓝喊了一句,并且举直了手臂,这应该是命令的一种。
 “蓝蓝,你什么时候上去的?”明秀喊了,声音特大,说:“赶紧下来!”并且不停招手。
 锿这才细细观察国王召开会议的大厅,说金碧辉煌谈不上,但古色古香,各种木雕琳琅满目,不光柱子房梁,不光王椅窗户,连门槛上都有木雕。
 整个屋子是木梁结构,看上去已有上百年,空气中透着一股幽幽的木香,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国王坐的椅子看上去格外结实,只是太宽,国王的手放在扶手上,像粗野农夫睡觉的样子。而且靠背太靠后,国王的背如果靠上去,就不是靠了,而是躺了。
 “他刚上去的,我知道。”端晴小声说。
 “大厅之上,不得喧哗。”蓝蓝又吼了一句,端晴、明秀、小幼三人忍不住偷笑。
 “你也笑?”明秀给小幼的腰后一巴掌。
 “我一直以为他是太监,可王宫里没有太监,想想就好笑。”小幼说,又笑了,国王只是看着他,目光坚定,表情峻冷,神色黯然,略带杀气。
 只是不说话。
 “你对自己的舌头这么自信?”端晴说:“整个王宫里最有智慧的人,就是国王,砺石,一根毛而已。”
 “少说两句,小幼。”砺石猛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妹。
 “我表哥也是有舌头的,而且有刚在。”小幼说,笑笑,不多说什么。
 “肃静——!”国王轻声说,声音低沉,语调缓慢,呼吸很长,少有变化。
 “岁数不大,年龄还挺大的。”小幼说,又笑了。
 “少说两句,小幼。”有刚瞪了他一眼。
 “拜托了!”手柔连连打佛手,可小幼理都不理他。
 “国王殿下,所有人都到齐了,”砺石昂起头,说:“为什么我爹没来?”
 “蒙将军托人带话来了,砺石。”还是蓝蓝说话,“他今天不想来。”
 砺石眼珠子一瞪,看着蓝蓝。
 端晴眼珠子一瞪,看着国王。
 “我父亲没来,我就不认错。”砺石说,宁死不屈的样子。
 周围的人臣一片哗然,并且窃窃交谈着,只是听不分明交谈的是什么。
 “砺石,好好说话,这里是我的地方,不是在你府里。”国王说,笑笑,可就是笑也笑得相当严肃。
 “国王!”砺石打了个手拱,说:“砺石岁数小,正是贪玩的年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多体谅。”
 “刚刚还是认错,现在就成了不对了,砺石,你当我四十岁不识字吗?”国王说,拍了一下扶手,响声传遍了整个大厅。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国王,表哥只是喜欢去农村,农村是个好地方……”还是小幼激灵,可话到一半,国王就插话了,“你就是砺石千辛万苦从农村找来的那个小幼。”
 “是我!”小幼说,国际友人会见的样子。
 “都到这里了,怎么还是那么幼稚,一点也没有长大。”国王说:“你表哥平时都教你什么?”
 “国王!”端晴说话了,“小幼毕竟岁数小,还请您多体谅。”
 “住嘴——!”国王厉声一吼,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没有拍下去,又说:“端晴,事情前前后后整个过程你都了解,为什么有觐见我的机会,没有说过?”
 “锿只是我的好朋友,国王殿下。”端晴说,断断续续,吐字模糊,倒也听得出说的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国王说,看着端晴的眼神,注意她眼神一丝一毫的变化。
 “本来就简单。”小幼大声说:“是你想得太复杂了,读书读多了的人就是不好。”
 “放肆!”蓝蓝大吼一声。
 “昨天还平起平坐,今天就站在上面,有什么了不起的,改天我也上去。”小幼说,异常得意,她是国王似的。
 “你们两个的事情私下解决吧!”国王笑笑,接着说:“大厅里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周围的人全是哑巴吗?”小幼笑笑,很猖狂。
 锿这边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端晴因为这句话额头冷汗直冒。砺石则一直低垂着头颅,或许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不许胡说!”周围的人臣闹起来了,声音杂七杂八,起起落落。
 “我开玩笑的。”小幼大声吼,却没有一点羞愧的感觉。
 “我原谅你的玩笑。”国王说:“砺石,为什么不说话呢,你父亲说你能说会道,什么都能骗到手。”
 “包括我?”端晴指着自己的鼻梁,仿佛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差不多吧,蒙将军今天不愿意来,我也允许了,无法求证,但他话里确实有这个意思。”国王说,笑笑,依然严肃,他一笑,就让人注意到他的抬头纹。
 “我父亲来过??”砺石忽然说,脸色大变。
 “在我来这里的路上,话是他自己给自己带的。”国王说:“你这样一个儿子,他一直觉得很争气,他到现在也是这样觉得的,这是他托我亲口转给你的,我四十岁,未曾给人带过话,这是第一次。”
 “爸——!”砺石一声大吼,身体后仰,脸色紫红,泪水直流。
 “砺石,要不要我宣读一下,你所犯的罪,不是错,不是不对,是罪。”蓝蓝说,标准的军姿,虽然他不是兵丁。
 “这就完了?”小幼东张西望,不明所以。
 “我还是想听听。”砺石控制又控制,说。
 “读吧!”国王说,指了指旁边桌上一张纸。
 蓝蓝拿起来,读。
 “探花宴,调戏端晴,据调查,已经多次。罪证确凿,无疑。和自己的表妹乱伦,严重败坏道德,虽无人证,但亲耳听其谈者众,且性格使然。罪证确凿,无疑。殴打能能,欺负弱小,无视晚辈,致其重伤,且哗众取宠。罪证确凿,无疑。逼婚抢婚,意图强奸,毫无道德感,败坏风气。罪证确凿,无疑。设局揍人,意图通过决斗的方式,在王宫为所欲为,杀人在王宫永远不对,无论以何种方式。罪证确凿,无疑。”
 “砺石,还有什么话说?”国王问。
 “文件没有隐瞒,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我想知道,我会被怎么处理。”砺石说,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他有一个将军父亲,而且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军。
 “你父亲是绝对不会来了,而且不再见你了,砺石,以后你好自为之。”端晴说,脸色红彤彤的,像是过门的媳妇,毕竟一个瘟神即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也见过我父亲?”砺石的眼神,恨不得把端晴给吃了,就像吃红烧狮子头一样。
 “没有,你父亲我偶尔接触,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只是太过宠你,纵容你为非作歹,很多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心底是个明白人。”端晴说,平静自然中带着一种亲切。
 “不许胡说!”砺石大叫,站了起来,指着国王,说:“你说吧,是不是今天要我脑袋搬家??”
 “跪下——!”蓝蓝说,声音拖得很长。
 “我偏不,你说吧,你这个怪人,我的下场是什么?”砺石说,声音像发飙的狮子。
 “没这么复杂,砺石,既然我定了规矩,王宫里不许随便杀人,我也不会随便杀人,你好自为之吧!”国王说,轻轻笑笑,一点都不严肃。
 “好吧,好吧,那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留有一条性命,我的下场是什么,砍手还是砍腿?”砺石说,有些累了,直接坐到地上。
 “没那么残忍,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我也不会做一个残忍的国王。”国王说,语调轻轻的,像是唱歌。
 “你到底要我什么地方,你要我的命,我也没法。”砺石说。
 “有刚在旁边呢,表哥!”小幼急声声来了句。
 “有刚顶个屁用,只有两个拳头,连枪棒都不会,冲出去只会被杀掉。”砺石说,眼角泪水直下,估计那泪水都是酸的。
 “那我呢,表哥,我呢?”小幼指着自己说。
 “不用了,小幼,三个臭皮匠,跟三头猪一个样。”手柔说,无奈地开开玩笑,这是兄弟之间,或许最后一次开玩笑了。
 “到底怎么样我!”砺石又吼了,又站起来了。
 “滚出王宫,永做贫民。”国王说。
 “不行,我要见我爹!!!!”
 “他在王宫城门口等你。”国王说。
 砺石终究成了一块石头,而且是一块恶臭的石头,永远不再在王宫停留。而以后的岁月漫长而自由,等待砺石的是自己和自己的相守。而锿终于尝到了一点甜头,这是进王宫以后,第一次尝到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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