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上)

  我在之前写过的连载《一个傻子》中有提到过我的一个童年玩伴-小萱。我现在就来把她交代清楚。

  小萱是我不知从哪儿论起来的远房亲戚，不过，我们是确实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按照大人们的说法，她得叫我一声姑姑。我们两家的关系看似很和谐，但实际上是非常疏远的。

  我记得，那时，我们家住的是很破旧的老房子，又小又脏。而小萱家，在我的记忆里，就像电视剧《欢天喜地七仙女》中出现的南天门那样高大。

  她的家境在那时是很不错的，她的父亲很年轻，像是很能干活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爸爸吃不了当农民这碗饭。他很吃不了苦。她妈妈是一对教师的女儿，可长得又矮又黑，大概一米五多吧。在小萱有了一个妹妹-小鹤后，有一次，我和妈妈去她家串门，碰巧撞见她在给孩子喂奶；我妈回来后，调笑着说，“也不知道孩子怎么能忍住喝那么黑的乳头里挤出来的奶，看着多恶心啊。”但是，她妈妈的心应该是很善的，是为数不多能从小到大一直问候我的人。

  小萱的外公外婆是面目狰狞的，第一次见他们我没有被吓到，只是震惊。外公外婆不做教师后，开始做爆竹生意，是自己制造的那种。后来发生了意外，他们被炸得很惨，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他们是很有文化的，从他们给小萱姐妹俩起的名字就能知道，都是些很仙气、有内涵的名字。

  她们家还有一个亲戚在潍坊教育局工作，每年都会在寒暑假载着满满一车礼物来看他们，也会带小萱去潍坊住。我很羡慕小萱，我可没那么好的亲戚；我的整个童年无非就是在整个村子里度过，抬头看见的也永远是村子上方那片窄窄的蓝天。

  同在村子里的还有一个年纪非常大的老奶奶，小萱常带我去看她，大概有八九十岁的样子，很和蔼。我还在她们家吃过席呢。小萱有个堂姐，和小萱一般大，我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一副算计人的样子，小气得很，远不如小萱来得淳朴善良。

  不过，我最最讨厌的还是小萱的奶奶了。她长得不是小孩子会感到亲近的长相，总是用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是个小偷。她会窥探我们玩乐的整个过程，让人感到窒息。当然，也不止我一个小孩子不喜欢她。

  后来，发现，她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两个儿子闹得很不愉快；平常也总爱偷鸡摸狗，拿别人家点东西。现在好像是两个兄弟轮流养着她；又因为小萱家出了些问题，她也就一直待在另一个儿子那里了。那一家人也是不待见她的，我看到过，大夏天，顶着炎炎烈日，她一个人在帮儿子收麦子……

  其实小孩子的心才是能发现一些端倪的，他们的心容不得欺骗。孩稚时，我不喜的人，现在几乎仍然不喜。

  但只是想简单写一章的，不知不觉又得开个上下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