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世界里只有一只眼短篇小说想法

来,说一说卢卡斯•伯奇

2021-05-04  本文已影响0人  冉后ID

卢卡斯·伯奇来自小说《八月之光》,美国人,曾在亚拉巴马州一家伐木厂做工,期间最大的成就是搞大了一个女孩的肚子。她叫莉娜,单纯得愚蠢,愚蠢得可爱,最大的缺点是轻信男人。对男人来说,她则比较容易上手。莉娜生性固执、坚韧,好骗但不好欺负。伯奇与所有小年轻一样贪玩,听说女友怀上小孩立刻就动了开溜的念头。他跟莉娜诉苦,装得很像那回事,说他过得非常不顺,在伐木厂像个小媳妇受尽了排挤,薪水也少得可怜……他想离开。这个决定做得相当艰难,主要是顾虑莉娜和她肚里的孩子,但是挪挪窝总好过在一棵树上吊死。伯奇发誓会回来接她们娘俩,当然这是后话,要等他在别处安顿妥当。

伯奇一走数月,音讯全无,而莉娜的肚子一天天长大,哥嫂又整天摆出两张臭脸,这让莉娜失去了耐心。不久,她风闻孩子爹在杰弗生镇混得风生水起,于是不等他来接或捎信召唤就风尘仆仆赶了过去。莉娜扛着肚子,冒着随时会多个伴儿的风险,一路上像台播种机走到哪儿都撒一把她和卢卡斯·伯奇的故事种子,让它们落地生根,生根发芽。莉娜这么做,一方面希望得到同情获得帮助,毕竟她身上没有几个钱,而去杰弗生镇山高路远,她又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大肚婆。另一方面,莉娜希望那些故事像蒲公英那样飘起来,飘得到处都是,最好飘到杰弗生镇,飘到伯奇的耳朵里,让那个杀千刀的死汉子前来接她。莉娜幻想着某天中午,她顶着大太阳一边擦汗一边步履蹒跚地赶路,一抬头,她的小冤家正张开怀抱迎面走来,焦灼的心令他健步如飞,恨不能一步跨到莉娜身边,他带着水和食物,还有爱。

莉娜的消息准确无误,伯奇就在杰弗生镇,但他改名换姓,了解他底细的人不多,包括他的新情人伯顿小姐。莉娜抵达杰弗生镇第一眼看到的风景,那条土黄色的烟柱,肇事者正是她的伯奇——新名叫布朗。他点了伯顿小姐的房子,没别的意思,只为泄愤。那天早些时候,伯顿小姐惨死在了她的房子里,死于老掉牙的情杀。凶手克瑞斯莫斯是伯顿小姐的前任情人,一个黑白混血儿——他生有一副白人面孔,但黑人的品格却在他血液里悄然涌动,那是来自母系的隐性遗传。

放火后,伯奇观望了一会儿火势,享受过报复的快意后,计划到下一个女人怀里继续撞大运。至于莉娜,伯奇早忘了他生活中曾有过这么一号痴情种。此时,一名农民奔向伯顿小姐起火的房子,冲进火场准备救人,可能的话再救点财物。冲进门时将刚要离开的卢卡斯·伯奇顶了个趔趄,农民以为碰到了另一位救火者,顾不上打招呼仅打量对方一眼便投入了战斗,他跑上跑下徒劳无益地救人灭火,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冒烟,地毯、家具和塞在某处不为人知的一沓钞票。

同一时间,莉娜正在镇上的刨木厂和一位工人闲聊,他叫拜伦·邦奇,三十岁,小矮子,身体壮实,为人老实。邦奇在杰弗生这座隶属密西西比州的文学名镇住了七年,离莉娜的家乡大约四星期路程,如果步行的话。莉娜用双脚证实了在地图上毗邻的两地确有那么远。邦奇是个好小伙,在同一个地方,干同一份工作,一口气坚持了七年,连个女人都没找,这事搁在伯奇绝对无法想象。伯奇得好好谢谢邦奇,这哥们帮他收拾了烂摊子,两个州的人都知道信心满满的莉娜是冲着伯奇来的,倘若让她扑个空,搞不好她会寻死觅活。现在不怕了,伯奇没找到,找个邦奇也凑合。

不料,邦奇无意中获知布朗即卢卡斯·伯奇,出于老实人的善念,邦奇四处奔走寻找机会让伯奇与莉娜会面,虽说这么做是把心上人拱手献给一条恶棍,可那恶棍却是莉娜想要的,这就另当别论了。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糊涂。幸运的是,伯奇不领情,他再一次逃走了,而且是当着莉娜的面像个下三滥一样爬窗户逃走的。邦奇追上去试图教训伯奇,但他个头太小反被尅了一顿,不过他心里美滋滋的,伯奇这一溜,明摆着莉娜就归他了。莉娜倒是想得开,只说她又要动身开启寻人之旅了……

现在回头说说伯顿小姐家那场火灾的起因,书中不曾明示,也没有暗示。福克纳先生是咋想的呢?我来试着说道说道——

毫无疑问,凶手克瑞斯莫斯死不足惜,他残忍地杀害了一位好心的女士。当他像野狗一般四处流浪时她收容了他,给他吃,给他住,给他爱。他们曾同床共枕,拥抱,嬉戏,做爱,用互相嘲弄代替打情骂俏。他们幸福过,但转眼成仇。爱情这玩意儿一向靠不住,偏偏伯顿小姐的投入方式不是以心相许,而是以命相搏。所有事都发生在伯顿小姐的房子里且被他们精心掩盖。他们有自己的苦衷,一位白人老处女爱上了一名有一半黑人血统的小伙子,这在美国南方黑白分明种族歧视的年代丢人事小,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伯顿小姐的房子是一幢老宅,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像深山里的古寺少有人往来,这大大方便了他们偷偷摸摸的爱情,可也给后来的惨案提供了包庇的阴影。当爱情翻脸,绝望的伯顿小姐率先朝情人举起了枪,那是她祖上遗留下来的一支老古董,经受过南北战争的考验。第一枪哑火,不是枪的问题,是弹药作祟。伯顿小姐准备了两枪,一枪为克瑞斯莫斯,一枪为自己,头一枪变故突发,她匆忙扣动扳机击发第二枪,仍然不响。克瑞斯莫斯惊悸之下向前猛的一个跨步,疾如豹,势如虎,右手早已紧握的武器——他和老伙计布朗共用的那把剃须刀——在伯顿小姐的脖子上狠狠一抹……伯顿小姐栽倒在地,一句遗言也没留下,只流下两行愤恨的泪水,在死亡前一秒她意识到是布朗捣的鬼,也就是莉娜苦苦找寻的卢卡斯·伯奇,他替伯顿小姐跑了一趟孟菲斯的枪弹店,花了她五美元的天价却买来两颗不中用的哑弹。

伯顿小姐还没断气,惊慌失据的克瑞斯莫斯便仓皇潜逃了。伯奇一直躲在门外,他尾随克瑞斯莫斯而来,亲眼目睹了这场你死我活的情杀,唇角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牵动了脸上独有的那块白伤疤。他走进房子,伏在奄奄一息的伯顿小姐脸上,因兴奋过度嗓音发颤:“你这个老婊子,白人早就想烧掉你的房子,还要用你的一块肥肉引火,但我觉得那太麻烦了。”说完,扬手将一盏油灯抛入衣橱,衣服和被褥遇火就着,很快又点燃了其他物件,火舌爬上屋顶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伯奇在伯顿小姐的脖子上又补了一刀,怕她没死透,用的也是剃须刀。他瞒着克瑞斯莫斯私藏了一把自己专用。这一刀差点割掉伯顿小姐的头颅,也让那位农民英雄救人时犯了难,深怕这颗头发花白的脑袋一碰就掉。

这是结尾,故事还得再往前。

克瑞斯莫斯和伯顿小姐的关系到了第二阶段,新鲜与刺激带来的热情燃烧殆尽,生活趋于平淡,两人背景的差异导致他们意见一致的时候少、分歧的时候多,矛盾越积越大,沟壑越来越深。骄傲的克瑞斯莫斯搬出了伯顿小姐家,他白天在刨木厂干活,晚上贩卖私酒,伙同工友布朗,拜伦·邦奇就是那阵子结识他俩的,当时伯奇和克瑞斯莫斯同住在伯顿小姐家后面的一座小木屋。有一天,无聊至极的伯顿小姐推开小木屋的门来找多日不见的克瑞斯莫斯,她对他还有爱,或者牵挂,但屋内只有布朗,一个纯种白人,个儿更高,脸盘更亮堂。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布朗立刻注意到这位半老徐娘身上有油水可榨,征服她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他当然清楚这女人和克瑞斯莫斯有一腿,但他并不介意挖兄弟的墙角。

再说伯顿小姐,长年离群索居使她的年龄与阅历极不相称,在情场上顶多算只菜鸟,布朗无微不至的殷勤令她陶醉其中,搁在以往她或许会觉得遭到了冒犯,甚至感到恶心,但自从与克瑞斯莫斯有过那么一段,她想通了,心也活泛了,可惜克瑞斯莫斯过于生硬,从未给过她如此美妙的体验,他只会像条公狗一样在她身上瞎扑腾,还说那是做爱。他们的身体结合得越紧密心反而离得越远。布朗的款款深情令伯顿小姐大为受用,她仔细审视这位年轻人,他神情机敏,面目清秀,嘴边有一道白色的小伤疤,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浮,相反显得沉稳干练,风度也很迷人,一说话蓝色的大眼睛便一眨一眨,温柔得像要溢出水来。

道行尚浅的伯顿小姐中了布朗的迷魂术,鬼迷心窍非要好好把握这人生的第二春,并将当初与克瑞斯莫斯调情的那一套照搬在布朗身上。那套源自本能的浪漫未加修饰,过于浅薄,哄哄不上道的克瑞斯莫斯还行,在大行家布朗眼里连小儿科都算不上,但他尽量迎合她,装出羞涩和幸福的双重表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受宠若惊的雏儿。这一切克瑞斯莫斯全蒙在鼓里,他时常纳闷伯顿小姐这回可真沉得住气呀,连着好几个月对他爱答不理,也不递张字条传句话什么的,往日她可是个老骚包。

卢卡斯•伯奇将伯顿小姐的心完全占据,但他远不满足,陪这个老女人玩玩只是项庄舞剑,他意在金钱。打短工和贩卖私酒赚的那点小意思哪有伯顿小姐的家产丰厚,他八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但他也不愿因此而被长期套牢。

经常跟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耳鬓厮磨,年富力强的伯奇难免焦虑、心急,有一次他趁着缠绵的余兴套伯顿小姐的话,开玩笑似地关心她的遗产。她一点都不含糊,当场表示死后全部财产会留给生活在北方的侄子,她早就写好了遗嘱并交由律师保管。伯奇瞬间心凉了,但又庆幸遗产一事问得及时,不然到了那天自己一个子儿也休想捞到。他强打精神准备继续做戏,然而胃里却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她老了,皮肤显出纸质的干枯,脸上和手上长出了褐色的老年斑,眼睛也已透亮不再,变得浑浊不堪,两只乳房松松垮垮像两只干瘪的茄子吊在胸前,薄薄的嘴唇跟性感毫不沾边,反而更显刻薄,最要命是她好学小女儿忸怩作态,叫人不忍直视!

伯奇暗自鼓舞自个儿别灰心,要振作,那可是一大笔钱,再努力一把也许就能改变伯顿小姐对遗产的安排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善解人意,情深意浓的小情人他还得继续装下去。他跟伯顿小姐,也跟自己较上了劲,以前对女人,对钱财,对一切事物,他的策略向来是搞得到就搞,搞不到就走,绝不浪费一毛钱的精气神。这回他改规矩了,白天卖力工作,晚上加紧倒腾私酒,挣的钱几乎全买了礼物,一天一样送往伯顿小姐府上,不间断且不重复。他送过甜得发腻的蛋糕,送过最新款的连衣裙,送过鲜花,送过化妆品……除了礼物,他还不时邀伯顿小姐来一趟短途旅行,一有机会就对她极尽呵护:替她穿衣,喂她吃饭,帮她按摩……走累了拥着她,抱着她,背着她……在床上更是兢兢业业,男欢女爱的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不偷工,不减料,直到伯顿小姐颤抖着像母猫一样发出叫春的呻吟。

然而伯奇的耐性终究有限,半年后,在另一次短途旅行中,伯奇于一间旅馆里为伯顿小姐庆生,情到浓处用轻松随意的口吻重提遗产的老梗,尽管他语气漫不经心,伯顿小姐却立即停止进食,喜悦的表情一扫而光。她放下刀叉,将口里的食物慢慢吞咽下去,这才严肃地重申了一遍最初的意志,还是留给她的侄儿,除非侄儿先她而死!

“那我呢?”伯奇克制不住,咆哮起来。

“你有我还不够吗?”

“你?”

“对,我。”

伯奇盯着伯顿小姐浊黄但坚定的眼眸,忽然觉得自己才是被愚弄的那个。他感到万分耻辱,愤恨犹如雷雨劈头盖脸地泼向他,他全力克制,周身的肌肉因为压抑绷得紧紧的。雷霆过后,他开始盘算报复计划,好几套罪恶的方案在他头脑里来回闪现,但都不可避免的会留下蛛丝马迹令他难逃律法的制裁。伯奇彻底冷静下来,既然亲自操刀不可取,何不借刀杀人?他想到了迟钝且麻木的克瑞斯莫斯——朋友除了是危难时的帮手,还是紧要关头的出卖对象。

伯奇深知克瑞斯莫斯痛恨女人,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他恨他老娘,身为黑种女人与白人乱搞,把他生得黑白颠倒,不被白人接纳,亦难容于黑人。随着年龄增长,克瑞斯莫斯恨上了一切女性,包括幼年栖身的那家孤儿院的女营养师以及后来的养母,当然还有伯顿小姐!这都是雄性荷尔蒙的过错。他是第三类人,是杂种,因社会偏见自动丧失了追求异性的权利。他是交配场上的天然失败者,比天阉屈辱百倍。任何无法交配的雄性都是危险的。尽管克瑞斯莫斯最终赢得了伯顿小姐的垂爱,但若让他得知对方的背叛,必会由恨生嫉,由嫉生恨,恨与嫉不断迭代……那可就有好戏瞧了。

伯奇故意搬弄克瑞斯莫斯与伯顿小姐的风流韵事,借以羞辱他的朋友:“一个自称痛恨女人的人,最后还是个钻了一个老娘们的裤裆!”胸无城府的克瑞斯莫斯被激怒了,但却无言以对,羞愧像纺车上的线团越绕越大,越绕越难解。接着,伯奇一个转折,平地惊雷般道出了自己与伯顿小姐的偷情经历,描述得添油加醋,细致入微……临了,又出其不意地站在了克瑞斯莫斯这边,假惺惺地替他解围:“你是对的,兄弟,女人的确可恨,瞧瞧那个老婊子都干了些什么?她明知你我的关系,却还是勾引了我——别生我的气,兄弟,我这人你知道,一向把持不住。不过我必须声明,我跟你是一头的,我恨她一点不比你少。”

克瑞斯莫斯彻底疯了,为了遮羞,也为了找个台阶,他暴揍了伯奇一顿。吃了老拳的伯奇非但不恼,反倒挺高兴,刚才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摁了一下“开始”键,盘算已久的复仇大计便立即启动了,整套系统就像一台永动机,运转自如且无需外力。伯奇本人只是一名旁观者,清清白白,毫无嫌疑。

这一良机是伯顿小姐亲自送上门的,她发觉布朗绝非善类(一个盯着你钱袋不放的人会是一只好鸟吗),终日提心吊胆,她越害怕布朗就越怀念克瑞斯莫斯,不错,克瑞斯莫斯粗鲁,缺乏教养,但温柔起来也足以把人融化,虽然这种时候不多。他的草莽气掺杂着独特的优雅,令人销魂,最重要是他能提供一份她急需的安全感。伯顿小姐决心挽回旧情,不惜付出身为白人的自尊,她写了张字条送进小木屋搁在克瑞斯莫斯的床上,后者发现后随手一卷装进了口袋,始终没打开看上一眼,他认为一个肮脏的女人写的字条也是肮脏的,在布朗发现之前最好处理掉,免得又招来一顿讥讽——他应该看一看的,去会伯顿小姐的路上,克瑞斯莫斯后悔过,但他强忍着不看,因为布朗用一瓶威士忌打赌,他会迫不及待地展开并逐字逐句地阅读,连标点符号都要细细玩味一番。克瑞斯莫斯不愿被人看扁,尤其不愿被阴阳怪气的布朗看扁——伯奇输掉了一瓶酒,但赢家永远不会来取了。克瑞斯莫斯则输掉了两条命,他杀死了伯顿小姐,也害死了自己。

伯奇早在克瑞斯莫斯拿到字条前就已经读过:伯顿小姐极力邀请克瑞斯莫斯去她的房子,她迫切需要一份稳定的感情,需要一对结实的臂膀助她摆脱人性阴暗的布朗。在字条末尾,伯顿小姐坦承她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寝食难安,但她的臭架子和臭脾气仍然很大,用一贯的语气向克瑞斯莫斯提出强烈要求:“要么娶我,要么去死!”

伯奇同样深知伯顿小姐,那是个强硬的女人,多年来独居在那栋与世隔绝的房子里,除了短暂的热恋期,别的时间说一不二。字条里,伯顿小姐一再提及对他的提防使他怒不可遏,他发誓即使得不到遗产也要除掉她!为了获取情报,方便实施计划,伯奇隐忍着始终未与伯顿小姐撕破脸,而是与往常一样任她差遣,所以才有机会在他代购的子弹上动上一番手脚,并提前用激将法制止克瑞斯莫斯看字条,使他胡头胡脑地赴约,三下五除二就触怒了绝望的旧情人,促使她崩溃,然后毅然举起手枪。伯奇知道克瑞斯莫斯时刻揣着他们的剃须刀,目的是解决贩卖私酒时遭遇的麻烦,但这次那把刀有了别的用场。

案发后,伯奇原想跑路,离是非之地远远的,免得沾一身屎。但当他听说伯顿小姐的遗产继承人、那位幸运的侄子悬赏一千美元缉拿凶犯时,心里一动,打起了那一千块赏金的主意。他向警长告发克瑞斯莫斯,指控他为凶手。一千美元还没见影,伯奇却被羁押入狱,警长的说法是作为证人将来出庭指认凶犯。没想到,克瑞斯莫斯被捕后供认不讳,伯奇失去了作证的价值——在故事的另一端,昼伏夜出、四处探寻卢卡斯·伯奇下落的拜伦·邦奇趁机请求警长让这位失效的证人和他的小情人莉娜会上一面。警长善解人意地同意了。

莉娜那会儿刚生产,就住在伯奇和克瑞斯莫斯住过的那间小木屋里。伯奇一见莉娜的面便慌了神,顾不上那一千块赏金麻利地爬过窗户落荒而逃,路上被邦奇拦住,两人干了一架,伯奇得胜,成功甩掉了莉娜这个拖油瓶。但伯奇并不怎么高兴,他咒骂所有人,尤其是侵吞了他赏金的人,他策划了整个案件,到头来一根毛都没捞到,还要落个无家可归的下场。伯奇不敢在杰弗生镇久呆,他怕万一出点差池(比如那位救火的农民就是隐患),伯顿小姐的死牵扯出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卢卡斯·伯奇从刚才的斗殴中镇定下来,拍一拍裤脚上的泥土,向远方的一座山头进发,在夕阳的余晖下,他的身影慢慢隐没在山石与林木之间,他像放生的野兽一般再一次销声匿迹,在杰弗生镇他造业有二:杀死一对情侣,成全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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