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东土，其名昭珩 第一卷 我是龙 第18章 暴徒逃逸
“你当时在那儿？”
背后坐在沙发上的程至堂开口问我。
我回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说出不存在的真相吗？
我点点头：“嗯，所以，我让方蒙藏了起来，我听见惨叫声，就跑去看，发现了那个小孩儿。”
他皱了皱眉指了一下电视：“你到的时候，楼就已经这样了？”
“我们……”我看向电视，“玩了一会儿，就开始打雷了。”
他啧了一声依着沙发背用一种我听不太明白的语气说：“我发现你到哪，哪都有事发生，还是这种大事，你什么体质？”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这段新闻就过去了。
是啊，为什么是这样呢？
我坐回到桌旁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开裂的墙体里，钢筋从裂缝里刺出来，像怪物咧开的牙齿。脑袋里却还在回忆昨晚的事，那个变成木头渣子的男人，槐树，老大爷，肉膜里的人。
为什么其他肉膜里出来的人都会变异，那个男孩明明也变异了，为什么我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又成了普通人呢？
难道是因为他喝了他哥哥的血么？
为什么连方蒙都不记得了？
这个世界好奇怪，似乎一直守在家里学习的我隔着一个世界似的陌生。
“你以前遇到这过种事吗？”我突然问程至堂。
他也正在看电视，听见我问，淡然地说了句：“多了。”
我垂下眼眸看着桌面。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又看了我一眼接通后按了免提。
“至棠吗？小亦还在你那吗？”
我一听竟然是老爸的声音，顿时全身开始颤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由得咬紧了嘴唇看向他。
“嗯，在，吃了中饭就送回去。”程至堂懒懒地回他。
“好，等你把她送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考成那样的成绩还有脸往外跑！我们程家的脸全让她丢尽了！今早我还听老张说她进了警察局？她就不能干一件让我有脸面的事吗？我们生她养她，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就培养也这么丢人现眼的货色出来！”
我听着他的漫骂和指责，呼吸开始急促，后背冷汗直冒，紧紧地咬着嘴唇直到咬破了皮都没有察觉。
原本淡化了的对死的渴求也重新开始强烈起来。
我却还能理智地劝导自己，这是程至堂的公寓，我不能从这里跳下去。
“你骂够了吗？除了关心她的成绩外，你什么也不关心了是吗？”程至堂突然高声质问。
电话那边沉默了。
但很快又传来了更激烈的回答：“废话！她这个年纪不关心成绩还要把心思放在哪儿？学习不好以后怎么办？现在都什么环境了？成天不知道学习，考不上国府大学是要去当乞丐吗？”
程至堂咬了咬牙突然吼了一声：“你他妈考上国府了吗？你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一片死寂。
程至堂在对面看着我，我只觉得两耳轰鸣像是在过火车。
他似乎并不太会安慰人，走到桌前来站了一会儿说：“下午，带你去游乐场？”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泪成河，视线模糊地看不清他的脸：“我永远，成为不了他们的骄傲，对不对？所以，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他皱了皱眉头，双手叉腰，酝酿了一会儿说：“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要成为别人希望的那样，我爸在我小的时候，还希望我能成为医生呢。
我妈希望我永远不要当警察，否则就跟我断绝关系，因为我爸就是警察，但现在呢？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给我托过梦，她肯定恨我，已经在冥冥中跟我断绝关系了，人要为自己活着，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活着才有意义。”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会当他们要我成为的人，走他们要我走的路，我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我只是一个躯壳。”
我爬在桌上呜呜地哭，顿了顿，他伸手在我头顶上揉了揉。
这时，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看也没看拿起来就吼：“你还有完没……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抬起头来看向他，他一脸的凝重。
我扯着衣袖擦擦眼泪，见他挂断了电话跟我说：“今天中午你去餐馆要点好吃的，我得回去处理一些事，回家的事，以后再说。”
他快速回了房间，五分钟后换了身衣服就往外快步走去。
“出什么事了？”我问。
“和你无关！好好呆着，哪也别去。”他丢下这十二个字就消失在门外了。
我想了想，也拿了钥匙跟着他下楼，因为我还谨记着鬼婆婆的话，虽然我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对面，程至堂已经进去了，我却看见苏声正骑着一辆摩托车远远开来，看见我时他还挺惊讶：“哟，程亦？你怎么在这儿？找程至堂？”
他穿着黑色T恤和工装裤抬手摘了头盔。
我认得他的摩托车。
“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我问。
他抓了抓头发很无奈地说：“火车站那两个暴徒之一逃走了，妈的，好好的周末就这么毁了，你赶紧回去。”
说着扣上头盔开进了院里。
我却听的心里一震，逃走了？是狼还是狗？
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这一宗，这事我也没弄明白呢。
两只变异的兽人为什么要打架？和那个伤者又是什么关系？他从那人房间里拿走的又是什么？
啊，我的老天爷啊，为什么让我遇上这么多伤脑筋的事？
我转身回到公寓门外，很快就看见警车开出来，还是苏声开车，程至堂就在副驾驶，只不过我躲在门后他们并没有看见我。
我想故计重施，但这回没有出租车，我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处没有办法跟踪。
或许鬼婆婆有线索。
但去哪找她呢？
我像上回一样去开单元门，但是我把单元门像开风扇那样来回来了好几次鬼婆婆都没有出现。
我还冲着走廊喊了两声，也依然是一片安静。
我转身坐在单元门外的台阶上像打坐那样坐着开始思考。
如果一个逃犯离开警察局会去哪里呢？
要是狼逃走了，是要去找那个偷出来的东西吧。
要是狗呢？
我不是警察，我没有判断的能力。
我苦恼地揉着头发，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一双脚就站在我面前，我惊愕地叫了一声，再抬头，眼睛都瞪大了。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他？！
我本能地全身哆嗦着跳起来后背紧紧地贴着单元门看着面前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渔夫帽，脸上扣着个黑色的口罩，但是露出来的眼睛让我一眼就认出来，他是狗！
我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但是出现在我面前绝非好事。
“你，你要干嘛？”
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震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他：“什么？我？你要我帮你？”
我没听错吧？
他一个狗精，需要我一个高中毕业生的帮助？我都没考上大学呢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