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3
“喜欢孤独?”我赶紧插了一句,不然,很有一种不受欢迎的失落。
“那倒不是。有谁喜欢孤独呢,只是不希望失望而已。。。。。”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将
郝树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像个徘徊在坟场的哲学家。一霎那间,青天的干雷将整个地皮、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从下面走上来一群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楚,也摸不着。
“怎么,在想什么呢?”
“只是觉得你说的话都很哲理,我是不行的。往往数一通话,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时间长了,也改不了了。很多时候经常被人家疑惑是否小学毕业?”
我的自嘲引起了郝树一个轻轻的微笑,如浮云一样在脸上划过一样,让人充满无限的遐想。
桌上的美味很快就被以我为主力的角色吃得,干干净净,都不用洗了。郝树站起身来,熟练的把那些盘子收进了厨房,“下次再吃彻底一些,就不用我费力了”
“就像你的啤酒一样?”
“嗯”她一个很有醋味的笑容把饭后的那种臃肿的感觉一下子冲得无影无踪了,可以抵得上饭后的漫步了。
收拾完毕之后,我就挽起袖口准备洗碗,但是她却一把夺了过去,一声不吭。我愕然,但不知道说什么好,首先,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擅长家务的人,但是起码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既然郝树都不介意花那么大的力气来做这顿饭,洗碗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了。可是,现在的她似乎不是太愿意多讲话,静静的在那里洗碗。这是的水声则正好映衬了周围怡然的气氛,我一时不知道是否应当像蜗牛一样缩回某个地方,好摆脱这种不知所措的情形。最后,我决定站在她的身边,只是这样站着,静静地看着她把一个一个的碗从飞溅的水花中从容的捞起来,然后,缓缓的放入身边的碗架里。
“不好意思,”她突然蹦出来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刚才在想东西,忘了跟你说话了。”
“没关系,不用见外,每个人都需要一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事,没什么的。”
郝树用手轻轻地将飘到眼前的头发别进耳夹上,然后定了定神,“在去牛津之前,有时间吧?”
这个问题很急,好像刹车时,汽车就钉在了马路上一样。我点点头,表示很愿意听她继续。 “我知道你喜欢文学,明天我要去斯特拉福特,就跟我一起,可好?”
“没问题呀,”我很着急,明天的阳光来得太慢,而我的心却飞得很快。。。。。。
光与影的浪漫
斯特拉福特,位于英格兰中部,距离牛津60公里,伟大的英国文学巨匠,莎士比亚就是从这里开始了从一个跑龙套的演绎到英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尊敬的莎翁。踏上这段有郝树提及的旅程,感觉上在文学溢荡的地方,多了一丝点点心浮。火车外的树木不停的向狂奔,似乎力图把万千感慨地思绪打断之后再从重新编排,可是,我不希望这样,也不喜欢。所以,我选择托住腮帮子,看着无言的郝树,很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此时的她也不思地在想着自己的东西,不知道这段旅途对于她而言有什么不可名状的意义,那么深沉的思量只会让人在这种短途旅行中迅速的睡下去。
火车跑得很耐心,有点像今天的天气,微微几朵白云里含着几根清清楚楚的阳光。偶尔飞过的不知名的小鸟会带来几声清脆的叫声把这个诺大的天空霎时间拓展了好几倍,就像家里吃完饭之后用来挡住灰尘的锅盖一样,原来,我们都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锅里,有意思。
“下车了。”直到现在,郝树才有了点意识,她起身拍拍衣服,没有说话。
此时的我,已经开始感受到同在莎翁呼吸的感觉。自诩为仙风道骨,此时也是与伟人同行,不免也对自己肃然起敬。
“这边,他的居所到不远!”突然的发言倒把我吓了一大跳,郝树走得有点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莎士比亚的地盘她就做不了主了。如果,我能做主的话,我会说,你走慢点。
“骑一会儿自行车可行?”她突然这般提议,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一家想照顾生意的小店还是要赶时间了。
“悉听尊便。”
“就那么听话?”郝树的嘴角一抿,很舒服的微笑呢。
“还谈不上不吧,只是在享受这种不需要思考的时间罢了。”
“那好,在这里等我”旋即,她快步窜进了一个小巷。我也有时间流意一下快到下午茶时间的人们。据说公元1840年,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女士,每到下午时刻就意兴阑珊、百无聊赖,此时距晚餐Party还有一段时间,她的肚子已觉得有些饿了,便让女仆准备几片烤面包、奶油以及茶。后来,她邀请几位知心好友伴随着茶与精致的点心,与她同享轻松惬意的午后时光。一时之间,这种爱好竟然在贵族的社交圈中流行起来,引得名媛仕女趋之若鹜。今天,喝下午茶的习惯,已经变成一种优雅自在的英国文化,并由此形成了正统的“英国红茶文化”。
但我却更愿意相信英国为了在下午匀出一些休息的时间而杜撰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典故,好世世辈辈都可在下午那段恬淡的时光中打磨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应该是这样吧。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郝树骑着车,并如同找回来了一个迷途小孩一样领了另一辆
朝这边过来了。
“久等了?”她居然是问我的。
“算不上呢,只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塞入了下午茶的思考而已。海绵很大,挤出很多空白呢.”我自嘲的说着,她已经将车教倒我的手里了。
骑车上车之后,郝树好似换了一个人,节奏轻快,骑得如同春天绿地上飞快跳跃的白兔一般,清新而简约。我倒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进行环法自行车赛呢。前面那个黄色罩衫的女孩就是我追逐的目标。
“墨汶,感觉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帅?”当我们开始驶入一条下坡路段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这样一个让我认为相当突兀的问题,两边正是大块大块的啃也啃不完的绿地呢。
“唔,怎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愕然。
“不是吗?空气就像用力搓干净的冰粉那样,透明,可爱到软软的运动呢。一点一点,流入到身体,然后人就变得更加骄傲,帅气,不是吗?”她满脸的笑容让我感觉她突然中了埃及的诅咒,被哪个法老驱使说出这样的话。
“好像以前是有过。但是,自从工作之后,就难有这般感觉了。托你的福,算是捞回一点点罗。”有点感谢她刚才的话。
“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此时,一种着实让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想法不经意的流露出来。风,从无边的草原,天际,田里,树上,生命的各个角落吹来。而我,却辨不清她吹来的方向。不知怎的,很害怕这种感觉。就好似在高耸而鲜嫩的春季里,遇到了一个不俗之客,而你却非要花上好些时间跟他客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得很呢。
不知道风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