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六点的清晨，夜空疲惫

屋外的世界与我，一同醒来

全身都是露珠，从眉毛到枯朽的骨头

有些血液干涸，唯独树上的鸟儿

答应与我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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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未起，我听见山石的古老

那些没有故事的历史，只剩安静

和悬崖边的呼呼风声

假如你看见了我，我会告诉你

这是我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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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我愿意认识躲藏的生灵

和爬上枝头的小虫，不管美丑

沉睡的太阳，必将一一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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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饥饿，有人在我的碗里乞讨

干瘪的肠胃，把春天的生长，无限喂养

我走进粮食堆积起来的深山

锄头靠在一面土墙上

所有的人，都是忙碌的农夫

只有我，空着肚子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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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无论我点燃多少灯火

总有夜色染黑我的双眼

那些我投出的目光

在灯芯上燃烧，并不温暖

也许有一天，人们会因为寒冷而停下

只是这些脚印杂乱

清晨的太阳，不愿在这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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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捡起人们遗落的红盖头

迎娶清晨的泥土与碎梦

不用嘲笑，我的高头大马

正在草原上奔跑

也许还有花轿

等着清晨，划过眉梢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于成都，竹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