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3

2022-09-12  本文已影响0人  伊川县实验小学董晓静

夏晚忆事

晚上坐在植物园球场边休息,一簇鲜嫩的枝叶穿过球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酸枣树,油光发亮的叶子间,点缀着一些黄绿色星星般的小花。蛐蛐儿奏鸣,思绪渐渐飞扬——

我们八零后的童年虽没有忍饥挨饿,温饱基本满足,但物质也算得上比较匮乏了,尤其是零食、水果非常难得。而坡上的野生小酸枣,就成了大自然给我们这些乡野孩子的无私馈赠了。


酸枣成熟大概实在八九月间,那时一放学就赶紧约上最要好的朋友,背着妈妈牌小布袋就朝坡上跑,生怕落后,毕竟去的早才能占据采摘的有利位置。

酸枣个头很小,判断它是否好吃主要依靠颜色。那些青绿色的是刚结出的,口感十分酸涩;发白的酸中微甜,就正常能吃了;而发红甚至是全红的就是果中极品了,甜中微微有点酸,不至于发腻。每当吃到这样的极品果子时候,就一直含着,果肉咽下亦不舍得吐核,贪婪地享受那甜蜜后残余的一丝丝回甘。

因为酸枣树通常长在山坡的沟壑边,而且位置越是险陡,就越难采摘,加上酸枣树身上布满小针般的长刺,夏天暴露在外面的臂膀和腿脚穿梭期间,难免划痕挂彩,但为了抢到好果子,谁也不在乎那点小伤。采摘完我们通常还要几个人围在一起,敞开各自的小布袋,比比谁的果子中红色面积最大,赢的人仿佛凯旋的将军般神气。有时候还要比比谁负的伤最多,谁的划伤更长一些,谁也不喊身上那些伤口滋滋啦啦的有多疼,倒像是获得了一个个军功章般,互相炫耀一番。直到天快黑大家才左呼右拥,边走边吃,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那红红的小酸枣就成了儿时夏末秋初时段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甚至觉得,是小酸枣帮我们这些山野孩子唤醒了一部分味蕾,而我们关于味觉的记忆中,它一定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去年一次路过野地,正好有几株酸枣树,零星挂着几个泛红的小酸枣,下意识的赶紧采摘下来,仿佛还在担心同行的人会跟我抢这些果子。当然不洗,带着满满期待,行云流水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很快,牙齿似乎直接从果皮就到达坚硬的果核,微薄到可怜的果肉仅些微有点酸味,再也细品不出其他滋味了。这就是小时候那么喜爱的小酸枣吗?

可不,吃惯了现在市场上琳琅满目各种品种的冬枣、脆枣、灰枣,小酸枣不过是些小野果子罢了,口味上怎能相提并论呢?

可在我们那一代人、那一群山野孩子心里,小酸枣一定是永难磨灭的记忆——那些夏天中最简单的快乐,那些艰难日子中最美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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