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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前那条弯弯的河

2019-02-17  本文已影响19人  初心入口

离开家乡到外面打拼20年了,家乡的影子时刻印在心里,每每做梦都会梦到家乡那条河,那条令我魂牵梦绕的母亲河。

弯弯的河

村里的这条河老人们都管它叫桃河,为什么得名已经无从考究了,可能与南山上满坡满坡的桃树有关吧。它发源于村里奶奶庙下边的南河山根,流出以后就直接汇入松溪河。

桃花林

整条河流蜿蜒曲折,顺着河道欢快的流淌。河水清澈见底,到处可见欢快穿梭的鱼儿,它们犹如调皮的孩子成群结队、游上游下,有的在水底畅游、有的将脑袋探出水面,一有动静瞬间缩回,还有的在水里蹦出来再蹦回去,惹得水花四溅,水草摇曳。

鱼儿水里游

最特别的是桃河水冬暖夏凉,伸手进去,夏天凉意沁人心脾,冬天水温宜人,无论天气多冷水源处从不结冰,远远看去银波粼粼、烟雨蒙蒙、仙气缭绕。河底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经过河水的洗礼花纹各异、干净异常、流光溢彩,随便拿起哪个都让人爱不释手,有点情调的女人们会拣些漂亮的石头带回家做摆设。河面时而宽时而窄,时而跌宕起伏,时而缓流如练,河岸的群山碧影尽收河面,远处看去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祖祖辈辈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就在这幅山水画上勾画着自己的日子……

五彩的鹅卵石

这条河从来就是孩子们的乐园。那时候夏天歇晌时间长,学校安排必须午休,要不下午听课昏昏欲睡,为此学校还每天安排值日生,专门查晌。撒了欢的孩子们哪管这些,只要一吃完午饭就奔着河边去耍水,男生们个个都是耍水高手,有比赛谁游得快的,有比赛谁在水下憋气时间长的,还有比赛从岸上跳进河里看谁溅的水泡大的,还有摸鱼的摸鱼、抓蝌蚪的抓蝌蚪,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水里游啊游

如果遇上来查晌的值日生,他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立刻躲到岸上的蒿草中藏身,等值日生一离开,全都又跑回河里扑腾上了。有时候也有胆大的女生来耍水,这些男生们心里那叫个不高兴,至少他们不能光屁股耍水了,总感觉人家侵入了他们领地,不是给人家划定区域就是成心扬水不让人家自在玩,惹得小女生们时而嘎嘎大笑,时而噘嘴瞪眼。那场景想起来历历在目。

这条河从来都是女人们的天堂。沿着河的两岸摆满了一排排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洗衣石,爱干净的女人们在忙完一天的农活后,会在傍晚换上自己认为最干净最漂亮的衣服,背上全家换洗下来的衣物,到河边来洗,谁来得早谁就在上水,依次排开,傍晚的河边时不时响起棒槌拍打衣服的声音,合着传的很远的回声宛如一支交响乐团的合奏,此起彼伏,和谐好听。

河边洗衣服

同时伴奏的还有女人们的聊天声,她们边洗衣服边聊家常,东家长西家短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候也互相插科打诨开玩笑,逗得所有在场的人毫无遮拦的开怀大笑,有时候她们也会成心拉长声音喊各种怪声,让自己的声音透过南山回荡很久很远。说笑间一筐衣服很快就洗完,这个时刻是女人们忙碌一天最期待的时刻,这里就是她们的娱乐场、是她们欢乐的天堂。

娱乐的天堂

这条河从来就是父老乡亲们赖以生活的经济命脉。黄土高原十年九旱,因为有了这条河,村子在周边、在乡里乃至县里都小有名气。村子里南河、北汇湾的所有土地都是开个垄沟就引水浇地,种什么长什么,多数种水稻、菜蔬等经济型作物,北山的几百亩土地,也能通过二级高灌及引水渡槽实现水浇地全覆盖,适合种一些玉茭、谷子、红薯之类的食用类作物,不管是经济类还是食用类农作物,其产量明显比其他村里高出好几成。每到收获的季节人们无不感慨多亏这股好水。

引水浇地

因为有了水,村里人粮食基本自给自足。虽然如此,村里人都知道这条河带给乡亲们的还远不止这些。一到春夏,河两岸长满了茂密的水草,那里面密密麻麻的黄花分外妖娆,花期很长,能从春天开到秋天,而且采完了一茬,下一茬开得更多。

水草青青

它是一种中草药,花可以入药,每年花开季节,河边到处都是采黄花的妇女、儿童,采回来的黄花晾干,就等着药品收购站的人来收了,价格还很高,从一簸箕一簸箕的黄花中家长们都仿佛能看到给孩子们置办的纸墨笔砚和过年时候的新衣服。

采黄花

还有河床上到处可见的鹅卵石也是乡亲们的喜爱之物,那时候时兴盖楼房了,城里的很多建筑公司都会在农闲时直接到农家预定多少多少立方的石子,等农忙开始前来收,一旦给人家预定好了,咱朴实的村里人是绝对不会失言的,总会在农闲时分,大人孩子纷纷出动,把鹅卵石背回来,堆在自己的房前屋后,只要有时间就会坐在那里,拿一块厚实的石头当垫板,把废旧电缆拆开,用里面的铁皮窝成一个带手柄的圈,把鹅卵石放在圈里面,砸成两厘米见方的石子,日积月累很多人家的房前屋后都会有堆起来的石子山,到时候论吨拉走。

砸石子

可别小看这个进项,砸得多的时候能顶一个壮劳力的全年收入呢。那时候学校也会组织学生们勤工俭学,那一筐筐的黄花、那一车车的石子换来我们的新课桌、新黑板,还有那方圆几十里的学校里都难见到的电铃,每当上下课电铃声响起的时候,同学们都很自豪,这独有的铃声在老师同学们听起来是如此的悦耳、如此的与众不同。

电铃响起

就是这条河,养育着村里祖祖辈辈的父老乡亲,陪伴着村里老老少少走过美好的时光,积淀着村里精彩纷呈的主流文化。家乡的母亲河,愿你和这个小山村相依相伴、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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