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
我在吹着大风的夜里醒来,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我睁开眼睛口渴的睡不着觉,对面楼宇一盏明亮的天花灯黄灿灿的,我眼睛看过去有点朦胧有点刺眼,像我小的时候眯着眼睛看屋子里黄色的灯泡。喝了一小罐可乐,喉头甜丝丝的发腻,咳嗽又咳嗽不出来,黏黏的痒痒的,糖分不是好东西。
我来自郑州南边一个县城,十三年前我第一次来郑州,那时候一个村子里的侄子在万客隆广场那里上蓝天数控技校,被狗咬到腿那一次,我离开修汽车的地方。我们从无梁镇瓮厢那里坐过路的大巴车来到郑州。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在大城市的夜色里游荡,半夜还在外边晃悠,凌晨时分困顿的回到宿舍,找到床沉沉的睡去。
十三年后,孤家寡人的我在郑州失眠,我的侄子在另一个地方疲于奔命的卖着公司的药品。我经常性的熬夜,严重的鼻炎让我每次睡醒都需要纸巾擦鼻涕,眼睛散光加近视让我看东西朦胧一片,戴上眼镜鼻梁压的每天看起来都没有精神,很疲惫的样子。
晚上空虚寂寞,窗外的风声不那么吵闹了,我想睡却睡不着了,我想起和许多个女人牵手的画面,那些画面在我脑海中时隐时现,不是那么清晰,有那么一丝回味的心酸。今晚值得庆幸,因为顾忌同住在一所房子的同事都在睡觉,我半夜醒来想出门游荡,我又克制住自己的内心念头,没有出门,我想如果我独自一个人在外边租房子居住会是另一种模样,会是走在风尘边缘的一个落魄男人模样,那是很可悲的,我不想去活的一种模样。
有一年的冬天,我在郑州的踏着下满雪的草地,看着一条水流肮脏的熊耳河被冻成冰块,我的心里充满的一阵惆怅,脏兮兮的城市流水被冻成了冰块,低矮的民房上都是灰扑扑的雪,我有回家的想法,可我知道我留在郑州容易,回到家很难,我已经迫的自己没有回头走的勇气,我只能在郑州这个地方寻找人生二度开放的契机,这缥缈难寻的契机在哪个地方?要多久的时间,我眼中似乎有了曙光,又似乎黯然一片。
红愁笔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