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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风暴

2022-03-09  本文已影响0人  撥開雲雾見雨

“呼呼呼”,此起彼伏的刺耳声始终在耳边回旋着,绝对想象不出风暴居然可以这么的强烈。

天黑得像是要塌下来,狂风肆意地笼罩着大地,拼命地摇曳着街道枯黄的梧桐树,就连高楼大厦都好像要被它拔地而起。

这时我还躺在床上慵懒地睡着午觉,窗户紧闭,迷糊之中隐约听到一个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我没有在意,捂上被子继续嗜睡着。

直到下午,我被楼下喧闹人群的喊叫声吵醒了,楼下一直有人在吆喝着,吵闹声越来越大,拖着疲惫的身躯,心情有些暴躁的我走向阳台,正想对着楼下没有素质的噪音制造者破口大骂。

可是,刚打开门,风就猛烈地拍在我的脸上,风完全吹开了我的嘴唇,现在连合嘴都有些困难。我害怕地赶忙转过了身,胆战心惊地坐在了地上,可是嘴巴已经吹歪得外翻了。可能是损伤血管的缘故,嘴上的刺痛感瞬间在嘴唇爆开,我慌乱地跑进房间,镜子里的自己显得狼狈不堪。看着我爆炸的发型,额头上的头皮也有脱落的痕迹,只是感觉发际线有些刺痛;而外翻的嘴唇已经流出了鲜血,周围的牙齿被染成了血红色,让我痛苦不堪。

忍着巨痛,我把外翻的嘴唇给硬生生合了回来,嘴唇一直在颤抖,肿了起来,好似两掰香肠嘴。我只得在网上预约门诊医生,疯狂地在床上挖掘着手机,拿到手机,亮屏后首先看到的是气象台发过来的A市红色风暴预警,上面都是提醒市民“非必要不外出”的短信提醒。

我给两三个医院的门诊中心打去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永远播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之类的语音,反正也没人接听。打开医院的微信公众号,赫然写着:因天气状况,休息两天;如有急诊,请两天后预约。

我不免有些惊讶,就连逢年过节都会上班的医生,竟然会因为风暴天气罢工,真是细思极恐,这次的风暴看来着实很严重。

我用纸巾捂住一直流着血水的嘴巴,打电话向我的房东詹姆斯先生寻求帮助,连着打了几次,他才肯接我的电话,詹姆斯先生那端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喂,你好,你是哪位?”我尽量合着嘴巴说话,“喂,你好,詹姆斯先生。是我,你家里面还有没有止血药,想借你的用点。”

这时,外面突然猛得“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砰——”的一下子掉在地上的声响,好像已经裂成碎片,听这声音好像是客厅传来的。

我跑到客厅,我惊讶地发现,对面新楼层的玻璃正朝着客厅的防盗网上飞过来,发出“哐当”的巨响,紧接着一块块掉到了楼下,摔得稀碎。客厅的窗户也经受不住这连续的“飞来横祸”,钢化玻璃被撞得稀碎掉在客厅里,地上满是玻璃碴。我微合的嘴唇再次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吹掰开来。

等我反应过来,手上握着的手机也被摔在地上,电话早已被挂断,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何先生也没有答应我的请求。我有些绝望地用纸巾捂着颤抖的嘴唇,一时不知所措。

为了避风,我捡起地上的手机,溜到了另一个尚未被破坏的房间,剧烈的风暴继续横扫着着被破坏的客厅。我耳朵贴在铁门上,隔着铁门都能听到外面被风暴践踏的声响,摆在上面的东西成为了它的阻碍,陆续都被风暴吹到了地板上,仔细听,风暴怒吼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其它物体掉落碰撞的声音。

我盯着衣架面前的镜子,很明显我的嘴巴更加严重了,病情的持续恶化下,嘴唇附近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嘴唇里面已经长出了脓包。

焦急的我再次打电话给我的房东詹姆斯先生,电话的那端没有再接通。

这时,旁边的镜子突然摔倒在地上,碎了。这时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我不敢确定。我把耳朵贴在铁门上,隔着铁门才能感觉到这急切又无力的撞门声的震动,可是过了一会,撞门声还是没有停歇。我意识到,这次应该是有人来敲门。

正刚要打开铁门,嘴唇的刺痛感异常强烈,我反应过来,从衣架里拿出两条围巾围在脸盘和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再把墨镜戴上。

我使劲地用手推开铁门,都没有成功,这时的我也顾不上温柔,扭动门把手时一脚把铁门给踹开了。我赶忙跑了出去。

我快速扫了一眼,防盗网已经被风暴强行扭成一块块歪着的铁杆,摇摇欲坠的。此时的客厅已经一片狼藉,石桌直接被掀翻了一个90°,竖着靠在墙边;摆在桌上的零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橙子被摔成了果皮分离,果汁已经被吹干了,只留下干巴巴的果皮蜷缩在背风的墙角;甚至连冰箱急冻室的抽屉也被吹开,齐刷刷地冒着冷气。

我轻轻地打开大门,屋内客厅吹来的大风把大门往左边猛得推开,“砰——”的一声撞到了墙角,我抓着门把手也被大风推了出去,怼着鼻子撞在了门上。

迎面就看到了站在门外准备再次抬手敲门的救援人员,门外的救援人员穿得跟消防员一样,里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一旁的房主詹姆斯先生也穿着防风服,看到我之后像见到陌生人一样躲在一堆的墙角,心虚地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和我搭话。

两个救援人员扶着我的手臂,在衣服的包裹下只看得见两只透明塑料膜略过的眼睛,在贴心地询问过我的情况过后,他们便着急地开口跟我说道:“你好,先生,我们收到上级的命令,附近楼房受风暴受损严重,现在接送你们居民去往防空洞避风。”说完就递过来一套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叫做防风服,并指示我换上。情况紧急,我赶忙穿了上去,挺厚重的,只是偶尔有点闷气,但是挺防风的。紧接着我跟着救援人员和楼层居民慢慢地往楼下走着,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救援人员走在最后面帮衬着后面腿脚不便的居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走在楼梯间,能明显感觉到巨大的气流从身上的缝隙穿过,隐约能触碰到从墙上被风吹落的石灰砸在身上,楼梯间都是大街上吹进的垃圾。大量的塑料袋剧烈地飘在半空中,遮挡我们的视线,空气都是淡黄色的,还裹挟着黄沙的颗粒感,风暴已经把附近农田的黄泥土携带过来了。走在前面的居民们轻轻用手拨开半空中的塑料袋,给后面的居民开拓了视线。

突然一阵猛烈的风暴吹来,大家都紧紧抓住楼梯旁的铁扶手。可是,刚刚还稳固的扶手突然就倒地挣脱开来,这时一个走在中间的老人因为倒地的扶手踩空了楼梯,直接失去平衡扑倒了前面穿着厚重防风服的几个居民。前面的几个居民好似变成一个个球,顺着楼梯往楼下滚了下去,时不时还发出骨头碎裂的声响。后面的救援人员快步地跑了下去,已经晚了,老人连同那几个居民都已经摔断气了。

有些穿着防风服的女人因受不了居民摔死的惨状,吓出了一脸的眼泪,于是她们脱掉身上的防风服,只见风暴很轻松地把这些女人吹到了几米远半掩着的门上,头直接撞到了门旁边的墙角上,白色的墙角流下了鲜红的血液,直接一命呜呼了。

我吓得躲在了救援人员的后边,救援人员也被风暴的威力吓了一跳,督促我们剩下几个居民穿好防风服,接着调高了嗓音:“同志们,你们把防风服穿好才能保命。”说完便搀扶着我们略过了几位居民的尸体,让我们扶着墙慢慢地朝着楼下走去。

刚下楼,楼下已经是人满为患,旁边还停着几辆像是军用的大卡车挡在前面的路口,应该是为了堵住这边的风暴,这让我产生了仿佛像是在广场避难的幻觉。看着我家窗户对着的地上,刚刚还从楼上掉下的玻璃碎片已经不知踪影,可能还没掉下来就被风暴卷走了。不远处的地上反而散落着几辆不知哪里吹来的小轿车,都一起堆叠在门口站着的店门口处,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一个救援人员拿起扩音器正在很费力地发话,可是我却听不太清楚。只见附近的居民都穿着一样的防风服,参差不齐地围着这位救援人员,默默地听着他的发话,这时我感觉我的嘴唇更痛了。

紧接着发话的救援人员走开了,指挥站在旁边的几个救援人员走上驾驶位,渐渐地,人头攒动,大家都井然有序地朝着大卡车的后座排着队。我意识到,我们准备要上车了。我的位置排在前面,于是我率先上了车,我望了一眼后面的居民,已经排到后面的路口处了。

坐在车后座的居民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很多居民轻轻地低头叹着气,有些居民则用无力的眼神里看着车外纷乱的一切,仿佛只能用眼睛抱怨风暴来临的无情。

可是,不巧的是,意外发生了,就在大卡车的座位准备坐满时,排在后面的十来个居民看着车里面已经座无虚席,已经完全挤不下人了,都竞相插到排在前面居民的位置。

排在前面的居民当然不愿意了,挥起穿着防风服的拳头对着插队的居民就是一拳,没一会儿,二十多个居民滚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有些居民为了抢位置更加不择手段,他们知道,救援人员不会救援已经死亡人员。于是他们把对方推到一旁堆满没有被风暴吹走的钉子、玻璃碴上面,大家都不甘示弱,纷纷脱掉对手的防风服铆足了劲地把对手往钉子、玻璃碴上去撞。不一会儿,被撞在上面的居民,连防风服的透明塑料膜上都充满了血迹。

已经上车的居民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其他居民推到玻璃碴上面,纷纷走下车把他们推到轿车堆下面,堆到两层楼这么高的几辆轿车在居民的推力下顷刻倒落下来,砸在他们身上。现场乱成一团,到处都是血痕累累的防风服尸体。我没有下车去劝阻,只能发抖地躲在车座里面,眼睁睁地看着居民残暴的行径,抿着发抖得很厉害的嘴唇。

发话的救援人员见事情不妙,每个救援人员都从大卡车上拿出一把枪冲了过去,对着正在施暴的居民鸣枪示意,现场不一会就消停下来。我看着待在车里没下去的居民,看着外面场景的他们也都是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而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哆嗦。

发话的救援人员再次拿出扩音器,依然大声吼着说道:“居民们,你们再不停下来上车大家就都活不成了,你们要理智一点。”刚刚乱成一团打架的居民听到救援人员的声音后就停了下来,不幸被打死的居民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他们可能也未曾想过,自己在逃避风暴的浩劫之前会栽在这些居民的手上。

还没等发话的救援人员说完,一波又一波下了车、没上车的居民都重新一股脑的爬上大卡车,这下子多了死掉居民腾出的位置就刚刚好了。全部居民走上来之后,发话的救援人员过来关闭了大卡车坚硬的后备箱门,只留下一丝透光的缝隙。

接着发话的救援人员拿起扩音器,对着车后座的居民发话:居民们,现在我们当前的任务是逃避风暴保命,而不是自相残杀。听完我感到心里一阵热血沸腾,旁边的居民们也都挪挪身子擦着泪,又重新把头抬了起来,精神好像一下子就振奋起来了,对生存充满了斗志。说完发话的救援人员才走上车,接着车辆很快就缓缓启动了。

透过后备箱门缝隙照进来的光,我依稀能看到A市区凌乱的道路:连根拔起又粗大的梧桐树吹到了玻璃橱窗的众多店门口,黄色的树叶吹得满地都是;铺在道路上的砖头吹得马路上随处可见,大卡车走得一颠一簸的,救援人员开的车差点栽进被吹走栏杆的河道里。

隐约地看到人行道上都是满地的尸体,没有人敢去收拾着满地躺着的人的尸体,因为一旦下去,只会一起给一直肆虐无情的风暴陪葬。看完只觉得嘴巴酸酸的,泪水却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马路上冷冷清清的,空旷的街上都是杂乱无章的不属于马路上的事物,除了这几辆大卡车再也看不到一辆车在这边行驶。

又是一阵大卡车方向的风暴,不过是顺风,能明显感觉到大卡车更颠簸了。突然,没有防备的刹车让车停了下来,车内响起了熟悉的发话的救援人员的语音通报:“救援人员请听令,前面的道路被一栋倒塌的楼房堵住了,无法通行,请最后面到最前面的卡车依次掉头,咱们换条路走。”

等待了一会有秩序的掉头,我很明显得感觉到大卡车又重新颠簸地启动上路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后备箱的门也变得不安分,疯狂地往我们里面吹着割脸的风暴。居民们侧着身子,都相互依偎着睡着了。我拉紧了后备箱的门,尽量不让外面刺骨的风吹进来。

不一会儿,车内响起天气预报:“根据最新的气象台报导,A市接下来的24小时将会持续今天同等级的风暴,同时会伴随着红色暴雨,现在发布红色暴雨预警,请A市市民做好防范。”车内安静熟睡的居民一下子就涌动起来,纷纷往驾驶座的位置挤去,生怕被缝隙里钻进来的暴风雨淋湿了。

接下来的的路程明显就比较顺畅了。过了好一段时间,外面突然安静下来了,可能大卡车已经开进防空洞里面了。紧接着大卡车就熄火了,这时发话的救援人员给我们打开了后备箱门,打开门的瞬间,空气刹那间就清澈了。

我跳下车,发现周围都是一个处于类似高速公路隧道的环境,看起来封闭的环境空气却格外新鲜,黑乎乎的防空洞照着灯光显得格外敞亮。居民们纷纷脱下身上的防风服,丢在了地上,有的居民甚至因为内急,脱下裤子直接把排泄物拉在防风服里面包着。

不一会发话的救援人员再次走了过来,把我们几个大卡车的居民在原地安置了下来,看着很多居民都脱下了防风服,他很严肃地跟居民说道:“居民们,防空洞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你们最好还是把防风服穿起来吧,弄脏了的再找我们救援人员发新的。”可是没几个居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的,他们大多数人依旧我行我素,有些居民听到救援人员的建议之后仍旧直接把防风服脱了丢在地上,任意践踏着;一些居民抱怨发话的救援人员食物的问题。

我穿着防风服坐在地上,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已经麻木了。不一会发话的救援人员立刻指挥几个开车的救援人员从车上拿出帐篷、面包和矿泉水就开始给我们分派起来了。我取过面包和矿泉水走到一旁,闻着居民群里弥漫的臭味,没有一丝胃口,心里更多的是悸动。拿到面包和矿泉水的居民都迫不及待地坐在原地就啃了起来,生怕有人跟他们抢吃的似的。可是食物和水派发没多久就短缺了,还有将近一半的居民没有面包和矿泉水。

这时发话的救援人员又发话了:“居民们,你们别着急,我们救援人员现在开着车去外面给你们拿食物,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我们很快就回来的,让那些有食物的居民分一点给你们。”

那些没拿到面包和矿泉水的居民饿的要死,有些疼得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直打滚,可那些吃着面包的都不愿意将水和面包分给那些饿着的居民。突然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我捂着肚子,拿着面包和矿泉水走离居民群,准备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着去吃。

这时很多饿着的居民也顾不上救援人员的话了,都纷纷脱下了防风服,气愤地对着坐在地上吃完了面包的居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些身材强壮的居民见拿着食物的居民不肯分一些给他们,直接使出浑身力气把拿着食物的居民给摔到了岩壁上。吃着面包的居民也不甘心饿着的居民抢他们的面包,拿起脱在地上的防风服活活把抢他们面包的居民给勒死了。

我正打开面包的包装袋,突然听到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扭头一看,一个饿着肚子的居民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我有些害怕,于是把手伸进面包袋里面,主动撕了一点给他。我颤抖着手拿着面包,意外的是,他随手就把我手里的面包抢了过去,接着迅速地跑开了。

一时间,防空洞都是居民之间混乱的搏命声、尖叫声,拿着面包和水的居民与饿得快疯了的居民都扭打在了一起,扭打声已经掩盖了防空洞外面的暴风雨的声响。

发话的救援人员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无奈地再次拿出枪,开枪鸣示那些制造混乱的居民。可是那些饿着的居民依然拼命地抢着食物,搏斗依然持续着,那些饿着的居民因为体力不支都被拿了面包和水的居民给干掉了,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居民一个个躺在了地上,我为了活命,也顾不上饿肚子,拿着剩下的食物和水溜到大卡车的后面躲着。

我躲在车后,看着眼前搏斗的惨状,抿着再次瑟瑟发抖的嘴唇,心脏已经止不住要跳出来了。那几个救援人员见枪声无效,他们也无可奈何了,只能提着枪走上前去逼迫着拉开那些正在相互殴打的居民。发话的救援人员只能把枪怼着一些拿着面包和水的居民的脑袋上,从他们手上拿走面包和矿泉水,然后重新拿了一些分配给那些饿着肚子的居民。

看着逐渐安静的居民,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于是便走到居民群不远处的一处岩壁下安装了帐篷。

救援人员看着满地的尸体,眼角流出了泪水,他们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他们可能在想:如果没有枪,我们该拿什么跟这些居民争斗,不敢想象。不过他们也只能按照上级的命令,暂时拿这些行凶的居民没有一点办法。

过了一会儿,防空洞里都已满地是居民的尸体,救援人员把他们搬到一起,拿上他们的防风服盖了起来。那些吃了食物的居民得以存活下来,大家都累得待在帐篷里睡着了。看着救援人员繁琐的忙碌着,我也走过去给他们帮忙,他们很感谢我。忙完了之后,我也走进帐篷了拉上了拉链,很快就睡着了。

夜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所在位置防空洞的一些岩壁已经溢出了一些外面渗进来的雨水。

我穿着防风服睡在帐篷里,嘴唇又有点痛了,直到半夜突然就直接痛醒了。再想眯上眼睛继续睡觉,可是却睡不着了。

于是,我拉开拉链走出帐篷,惊讶地发现防空洞的岩壁已经裂开了,有些岩壁甚至破开一个大洞,外面降落的雨水“哗哗哗”地往防空洞里面直灌,就像是漏水的消防栓,而地上已经满是积水。而不远处的居民仍旧安谧地睡着,没有人因为漏水醒过来。

我走去大卡车驾驶位摇醒了正在熟睡的救援人员,把防空洞漏水的情况跟他说明了。他吓得快要跳了起来,似乎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他随即拿起旁边的通讯机按下,通讯机的另一端立刻就通了,他紧张地对着通讯机说道:“报告报告,我是×××,防空洞这边出现漏水情况,请求总部支援。”“收到收到,上级没有考虑到防空洞不防水的情况,现在马上支援。”说完很快就挂断了。

发话的救援人员拿起扩音器,我跟着救援人员走向了居民群防空洞岩壁旁边的位置,看到依旧在“哗哗哗”地往地上漏水,于是他准备叫醒正躺在帐篷里熟睡的居民。居民听到语音纷纷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我的嘴唇疼痛又开始发作了。

这时,居民所处岩壁位置的洞口突然就裂开了,还没等这些刚睡醒的居民反应过来,洞口外急速喷进来的雨水裹挟着风暴直接把他们冲到了一边,没一会大量的雨水就涌进来把这些没穿防风服的居民给湮没了。

发话的救援人员拿着扩音器,语气非常急切地喊到:“居民们,快上车。”可是没有居民回应发话的救援人员。发话的救援人员想要拉走几个离车比较近的居民,却被其他几个救援人员给拉住了,“队长,快走!再不走我们也活不了了。”看着顷刻被洪水淹没的居民,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而发话的救援人员想要挣扎过去解救居民,却又无能为力,显得有些难过。

救援人员拉着他们队长还有我拼命地赶上了大卡车,紧闭车窗的瞬间,外面已经全是雨水了,救援人员迅速启动大卡车冲出了防空洞。

走出防空洞,A市已经变成了水汪汪的城市,大卡车走在马路上,更像是一艘船漂在水面上。到处都被暴雨降落的雨水给覆盖了,已经完全看不见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了。

发话的救援人员把我安置在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第二天,我安全地逃过了风暴,又是一切如常的一天,只不过人们都在卖力地处理着风暴过后的废墟,只有来年才能看到落叶的梧桐树了。

壮观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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