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姥姥

姥姥更瘦了，皮包着骨头。刚刚长出的一头白发，夹杂着黑灰色，焦焦皱皱地贴在头皮上。我们进来时，她正躺在农村大炕上，像孩子一样，蹭着身子移动。她含糊不清的招呼，我快走几步，扶住她的身子，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真担心她会摔到地上。

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她呆愣愣地歪着头，发出啊、啊、啊地叫声。想说话，却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她啊啊地用眼神和我交流，眼睛里充满了想坐起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