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流水

“越靠近故乡，心情越凄凉。”陈星的《望故乡》唱出了游子回乡的真实感受。

我的故乡在黄土高原的一个小山村，8岁时我就随父母离开了故乡，回乡的次数寥寥无几。有些村里的亲戚别说叫不上名字，就是见了面都怕认不得。

这次因为家族中有伯父下葬，我和爸爸、哥哥一起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宴席完毕后，我和哥哥从山而下，到山谷中找寻儿时玩水的地方。小路上的酸枣树很多，有的长的两人多高，浑身挂满了小红枣。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酸枣树上的尖刺，摘了几颗尝尝，酸的很。酸枣很小，吃掉外面一层皮后，里面是圆圆的核。

我因为这两天吃肉牙齿有点松动，虽不疼却痒得有点难受。把这酸枣核用磨牙咬住，倒是能缓解一些。

时值中午，天气晴朗无风。如水洗了一般的蓝天下，整个山谷寂静而空旷。

随着下山的脚步，流水声越来越近。枯黄的野草中点坠着金黄或淡蓝的小花，蝗虫在草丛中跳跃，黄蜂在飞舞。

来到了小河边，但见河边有很多巨石，都是从山上掉落下来的。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哥哥摘了眼镜洗了脸，我也捧水洗去脸上的灰尘，很凉爽。

我们在河边的乱石中穿行，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我捡到一块碗口大的圆石块，在水中洗干净，放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哥哥举起它，做抛铅球的动作，我拍了照。走在一块形如蛤蟆的巨石前，我们又分别拍了照。

哥哥指着巨石中间的一滩水说，这就是小时候玩水的地方，我已全无印象。

我们俩在河边兴致勃勃地前行，仿佛探险一般。天空中有些鸟在高高地飞，整个山谷只能听到流水声。我们褪去了尘世中的烦恼和忧虑，在行走中享受着难得的秋色。

正在这时，山上有人喊我们的名字。我们不得不告别山谷，回归俗世。

上山时，我们走了另外一条陡峭的山路，像攀岩一样爬了上去。等到了院内，我发现哥哥衣角粘了几颗苍耳子，就给他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