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晚上跟朋友相约去体育场,朋友的儿子和我儿子上小学时是很好的朋友,上初高中后两人没在一个班,关系逐渐疏远,但我和孩子的父母却成了好朋友,一直有联系。
今天儿子要去西安上学,在临走之前让孩子们交流交流。朋友的儿子今年考上了陕西科技大学数学专业,以后两人见面机会会越来越少。
儿子说上次去西安时和牛胜杰相约体育场,今天又跟刘景天相约。那个叫胜杰的孩子考上了航空航天大学,八月二号已经去学校报道了。
我们到体育场时那母子三人还没到,我和儿子绕着体育场散步,我拉着儿子的手练习倒走,这是医生的嘱咐,说腰突的人倒走对腰好。儿子一直低头看手机,我不满,几次让他把手机关掉,他不肯,说他的发型太丑了,低头看手机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啧啧,昨天理发时怎么不说丑,这会儿知道难看了。
我们走了一圈,朋友来了,看到儿子的发型忍着笑说挺好。我儿子心理还是比较强大的,朋友说他儿子要是理那样的发型绝对不会出门。关键是我儿子长得挺精神,即便那样的发型也不会太丑。
孩子买的是12点到西安的高铁票,从岐山到高铁站的班车大概一个小时才一趟,十点半有一趟,我们十点十分从家里出发,走到楼下发现儿子的水杯忘带了,他又折返回去拿水杯,快到车站了发现给他爸爸买的药忘带了,车马上要开了,回家取来不及,先坐车吧。
到了高铁站,离火车来还有一个小时,我在附近找药店买了药交给儿子。
12点列车准时到达岐山站了,目送着儿子上了站台,他站在上面等待,我偷偷地拿着手机拍了张他的背影照,直到看见他上了车,直到看见列车开走,我才走出高铁站大门。
这一刻好不想让儿子长大,父母的心很矛盾,既盼望孩子长大,可又不舍他要离开我奔赴未来。以后我大概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了。
想起昨天回娘家,我和儿子走后,老妈站在家门口,看着我和儿子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开,直到我们走在家对面的小路上,妈妈还在那里张望,而她现在已经老眼昏花看不清我们的身影了。
作家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